少年聽到她的問話，嘴巴張張合合，好似在說些什麽。
    馬霜霜眯著眼仔細辨別著他的話語。
    我。
    看。
    得。
    見。
    東梔楠點點頭，沒有提出質疑，隻是繼續問道：“你認識你的前輩嗎？”
    少年明顯的愣了一下，他疑惑的看著眼前三人，不知道東梔楠那所謂的前輩是誰。
    “一個女孩。”落秋虔及時補充道，“跟你一樣的實驗體。”
    少年遺憾搖頭，繼續用著唇語說著。
    ‘這裏隻有我一個。’
    馬霜霜聽她倆這樣問號，不由提醒一句：“他來之前那個0號就已經消失了三年啊，你們確定問他能問出來？”
    兩人沒有回他的話，隻是靜靜的看著眼前少年，等待著對方的回複。
    “……”
    馬霜霜感受到自己被人無視，識趣的閉上了嘴，但心裏依舊憋著一把火，她咬牙忍著。
    冷靜，冷靜，這應該是她們的世界，我也不過是隻知道一點隻言片語罷了。
    她們肯定知道很多，她們一定有自己的目的。
    不能打擾，不能打擾。
    冷靜，冷靜。
    “呼。”
    馬霜霜說服了自己，就聽到耳邊傳來一陣若有若無的男聲。
    他有氣無力地說著：“她沒有消失，她一直都在。”
    聽到這個聲音，三個人齊齊看向眼前少年，眼裏震驚不似作假。
    東梔楠被莫名卷入一場鬧劇當中，即使是棋子也非常好奇持棋者究竟是要做些什麽。
    可整個瘋人院，好像除了她與落就沒幾個人是好奇。
    她想過很多種可能，想過很多個角色，卻從來沒有將0號與持棋者所聯想起。
    她一直以為這個人也會是其中一顆重要棋子，或者早已脫離這盤棋觀看著他人的計劃。
    在進來這場夢魘後，所有人的記憶都在自己腦海中呈現，每幅畫也在跟她訴說著自己的故事。
    持棋者的形象從時院長到惡魔又逐漸化成那個舞者。
    又從舞者變成707高層，然後0號管理者。
    直到現在。
    一個被明確表明脫離了組織，可以過上逍遙自在生活的一個實驗體。
    卻又在另一個實驗體的嘴裏說出“還在”的發言。
    她的目的究竟是什麽？
    她為什麽會還在這裏？
    她又在這場鬧劇扮演著什麽樣的角色？
    這些東梔楠都無從得知，呼吸逐漸變得急促起來，看著眼前少年的情緒多了幾絲渴望與寄予。
    她是多麽想從這個人嘴裏得出真相，可也清楚對方不過是一個被關押的實驗體。
    對方又能知道多少呢？
    即使他最後成了……1號。
    可現在他確定就知道嗎？
    各種思緒在東梔楠的腦海中蔓延，如同海浪般不停拍打著他的腦殼。
    落秋虔察覺到她的奇怪，隻是輕撫了她的身軀，然後對著眼前少年問道：“她在哪？”
    “無處不在。”
    少年亦是能察覺到其中一個人的情緒變化，他有些好奇的打量著東梔楠，思考的他情緒變化的前一秒自己說的話怎麽引起它的變化？
    是因為那個人嗎？
    還是因為她還在？
    不管是什麽，他還是斂下思想，補充一句。
    “也許她就是你們口中的完美體，但她在我的眼裏並不完美，甚至說有些惡心，那種無時無刻、無處不在的惡心，如同被毒蛇纏繞一般，粘膩、陰冷、潮濕。”
    “這算什麽？成神了？”馬霜霜不由想起日記上的內容，提出合理疑惑。
    在場人除了她自己，都變得古怪起來。
    “怎……怎麽了？”
    她被幾人表情搞得心裏發毛，摸了摸自己起的雞皮疙瘩。
    “也許吧。”
    少年是第一個回答她的人。
    而在回答她話的同時，心率也在持續飆升，也不知道在激動些什麽。
    這時的東梔楠也將心中的各種思緒壓下，也許是被各種負麵情緒的影響，她挺擔心自己在這失控的。
    所以在回過神來的一瞬間，眼淚就跟不要錢一樣嘩嘩往外冒，試圖讓淚水帶走那些負麵情緒。
    “如果她自立成神的話，那也不過邪神，而且還有一個壓在她的頭頂，如果她真的能成為那個存在，我想她應該被吞噬成為了祂。”
    什麽他她祂的，馬霜霜聽得雲裏霧裏，真恨這世上會存在謎語人這種東西。
    為什麽不能直接說？
    “哦。”
    雖然在心裏腹誹著，但麵上還是禮貌地回了一句。
    東梔楠與落秋虔對視一眼，深知繼續待下去也不會得到任何線索，拉著馬霜霜離開了玻璃房回到實驗基地的大走廊。
    她們最開始出現的地方。
    一路上，東梔楠一直對馬霜霜著話。
    “應該也發現了這個畫廊的不同吧，從進門的醫院畫到別墅畫，然後是這裏，幾乎都與造神有關，我進入了這個夢魘的我們也都跟這些造神世界息息相關。
    這就是這個夢魘的重點。
    它集中了大半來自造神世界的我們，然後讓我們去了解關於我們世界造神的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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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我不知道你為什麽跟著我們，但我想你應該知道你接下來要怎麽做了吧？”
    馬霜霜聽得一怔，試探性回上一句：“你想讓我去所有有關造神的畫作中？為什麽？而且據你所說，這裏應該不隻有造神的畫。”
    “不是，”東梔楠搖頭否定了她的疑惑，“不是讓你去所有，隻是想跟你說通往門的畫作，屬於造神世界的我們很容易出去。”
    “什麽意思？”
    “去尋找你們世界的真相吧。”
    “要是其他人的世界並沒有造神這一說法呢？他們又該何去何從？”
    東梔楠被她說得一怔。
    恍惚間她發覺自己遺漏了夢魘直播間出現的真相。
    夢魘直播間的出現本來就是為了拖延神的入侵，而不是為了揭穿一些世界的造神計劃。
    即使沒有造神計劃，“神”依舊會降臨。
    而造神不是降臨的罪魁禍首，也不是保命底牌。
    那不過是人為的野心。
    與降臨毫無關係，也與夢魘直播間毫無關係。
    隻是與他們有所聯係罷了……
    “哈……”
    她又錯了。
    完全本末倒置了。
    “抱歉，我想我又錯了。”
    “沒事。”馬霜霜見她這般自責也不好說什麽，“不過……為什麽你就那麽在乎這個所謂的造神呢？”
    “……”
    東梔楠說不上來，嘴巴幾次張開又合上，最後隻吐出三個字來。
    “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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