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嗬……”
    護士肉眼可見的怨氣橫生，卻依舊保持著職業素養，對對方露出一個難看的笑容。
    “我要是在別地能拿八千，不！五千，五千是都可以幹，可惜啊，可惜，找不到啊！找不到！哈哈哈哈……”
    要不是李珂在，這護士怕不是要淚流滿麵了。
    眼見護士被自己說哭，李珂默默地離開對方十米外，繼續去探索這精神病院的各處地方。
    手表什麽的先不管先，了解完地形，這手表還不是手拿把掐。
    不多時他便已經把精神病院能探索的探索完了。
    順便遇見幾個精神完全不正常的病人。
    其餘人說他們是最老的那一批患者。
    不知道經曆過什麽，腦子不正常了。
    其餘經曆過的不少人，也都傻的傻，瘋的瘋。
    能保持理智的全都閉口不談。
    就算他記憶出現問題，他也能察覺到這裏的問題。
    非常大的問題。
    李珂不是個因為好奇就去莽撞調查的人，但他卻隱隱約約感受到其中的不同。
    該怎麽辦呢？
    李珂坐在院外一棵大樹下，腦海裏閃過一個個有點刑的計劃。
    他的目光一直落在不遠處那所謂“瘋”了的其中一員。
    這個人的“瘋”與他人不太一樣。
    這個人一天到晚神神叨叨的像個神棍，每次去往食堂都會大喊大叫，說什麽不能吃，那是羊！兩腳羊！
    在路過電梯的或者樓梯口時，整個人就會擺出一副驚恐樣，喊著什麽不要，不要抓我之類的話。
    李珂起身朝對方走近，沒有第一時間打擾對方，而是坐到他的附近，偷聽著他的喃喃自語。
    “失敗者變成羊……”
    “我不是失敗者……”
    “我不想吃羊！我不想被吃！”
    “我不要變羊！我不是失敗者！”
    “我不要死……不要死……”
    說著，他的麵龐逐漸猙獰，眼球更是不斷往前突出。
    他雙手抱頭，搖擺著身體，眼淚不禁從眼眶流出，路過嘴角時順道摻和上絲絲口水，一塊流到他的下巴。
    滴嗒……
    滴嗒……
    滴答……
    啪。
    一道重重的手掌拍打到他的肩膀，他僵硬地扭頭看去。
    隻見一個人佇立在他的身旁，迎著陽光刺破他那霧霾的雙眼。
    “你…是……”
    “你不用管我是誰，”李珂打斷他墨跡的發言，蹲到他的身旁，一本正經地說著，“你隻要知道，我是來幫你的就行。”
    “幫我？”
    李珂話音一落，對麵人從不解變為了戲謔與嗤笑。
    他歪頭道：“你知道我經曆過什麽嗎？你就說來幫我？”
    李珂臉不紅，心不跳，重新將對方的話重複回他：“無非就是變成了失敗者，等待著變成羔羊任人宰割。”
    “不！”
    也不知道是哪個字讓他瞳孔猛縮，他激烈地站起身指著李珂鼻子罵道。
    “你知道個屁！我經曆那麽多！那麽多！你怎麽可以輕飄飄的蓋過！怎麽可以！”
    李珂心裏咯噔一下，自己好像刺激到這傻逼了。
    可他隻是想來套個話啊？！
    “哥們你沒事吧？”
    心裏腹誹的同時，也不禁脫口而出。
    “你根本不懂！”
    “不知道那如同十八層地獄的存在！”
    “你根本不知道我經曆過什麽！我逃了出來卻要跟你們一樣成為他們的口糧！”
    “為什麽為什麽！為什麽世界如此不公！明明……明明我都逃出來了！啊啊啊啊！”
    瘋了。
    這回真瘋了。
    李珂再一次默默退離，也從對方話語中得出了許多信息。
    十八層地獄不知道形容的是精神上的折磨，還是物理上的手段，又或者……
    他聯想起這瘋子之前的行為。
    一路過電梯或者樓梯就那一副模樣。
    很難不把這兩樣聯想起來。
    說不定這秘密就來自於……
    這地下。
    “嘶。”
    李珂毛骨悚然，又發覺自己的想法過於變態。
    他怎麽會有這種想法？
    雖然疑惑著，但他依舊在推理著。
    從對方的話語中可以判定，他應該是被選中成為了什麽實驗品或者其他之類的。
    然後他成了失敗者，被不斷折磨，最後逃了出來，卻又跟他們一起待在這個精神病院裏。
    成為他口中的，“他們”的口糧。
    李珂一邊走著，一邊往其他經曆過事件的患者們靠近。
    他打算一個個套話過去。
    就算瘋了，那就瘋了吧。
    畢竟這裏是精神病院啊！
    瘋了不是很正常嗎？
    經過幾天的套話，他終於是知道了一切。
    雖然代價是讓一群老家夥瘋到要自殺。
    但好歹是搞清楚了。
    這個精神病院表麵上個醫院，背地裏不知道在搞什麽人體實驗。
    時不時從外麵搞些“上等材料”運輸到實驗基地裏進行實驗。
    實驗基地一層又一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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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他們所說貌似有十八層。
    所以被稱為地獄十八層。
    在下他們是被實驗的，在上我們是被當養料的。
    有些實驗體會被他們故意放跑，卻沒辦法出這個醫院，他們成為醫院其中一員，進行某些特殊觀察。
    大概率是搞了不同實驗，試驗在人群中會有什麽變化吧。
    還有某些實驗，需要服用同類，所以他們還是會對外招收一些精神病進來。
    就是為了隨時那個人開涮。
    李珂搞完這些後，打算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殺去他們實驗基地去。
    不過在此之前得找幾個帶路和合作夥伴。
    還有他的手表，肯定有什麽秘密，還需要他去拿回。
    得和護士搞好關係，暫時拿回手表也好。
    “誒，難啊！ ”
    他坐在病床上歎著氣，忽然一個腦袋湊到了他的麵前。
    “嘿，兄弟你怎麽了？”
    高帥這幾天穩定下來，不再阿巴阿巴後，也被護士鬆了綁。
    現在一天到晚往外瘋得要死。
    “沒什麽。”李珂搖頭沒有回話。
    高帥也不惱，隻是坐到他身旁自顧自地說了起來。
    “他們說我智力低下，還很暴躁，但我這幾天從來沒打過他們一個人，那幾個護士卻還是忌憚著我，你說……
    這奇怪嗎？”
    高帥的語氣逐漸淡下來，看著李珂的眼神帶著些許玩味。
    “你說，是他們錯判了，還是……別有用心啊？”
    他歪著頭，一直笑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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