鐺！
    啪啪啪！
    啪啪啪！
    啪啪啪！
    最後一聲落下，四周響起各種喝彩與鼓掌。
    台上剛演奏完第一遍的百斬，剛用餘光確認院長的位置，絲毫不知對方在心裏想些什麽東西。
    他隻是麵無表情地站起身，看著台下空蕩蕩，隻有五個大活人的觀眾席行下一禮。
    在眾人以為他們要下台時，他那有些嘶啞的聲音先一步打斷了主持人的聲音。
    “感謝……”
    “今日演奏被人打斷，很抱歉沒能給各位帶來愉快的演出，接下來請由我與我的搭檔，在次為各位獻上一曲。”
    一旁黑西裝跟著他行禮，聽著他這突如其來的話語，一瞬驚訝過後，有些不太好意思地看著台下五人。
    怎麽說呢。
    感謝五位玩家送來的絕妙理由。
    被莫名內涵的五人：……
    “噢，看來我們兩位完美的演出家接受不了一點瑕疵，那麽就有請我們兩位演出家重新為大家獻上完美演出！”
    那賤兮兮的主持聲從四麵八方傳來。
    無論是台上兩人，還是台下五人，幾乎沒一個看到主持人的身影，同樣也聽不出聲音來源。
    啪啪啪！
    啪啪啪！
    啪啪啪！
    觀眾席上的透明人在聽到主持人的話音後，怔愣三秒便響起一陣又一陣歡呼。
    這個演奏廳隻回蕩著一聲又一聲鼓掌。
    而在聽到台上白西裝開口的一瞬間，時歡恍惚一瞬，很快便從那淡淡的語氣中聽出百斬的味道。
    他不由輕笑出聲，隻覺自己過於好笑，無非是在進夢魘前聽到太多信息，一進入人也跟著變得神經兮兮了。
    不過……
    沒多久，又聽到那熟悉腔調的主持人，腦海中不由浮現vi的身影。
    時歡剛上揚的嘴角瞬間垮下，眉頭也跟著微微上揚。
    他怎麽會在這裏？
    什麽目的？
    是否有父親授益？
    一切的未知又讓他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沒給他想太多，台上的鋼琴聲再一次響起。
    不過這次卻沒有如同第一回那般好聽，好似有些單調，又或者說……
    像是一個人在彈。
    “他們在幹什麽？”
    高馬尾明顯聽出其中不同，她輕聲呢喃回蕩在眾人耳邊，同樣讓其餘幾位注意到其中不同。
    他們或多或少帶著幾分驚恐與奇怪看著台上兩人，隻見那黑西裝完全處於防備狀態，警惕四周，絲毫沒有彈奏的意思。
    而觀眾席上的透明人，也聽出了其中不同，一個二個都變得猙獰起來，身上的透明體也逐漸變得烏黑。
    好似墨水染黑了他們的身體，一點點衝刷走那透明的模樣。
    四周響起咯吱咯吱的聲音是他們緊咬牙關所發出來的，喉嚨裏也滿是嗚嗚咽咽聲，仿佛下一秒就會獸化出尖銳的大牙向台上咬去。
    “不好聽！不好聽！不好聽！”
    “他們在幹什麽？在幹什麽？在幹什麽？”
    “為什麽那麽難聽？為什麽那麽難聽？為什麽那麽難聽？”
    “一點也不驚豔！一點也不驚豔！一點也不驚豔！”
    “什麽有名都是放屁！什麽有名都是放屁！”
    “怎麽可以那麽難聽？怎麽可以那麽難聽？怎麽可以那麽難聽？”
    他們嘴裏呢喃著，窸窸窣窣的聲響圍繞在五人身旁，仿佛要用那犀利的聲音刺破他們的耳蝸。
    五人或多或少都被他們的動靜所影響，段發直接被說得捂住了耳朵，其餘人也都好不到哪裏去。
    台下的幾人被透明人折磨如此，而台上的人卻好似絲毫不受影響般，一直彈著，一直彈著。
    聲音也如同鬼魅般，一直纏著，一直纏著。
    直到最後一聲結束。
    四周才變得安靜起來，幾人放下捂住的耳朵，卻都還是白了一張臉。
    觀眾席所發生的一切，台上的兩人看不真切，隻能注意到五人逐漸發白的神情。
    兩人對視一眼，百斬加快速度彈完了第二遍。
    這一次，他們沒有迎來鼓掌，隻有台下那無止境的竊竊私語。
    “噢，看來這一次的表演，兩位完美的演出家很是力不從心呢，觀眾並不滿意這次的表演。”
    主持人的聲音響起，竊竊私語的聲音逐漸歸於平靜。
    與此同時，百斬再一次站起身，正打算鞠躬說出下一句試探的話語，便被黑西裝拉了拉衣角。
    他扭頭看去，隻見對方微微搖晃著腦袋，似乎有些擔心接來的行程。
    百斬抽回他拉住的衣角，反而將對方帶起了身，一同朝觀眾行上一禮。
    百斬眼珠子一轉，再次用那沙啞的聲音開口：“很抱歉這一次沒能讓各位聆聽動人的音樂，這一次我將會更加竭盡所能為各位演奏出完美的音樂。”
    黑西裝跟著他一塊微笑著，然後得到了台下五人的鄙視。
    百斬：……
    黑西裝：……
    “看來我們兩位完美演出家對於這次表演依舊不滿意，那麽還請兩位重新演奏出完美的曲子。”
    主持人說話的聲音都帶著幾分戲謔，在兩人點頭準備繼續演奏時，又再一次開口道。
    “若是這一次依舊沒有讓各位觀眾滿意，兩位完美的演出家可是會被重新訓練的哦。”
    啪。
    啪。
    啪。
    幾乎是沒等兩人反應，主持人的聲音消失不見，台下響起觀眾們有氣無力的鼓掌聲，嚇得黑西裝右眼突突地跳。
    時歡聽著百斬這一而再再而三的挑釁，貌似察覺到什麽，拉著一旁的高叔，打斷幾人的談話，使了使眼色。
    幾人雖不解，但還是跟著時歡緩慢移動，一直到退出門外才齊齊轉頭去看他。
    迎上眾人不解的目光，他不太好意思地笑著道：“我的第六感向來很準，總感覺我們再不出去就會被波及。”
    說話的同時，他從係統背包中掏出了一瓶高濃度酒，一小袋油以及一個打火機。
    “你……”
    其餘人用奇怪又複雜的目光看著他將酒、油撲在大門上，一時間也不知說些什麽。
    “感覺你很不對勁。”
    段發說著，同意從係統商城兌換了幾瓶油跟著撲在大門上。
    “不過我也喜歡。”
    “這是在幹嘛啊？”路阿姨奇怪地看著兩人動作，隻聽一旁傳來陌生的聲音回答道。
    “火上澆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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