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比你父親更早與她相遇，雖然並不是她。”
    時歡拉著楚宇軒趕在下午的到來前，回到了瘋人院。
    vi的話猶如實質一般，一路跟隨著他回到院落中來。
    耳畔縈繞著他的話，絲毫沒注意路上的顛簸足以讓身後人甩出好幾回。
    要不是楚宇軒手力更勝一籌，他也許早在回來的路上失蹤了。
    楚宇軒覺得這是對他知道某些秘密的酷刑。
    一回到瘋人院嘴巴就閉得死死的，也不去看風肅磨刀了，直接跑到被分配的房間裏蹲蘑菇去了。
    時歡剛停好車，一轉頭就發現後座的人消失不見，隻留一陣飄散的灰塵告知著那人的速度。
    他倒是沒有多想對方的離去，隻是不斷的思考著vi簡短語句中帶來的龐大信息。
    思緒飛速運轉，想法更加肆無忌憚。
    思來想去，一句話從他腦海中誕生。
    “後來者的成功上位……與前任的氣急敗壞？”
    時歡自己都被自己的想法給嚇一跳，更別說偷摸跑來關注他的係統，更是直接在他腦海裏炸了音。
    係統：【啊啊啊，我去你姥的前任後來者啊！父親跟母親就是真心相愛的呀！】
    係統這突如其來的動靜，嚇得時歡一個踉蹌，他捂了捂被刺傷的耳朵，依舊無法緩解係統的音波攻擊。
    “小聲點。”時歡皺眉，做出一副噤聲的表情。
    係統委屈：【不能怪我呀，都是因為你那比詭異還詭異的腦回路啊！】
    “那你知道是什麽個事？”時歡挑眉。
    係統自豪：【那是當然啦！從來沒有什麽後不後來者的，而且那個家夥也沒有跟母親交往過好吧！他完全就是個不得解脫的可憐蟲，隻能將最後的寄托存在母親身上罷了。】
    “怎麽說？”
    時歡好奇詢問的同時，鎖好了車，正緩步走向大樓前，一根氣球晃悠悠地從樓裏飄出，並精準無誤地將自己的線送入時歡手中。
    係統：【父親和他遇到的本來就不是一個人，而且他那個胸針別說是什麽定情信物，完全的控製器好吧，沒有的時候是擺設，有用的時……】
    時歡視線停在眼前寫著“happy birthday”的氣球上，係統的聲音逐漸模糊起來，注意力全被這隻氣球吸引。
    他伸手扯過那根連接氣球的長線，氣球湊近的瞬間，砰的一聲，忽然炸開，並炸了時歡一個滿懷。
    各種亮片從氣球內彈出，嘩啦啦地落到時歡身前，幾片調皮的亮片更是直接在時歡頭頂、肩膀安了家。
    時歡：……
    係統的聲音，在氣球爆炸後停頓兩秒，滋啦幾聲電流聲讓時歡不得不分出心神，詢問對方怎麽了。
    也就在他問題出來的那一刻，係統幽幽道：【哥哥，你沒有聽我講話。】
    話語是充滿篤定的，聞者是完全心虛的。
    “……那你重說一遍？”
    係統：【不想說了，哼。】
    “對不起？”
    係統：【不怪你，怪我在這個時候打擾你。】
    “……”
    這陰陽勁是跟誰學的？
    時歡拍掉肩膀與頭上的亮片，視線也跟著亮片掉落落在了地上。
    這時他才發現腳步躲著一張紙條，白色的一團，混在一堆銀亮銀亮的亮片中，簡直不要太明顯。
    他再一次無視係統，彎腰撿起紙條，正想打開看一眼，等不到回應的係統先他動作一步開了口。
    係統：【你都不安慰我一下嗎？】
    時歡翻開的手一頓，有些奇怪地揚起眉毛。
    “不是你說不想講的嗎？我等你想講的時候再聽也可以。”
    係統：【……】
    係統：【你無理！】
    時歡誠懇眨眼，嘴裏卻說著那經典的渣男語錄：“你要這麽想，那我也沒辦法了。”
    係統更加委屈，說出來的話也逐漸變得有氣無力：【你真的好無理。】
    “謝邀，我不學物理，我學心理。”
    係統：【】
    幾行亂碼從時歡眼前跑過，很明顯對方在自己的閑聊中，一不小心破了防。
    係統見他沒有一點想哄自己的情緒，電子嘴撇了撇，也不再自討沒趣，單方麵切斷對時歡的聯係，躲到機房裏默默哭泣。
    時歡站著好一會，確定對方走後，才裝作若無其事般翻開紙條。
    前幾天接連消失，又都在今天全部出現，要說他們之間沒有發生什麽，他是不信的。
    而且係統的回答即使他沒聽全，但其中意思他基本也聽明白了。
    隱約間，時歡也猜出了那個與父親對峙的另一位持棋者。
    “雖然她並不是她。”
    “遇到的本來就不是同一個。”
    時歡嘴裏咀嚼著vi與係統透露出來的話語，視線掃過紙條上寫的祝福。
    【生日快樂，院長，禮物藏在亮片中咯~一個非常好的禮物了呀，隻不過要院長自己找找咯。——梅誡】
    掃過最後一個字，時歡便蹲了下來，翻找起亮片的同時，腦海裏卻在描摹著母親那逐漸不再清晰的輪廓。
    他早該猜到的。
    但也許並不是呢？
    兩種猜想在心裏蔓延，兩種情緒也在心裏滋生。
    源源不斷的，並不屬於他的情緒，趁著他掙紮的空隙潛入他的腦海中，試圖深紮進他的意識中。
    無論是自己理性的思緒，亦或是故意來拱火的另一種情緒。
    無一例外都是想要他露出崩潰神情，讓他為自己現在所發現的一切而感到絕望與無助。
    絕望他的一切都在被算計。
    無助他的父母都是算計的一方。
    “誒。”
    說不定，都是被算計的呢？
    感性思維一冒頭，腦海中的戰火開始變得不可控了起來。
    時歡晃了晃腦袋，試圖將一切思緒甩出腦海，手裏翻找的動作也逐漸變得暴躁起來。
    理性的思考終是敗在了感性的情緒。
    愛可能是真。
    利用也是真。
    兩者並不矛盾。
    腦海思緒亂飛，翻找的時間也在逐步增長。
    梅誡見他找好久都沒找到，都蹲在旁邊幫他翻找了好一會，時歡才反應過來麵前還蹲著一個人
    “院長，想什麽那麽入迷，連禮物都不想要了嗎？”
    梅誡見人看過來，眼裏委屈都要溢出眼眶，整個人嬌滴滴地看著時歡，仿佛下一秒就會變得梨花帶雨地向時歡砸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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