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日那周結束後，時歡沒有迎來新一輪夢魘，也就代表著他有一個星期的清閑時光。
    也是應了殷玉茉最後生日時說下的那句話，他擺爛了一周。
    順便去到了跟他們隔著一個市區的精神病院，探望一位老熟人。
    剛走到門口，保安依舊是之前的那位，隻一眼彼此都認出了對方的身份。
    保安直接一個大跨步，以一人之軀擋住了大半個通道，一副犧牲自我的架勢，他對著坐在一旁玩手機的新保安，瘋狂使眼色。
    新保安今年才來，什麽也不知道，見對方擠眉弄眼個不停，疑惑地撓了撓頭：“你眼皮在打架你知道嗎？”
    保安被他這話說得臉皮都變成了豬肝色。
    時歡見他這副模樣，露出自己那王牌微笑，跟著新保安一塊露出奇怪的模樣道：“老陳，我隻是來看望朋友的，沒有要來搞事的意思。”
    “你這話你自己說的信嗎？”老陳幽怨瞪他一眼。
    “不心虛。”
    時歡笑容更加，話音剛落就看到對方從口袋裏掏出對講機，對著那頭喊道：“院長啊！時某回來了！我要辭職啊！”
    時歡：……
    然後就聽對麵嘈雜的喧鬧聲此起彼伏的響起，最終隻說了句：“老陳穩住！我馬上到。”
    時歡：……
    這院長可謂是說到就到，對講機剛失聲三分鍾，一道急促的腳步聲就從旁邊的樓梯口響起。
    一道人影還沒完全露出，就在看到時歡笑容的一瞬間，扭到腳脖子。
    整個人一路滑下了樓，衝到兩人對峙的身旁。
    時歡看著眼前跌坐在地的院長，嘴角不由抽搐。
    “院長啊，一把年紀了，還是要穩住一些的啊。”
    院長悻悻一笑，顫巍巍地站起身，看著眼前來人，他歎氣：“你又來幹什麽？前幾年混到我們院裏好幾個月，搞得那叫一個雞犬不寧。”
    “我就是來看看。”
    “林芸陌嗎？你來得不巧，那妮子現在還在夢魘裏呢。”院長直接道。
    時歡了然：“她什麽時候也被抓回來的，上次見麵好像還在逃的路上？”
    上次自然是夢魘裏的精神病院那次。
    院長聽他這麽一問，頓時捶胸頓足，一副憔悴樣。
    “上次進夢魘回來，她發現自己的身體被丟到垃圾場裏，自己立馬跑了回來，還順便帶了好幾箱垃圾說是給隔壁床的帶的禮物，還搞髒了我們好幾樓的地板，就連電梯都被糊了一層髒東西……”
    時歡聽聞默默豎起了大拇指，然後就被院長帶進辦公室裏，繼續訴著苦。
    “她回來就一直鬧，不知道是不是夢魘裏喝了那個藥的問題，認知在一段時間裏出現錯誤，也搞得院裏雞飛狗跳一陣子。
    最後還是自己好起來的，但也沒完全好透，人還是有點顛，但我們看不出來什麽問題了。
    也許是偽裝好了，我們幾個醫生全去給她做了一遍檢查，沒有發現什麽問題……
    隻是精神上的數值跟以前的不一樣了，而且差得不止一點，常規檢查排除掉所有原因，最終我們將問題鎖定在了夢魘裏的那瓶藥上。”
    時歡聽他說完，一大堆聽不懂專業名詞，以及麵前毫無保留的檢查報告，若有所思。
    “會不會是因為夢魘的原因，說不定不止她的精神值變高了呢？”
    “這個問題我們也想過，全部檢查了個遍，沒一個變高，隻有她。”院長搖頭否決。
    時歡聽罷，忽的又道：“精神值是什麽？”
    院長：……
    合著我剛說那麽多，你一個也沒聽懂？
    迎上對麵人幽怨的目光，時歡也不心虛，就這麽一副好奇寶寶的模樣，看等對麵人先一步敗下陣來。
    他道：“這個其實我們也不清楚，又是每個精神病院都要學會的一種技能，大概是幾十年前，政府突然發現的東西，然後推廣下來的一種檢查。”
    瞎編的，現實沒有）
    “這樣啊。”時歡了然，這應該就是707所謂的精神力吧？
    隻是換了個頭銜，推廣到民間，這樣做大概……是為了更好搜尋自己想要的實驗體。
    “那給我測一個唄。”時歡忽然道。
    既然知道這個是精神力檢測，那他自然想去看看自己的精神力會是多少。
    “行。”院長聽罷，從抽屜裏翻出了一個二維碼遞給他，“掃碼做檢查。”
    時歡：……
    “這都老顧客了。”
    時歡看著二維碼，無力地掏出手機掃碼，頁麵直接跳轉到付款界麵，他抬頭看向麵前狡黠的院長。
    隻聽他道：“什麽老不老顧客的，這裏是醫院啊，做檢查肯定要交錢的，哦，380。”
    “……”
    “滴——xx銀行提醒您，到賬380。”
    “謝謝惠顧。”
    院長笑得更加虔誠，然後站起身從身後的櫃子裏翻出一份檔案遞給對方
    時歡接過檔案，奇怪道：“這個是？”
    “你之前的檢測結果。”
    “……”時歡看了看檔案，又看了看麵前笑眯眯不像個好人的院長，一臉警惕，“你不會是想要我以前的結果來打發我吧？我以前也是有付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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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誒呀，”院長擺手，“說笑了，怎麽會呢。”
    “那現在就去測。”時歡收起自己的檔案，站起身看向比自己還矮一個頭，快要步入老年人的院長道。
    “走，測。”
    二十分鍾後。
    時歡坐在長椅上，手裏拿著之前的報告等待著新的報告出爐。
    他倒是沒想到會這麽快，隻是待在房間裏戴個連滿無數絲線的頭盔，然後坐在那幾分鍾就可以出來了。
    院長坐在他身旁，看著他對自己報告看得入迷，不由發出靈魂拷問：“你看得懂嘛？”
    時歡：……
    時歡翻報告的動作一頓，院長見狀立馬補充道：“我可以給你簡單講解一下，而且這前麵的報告都是普通的檢查，精神值是在最後一頁。”
    聽罷，時歡點點頭，把報告翻到最後一頁。
    剛才他就一直在找精神值，結果一堆英文名詞，他沒一個看得懂，能懂的中文又全都不是他想找到。
    院長見狀湊到他報告前，然後眯著眼睛一路往下，最後指著一處數值道：“這裏，330。”
    “喲嗬，居然這麽高，之前我都沒注意到。”院長感慨，“我覺得高層有要求我們關注368以上的病人來著，你這個都快接近了啊。”
    “那林芸陌呢？之前多高，現在多高？”時歡聽他這樣，也不算意外，轉而問起了林芸陌的事。
    院長推了推他的老花鏡，幾乎沒有絲毫，他便脫口而出：“這幾個星期一直在反複檢查來著，之前是三百整，現在都893了。”
    “那你們上報了？”時歡像是好奇的隨口一問。
    院長搖了搖頭道：“還沒有，之前哪個星期來著，不是曝光了什麽計劃嘛，上麵亂糟糟的，我們每次想上報的時候，設備的被斷了一遍。”
    設備被斷？
    應該是林芸陌的手筆，看來她也發現了自己異常，不可能傻不愣登的給人上報自己情況。
    時歡在心裏這麽想著，剛還想跟院長寒暄幾句套點話，一個憔悴的年輕醫生從身旁的大門緩緩走出。
    他拿著手裏的報告單，遞給時歡。
    “謝了丹哥。”
    丹醫生點頭應下，打了個哈欠又回到了自己崗位上。
    時歡接過報告單，直接去找精神值那一欄。
    還沒等他掃到，院長驚奇的聲音先一步炸開。
    “我去！上千了啊？！”他揉著眼，不可置信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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