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2章 最慈悲的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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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選拔三天之後開始。”
    “把他們帶上來吧,看看這一次的成色。”
    是一個中年男人的聲音,
    他喉嚨裏擠出的話語就像生鏽的門軸在轉動,又像是毒蛇吐信時鱗片摩擦發出的沙沙聲。
    單是聽到他的聲音,聶鋒就已經感覺到一陣毛骨悚然。
    幾個鼠麵人訕訕的點了點頭,停下手上搬運的髒活。
    為首的一個鼠麵人刻意模仿著喇叭裏麵發出的聲音。
    那尖銳的嗓門像是被砂紙摩擦過的銅鑼,故作深沉,忽大忽小。
    “沒死的,排成一列。”
    “一會兒開始清點人數。”
    “不集中也無所謂,想留在這的,隨意!”
    聶鋒和張傑相互對視了一眼。
    旁邊還有兩男一女,一共五人。
    其中一個男的奄奄一息,另外那一男身強體壯,身材魁梧,還有一個女的,說話聲音很尖銳。
    他不太記得清楚了。
    因為最後活下來的,就隻有他自己。
    聶鋒自動自覺的走了過去,排成一隊,笑容諂媚的向為首的梳頭人點了點頭。
    他必須要活下去。
    他不想死!
    因為他有不能死去的理由。
    張傑排在他後麵。
    不知道為什麽,當張傑望向他的一刻,聶鋒總感覺到他的眼神有些不對勁。
    那就像是一種黃鼠狼窺探獵物的眼神,故意隱藏鋒芒,表現出一種人畜無害的友善。
    關鍵時刻,卻有可能從背後捅你一刀的那種感覺。
    “好!”
    “這一屆新兵蛋子還算可以。”
    為首的鼠頭人非常滿意,將鎖鏈扣在了他們的脖子上。
    此時,聶鋒注意到這些鼠頭人脖子的位置都戴著一個黑色的項圈。
    那黑色的項圈設計精密且複雜,上麵還有一些紅色的傳感裝置。
    它們雖然戴著麵具,然而,聶鋒卻能夠清晰的感受到這些鼠頭人非常忌憚脖子上那黑色的項圈。
    也正是因為這個項圈,所有的鼠頭人都對他言聽計從。
    當然,那都是後話了!
    聶鋒和其他人排好隊,乘坐著一台“電梯”,實際上用改裝木筏四個字形容更加貼切的裝置來到了一個房間。
    隻見房間裏麵坐著一個中年人,頭發鬢白,表情慈祥,
    那眯起的眼睛如同兩條細小的溝壑,正打量著五人。
    五個年輕人衣衫襤褸,渾身汙垢,表情中還帶著幾分驚魂未定。
    老人癱坐在沙發上,旁邊還有五位戴著麵具的鼠麵人,他們既是執行者,又是保鏢。
    “不錯,很有精神!”
    “看來這次的貨色成色很好!!!”
    中年人滿意的點了點頭,這個人是地鼠,聶鋒不知道他的名字。
    他隻知道,這個中年人未來會因為一場機遇而晉升為天鼠,
    而他也從一個變態的中年男人成為了一位苛刻殘暴的老頭。
    “我像你們年紀那麽大的時候...”
    “還是個乳臭未幹的臭小子!”
    中年人淡淡的說著,似乎在回憶著自己當初的崢嶸歲月。
    可現場沒有一個人敢多嘴,也沒有一個人敢說話,氣氛寂靜得詭異,甚至是古怪。
    就這樣過了好幾分鍾,中年男人輕輕叩了叩桌麵,那不苟言笑的嘴唇中發出一陣模糊不清的咂嘴聲。
    “說說吧。”
    “你們想知道些什麽?”
    “從你第一個開始。”
    中年人指了指聶鋒,因為他是排在了隊伍的最前列。
    “說吧,我不生氣,你也別緊張。”
    中年人循循善誘,那鼻腔中發出短促的嗤笑,青灰色的臉皮抽搐著,仿佛在等著聶鋒開口。
    自己不可以暴露意圖。
    也不可以被他看穿心思!
    他很明白,這些鼠麵人就是人鼠。
    他們擁簇在中年男人的身邊,意味著這個中年男人比他們的地位還要高。
    “我...”
    “我想知道,你之前是...幹,幹什麽的?”
    聶鋒開口的一瞬間就後悔了,他也不知道為什麽自己會說出如此荒謬的話。
    “我???”
    “你是想問來到終焉之地前,還是成為生肖前?”
    中年男人根本就沒有猶豫,反倒是喉結在鬆弛的脖子位置動了動,從鼻腔深處擠出一陣無所謂的哼笑。
    顯然,這種問題對於他來說很無腦也很常見。
    但他並不忌諱去回答,因為事實上也沒什麽可以掩飾的。
    “我...我,我沒想好。”
    聶鋒遲疑了一下,嘴唇輕動,表情緊張。
    他實際上是想質問這個中年男人為什麽要把自己帶到這裏,為什麽要關押他們,且把他們丟到這種暗無天日的水牢裏。
    然而他問不出口,聶鋒害怕自己會被眼前的中年男子無情抹殺。
    他隻能旁敲側擊的去開口問詢...
    “在來到終焉之地前是一名無業遊民,來到終焉之地之後是一名人販子。”
    “對我來說,怎樣搞錢快我就怎樣做。”
    “在成為生肖之前,我一直是這樣認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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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到,我戴上麵具之後,我認為,特權更重要。”
    中年男人故作姿態的清了清嗓音,痰液在器官裏拉出粘稠的顫音。
    然而這並不妨礙他以一種居高臨下,俯瞰螻蟻的形式盯著聶鋒。
    仿佛聶鋒在他眼中就是一隻可有可無的螻蟻,隨時可以捏死的那種。
    “我們...”
    “可以離開嗎?”
    “我想離開!”
    旁邊的張傑卻馬上開口,他那幹癟的嘴唇此刻正流著淤黑的汙血,眼神中帶著痛苦和抽搐。
    “當然可以...”
    “三天之後我們有一場比賽。”
    “贏家可以離開,也可以留下。”
    “我不會阻撓任何一個心懷夢想的小夥子!”
    “畢竟年輕人,就是擁有無限的可能性!”
    “哈哈哈哈....”
    “是呀,我可是整個終焉之地裏麵最信守承諾,最慈悲為懷的鼠!”
    中年男人輕輕叩了叩桌麵,表情中帶著幾分肯定,
    緊接著一陣神經質一般的奸笑從他的咽喉迸發而出。
    整個房間中都回蕩著他那讓人顫栗且充滿詭異的笑容,如同尖銳的鐵器刮在玻璃上發出的爆鳴聲。
    最慈悲的鼠?
    聶鋒不知道該說什麽。
    最瘋癲的鼠,最恐怖的鼠才對!
    聶鋒沒有說話。
    因為張傑已經問出了自己想要知道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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