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陽光透過窗簾縫隙灑進來，在林淵臉上投下一道金線。他睜開眼，發現蘇婉兒已經不在身邊——這一個月來，她已經習慣了早起修煉通天秘典中的心法。
    林淵伸了個懶腰，感受著體內流轉的四氣相生之力。自從獲得通天傳承，他的修為突飛猛進，四氣融合如臂使指，甚至能短暫地施展一些通天秘典中記載的高階術法。
    手機震動起來，是快遞站的老王。
    "林淵！今天有批加急藥品要送，趕緊過來！"
    "馬上到，王叔。"林淵掛斷電話，瞥見桌上蘇婉兒留下的字條："去古玩城開店了，中午見。"
    簡單洗漱後，林淵騎上電動車前往快遞站。秋日的晨風清爽宜人，他習慣性地運轉靈識術感知周圍——這是獲得通天傳承後的新能力，靈識範圍擴大到了方圓五百米，而且能分辨不同修真者的氣息。
    轉過一個路口，林淵突然皺眉。靈識範圍內，一處小區的靈氣波動異常——不是增強，而是詭異的"空洞"感，就像一塊海綿被硬生生挖走了一部分。
    "奇怪..."他調轉車頭，朝那個小區駛去。
    東海花園，一個普通的中檔小區。林淵停下車，靈識全開。沒錯，3號樓附近的靈氣稀薄得近乎真空，而且這種"空洞"正在緩慢擴散。
    "小哥，送快遞嗎？"門衛大爺探頭問道。
    林淵靈機一動，從包裏隨便摸出一個信封："3號樓502的加急件。"
    "502？"門衛皺眉，"那戶人家昨天半夜送醫院了，全家昏迷，怪嚇人的。"
    林淵心頭一緊："怎麽回事？"
    "誰知道呢，突然就暈了，叫救護車的時候那家的狗也癱了。"門衛搖頭，"現在家裏沒人，你把快遞放..."
    林淵已經轉身離開，一邊給蘇婉兒打電話："發現異常情況，東海花園出現靈氣空洞，還有昏迷案例。"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我這邊也有消息，古玩城兩個店主今早突然昏迷。你在那等著，我馬上到。"
    十分鍾後，蘇婉兒騎著共享單車匆匆趕來。她今天穿了件淡青色旗袍，頭發隨意挽起，看起來就像個普通的古董店老板，但林淵能感覺到她體內流轉的上清靈氣比之前更加凝練。
    "情況比想象的嚴重。"蘇婉兒壓低聲音，"我一路過來，發現至少三處靈氣空洞，都在居民區。"
    林淵點頭："去502看看？"
    蘇婉兒從包裏摸出兩張符籙："隱身符，半小時有效。"
    貼上符籙，兩人輕鬆避開監控和居民，來到502室門前。門鎖對現在的林淵來說形同虛設——他運轉玄天真氣，輕輕一震就打開了鎖芯。
    屋內整潔安靜，看不出任何異常。但林淵的靈識立刻捕捉到了問題——這裏的靈氣不是稀薄，而是被某種力量徹底"抽空"了，連最基本的天地元氣都不剩。
    "像被吸塵器吸過一樣。"林淵比喻道。
    蘇婉兒在屋內轉了一圈，突然在客廳地毯上發現一塊暗色痕跡："看這個。"
    林淵蹲下身，用靈識探查，臉色驟變："是靈力抽取後的殘留！有人或者什麽東西，把這裏的靈氣連同住戶的生命力一起抽走了！"
    "能做到這種程度的..."蘇婉兒聲音發緊，"至少是元嬰期大能。"
    兩人對視一眼，同時想到一個可怕的可能性：血影真君有沒有可能沒死透？
    "先別下結論。"林淵站起身，"我們去其他幾個空洞點看看。"
    一上午的調查證實了他們的擔憂——東海市已經出現七處靈氣空洞，導致二十多人昏迷。所有現場都留有相同的靈力抽取痕跡，而且分布看似隨機，實則暗含某種規律。
    "像在布陣..."中午在一家小麵館吃飯時，蘇婉兒用筷子蘸水在桌上畫著分布圖，"但我不認得這種陣法。"
    林淵盯著那個圖案，突然福至心靈："等等，這個布局..."他掏出手機，調出東海市地圖，將幾個點連起來，"看！像不像北鬥七星？"
    蘇婉兒倒吸一口冷氣："真的是！但還缺一個點——搖光星位。"
    林淵迅速在地圖上定位："東海大學老校區！"
    兩人丟下麵錢就往外跑。如果他們的猜測正確，那麽下一個靈氣空洞將出現在大學校園，而且規模可能更大！
    打車趕到東海大學時，已是下午兩點。校園裏秋意正濃，學生們來來往往，絲毫不知危險臨近。
    "分頭找。"蘇婉兒提議，"我查圖書館，你去教學樓。"
    林淵點頭，快步走向主教學樓。靈識全開的狀態下，他像一台精密的掃描儀，感知著每一寸空間的靈氣波動。
    走到三號樓附近時，一陣異常的靈氣波動引起他的注意。不是空洞，而是...追蹤！有人在用靈識反向探查他！
    林淵立刻收斂氣息，假裝係鞋帶，用餘光掃視四周。人群中有個穿灰色風衣的高挑女子，長發及腰，麵容冷豔，正看似隨意地翻著一本書，但林淵的靈識"看"到她體內流轉著強大的水屬性靈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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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子似乎察覺到被發現了，合上書徑直朝林淵走來。
    "你在找什麽？"她開門見山，聲音如清泉擊石。
    林淵保持警惕："送快遞，找三號樓。"
    女子輕笑，遞過一張名片："莫清羽，東海大學環境工程係講師。"名片背麵用極小的字寫著："天機閣，北鬥科。"
    "沒聽說過。"林淵沒接名片。
    莫清羽不以為意："通天傳承者果然敏銳。你們發現的靈氣空洞，我們也在調查。"
    林淵心頭一震——"天機閣"竟然知道通天傳承的事！
    "別緊張。"莫清羽壓低聲音，"我們不是敵人。天機閣監控修真界靈氣變化已經千年了。這次事件很嚴重，需要合作。"
    "怎麽證明你不是幕後黑手？"林淵反問。
    莫清羽從衣領中取出一枚玉佩，上麵刻著北鬥七星圖案："這是天機閣信物，無法偽造。而且..."她突然抬手，一道藍光射向林淵眉心。
    林淵本能地一偏頭，卻發現藍光繞了個彎，在他麵前展開成一道光幕，顯示出東海市的立體地圖，上麵用紅點標注了所有靈氣空洞的位置，比他們發現的還要多三個。
    "我們掌握的信息比你們多。"莫清羽收起光幕，"今晚子時，圖書館頂樓見。帶上你的同伴。"說完，她轉身離去，幾步就消失在人群中。
    林淵立刻給蘇婉兒打電話，描述了遭遇。
    "天機閣？"蘇婉兒聲音透著驚訝，"師父提過這個組織，說是修真界的"守夜人"，但近百年來幾乎不露麵了。"
    "可信嗎？"
    "不好說。先匯合再說。"
    兩人約在校門口的咖啡廳見麵。蘇婉兒聽完詳細描述後，眉頭緊鎖："北鬥七星陣...天機閣的北鬥科...太巧合了。"
    "你覺得他們有關聯？"
    "可能正相反。"蘇婉兒攪動著咖啡，"天機閣以監控修真界平衡為己任，如果有人在用邪法製造靈氣空洞，他們確實會介入。"
    林淵想起莫清羽的邀請："那今晚去赴約？"
    "去，但要做好萬全準備。"蘇婉兒眼中閃過一絲憂慮，"我總覺得這事沒那麽簡單。"
    夜幕降臨，東海大學圖書館燈火通明。林淵和蘇婉兒隱身潛入，輕鬆避開監控和保安，來到頂樓。
    頂樓是個封閉的檔案室，平時不對外開放。此刻門鎖著，但林淵能感覺到裏麵有靈力波動。
    "來了就進來吧。"莫清羽的聲音透過門板傳來。
    林淵推開門，驚訝地發現裏麵不止莫清羽一人——七個穿不同顏色長袍的人圍坐成圈，中間懸浮著東海市的立體投影，上麵密密麻麻標注著紅點，比白天看到的更多了。
    "歡迎。"莫清羽起身，"介紹一下，天機閣北鬥七科全體。"
    七人中站起一個白發老者，麵容慈祥但眼神銳利："老夫秦無炎，天機閣閣主。兩位小友請坐。"
    林淵和蘇婉兒保持警惕，沒有靠近："先說清楚，靈氣空洞是怎麽回事？"
    秦無炎歎了口氣："有邪修在布"噬靈大陣"，以北鬥七星為引，抽取東海市的天地靈氣和生靈精氣。"
    "目的是什麽？"蘇婉兒追問。
    "複活血魔。"秦無炎的話讓兩人如墜冰窟，"確切地說，是血影真君留在世間的最後一縷殘魂。"
    林淵握緊拳頭："果然沒死透！"
    "元嬰大能哪有那麽容易徹底消滅。"秦無炎搖頭，"血影真君在最後一刻將一縷本命殘魂藏在了東海市某處。現在有人找到了它，想通過噬靈大陣為其重塑肉身。"
    "誰在幫他？"林淵掃視七人，"影宗不是已經瓦解了嗎？"
    莫清羽接過話："不是影宗，而是一個新組織，自稱"歸墟"。他們崇拜上古魔神，認為現代修真界已經偏離正道，需要清洗重生。"
    "瘋子。"蘇婉兒評價道。
    "危險的瘋子。"秦無炎糾正，"他們已經完成了七星陣的六個節點，隻差最後的搖光位——就在這所大學的地下。"
    林淵突然明白了："所以你們聚集在這裏..."
    "阻止最後的儀式。"秦無炎點頭，"但我們需要幫助。歸墟派了高手守護陣法核心，我們七人必須維持"天機陣"封鎖靈氣外泄，無暇他顧。"
    蘇婉兒眯起眼："所以找上我們？為什麽不是其他修真門派？"
    秦無炎與莫清羽交換了一個眼神："因為隻有通天傳承者才能感應到陣法核心的具體位置。而且..."他頓了頓，"歸墟的目標之一，就是奪取通天傳承。"
    林淵和蘇婉兒再次對視。這解釋合情合理，但總覺得哪裏不對勁。
    "時間不多了。"莫清羽催促，"子時將至，一旦搖光位完成，噬靈大陣就會啟動，東海市至少一半人會昏迷不醒。"
    林淵深吸一口氣："帶路。"
    秦無炎露出滿意的笑容，七人同時結印，地麵浮現出一個複雜的陣法圖案。檔案室的地板突然變得透明，露出下方深不見底的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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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圖書館地下有上古遺跡，是歸墟選中的最佳布陣點。"莫清羽解釋，"我們會送你們下去，但之後全靠你們自己了。"
    林淵看向蘇婉兒，後者微微點頭。兩人手牽手踏入陣法中心。
    "記住，"秦無炎最後叮囑，"找到陣眼後立刻摧毀它，不要猶豫，也不要聽信任何蠱惑之言。"
    白光閃過，林淵和蘇婉兒消失在檔案室中。
    七人收起陣法，表情各異。
    "閣主，這樣真的好嗎？"莫清羽低聲問，"他們還不知道真相..."
    秦無炎目光深邃："通天之路的考驗才剛剛開始。若他們能通過這一關，才有資格知道全部。"
    地下空間遠比想象的廣闊。林淵和蘇婉兒落在一片石台上，四周是無盡的黑暗，隻有牆壁上零星的熒光苔蘚提供微弱照明。
    "這裏...不是普通的地下室。"蘇婉兒展開靈識，"像是某種上古遺跡。"
    林淵也感覺到了——空氣中彌漫著古老而腐朽的氣息，石壁上刻滿了陌生的符文，與四卷天書上的文字有幾分相似，但又截然不同。
    "往哪走？"他問。
    蘇婉兒指向黑暗中的一條通道："那邊靈氣波動最強，但..."她突然皺眉，"我的上清靈氣在躁動，好像受到了什麽吸引。"
    兩人謹慎前行，通道越來越窄，最後隻能側身通過。就在林淵考慮是否該回頭時，前方豁然開朗——一個巨大的圓形石室出現在眼前，中央是個血池，池中懸浮著一顆跳動的心髒！
    "噬靈陣眼！"林淵立刻認出血池周圍刻畫的正是噬靈大陣的符文。
    但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血池旁邊站著一個人——一個他們以為永遠不會再見的人。
    "陳影？！"林淵難以置信地看著那個曾經追殺過他的黑衣人。
    陳影轉過身，露出一個詭異的笑容："好久不見，快遞小哥。哦，現在該叫你通天傳承者了。"
    蘇婉兒立刻擺出戰鬥姿態："你投靠了歸墟？"
    "投靠？"陳影搖頭，"不，我就是歸墟的創始人之一。"他張開雙臂，"血影真君給了我新生，讓我看到了修真界真正的道路——回歸混沌，重鑄仙根！"
    林淵注意到陳影的氣息比上次見麵強大了數倍，而且體內流動的不再是單純的影宗功法，而是一種扭曲變異的混合靈力。
    "瘋子。"蘇婉兒評價道，"用噬靈大陣複活血影真君，你知道要犧牲多少無辜嗎？"
    陳影大笑："無辜？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修真之路本就是逆天而行，些許犧牲算什麽？"他突然收斂笑容，"倒是你們，被天機閣當槍使還不自知。"
    "什麽意思？"林淵警惕地問。
    "秦無炎沒告訴你們嗎？"陳影譏諷道，"噬靈大陣的另一半真相..."
    話音未落，血池中的心髒突然劇烈跳動起來，整個石室開始震動。林淵感到體內的四氣相生之力不受控製地躁動，尤其是與蘇婉兒相握的手，傳來一陣陣刺痛。
    "開始了！"陳影狂喜地後退，"血魔大人即將重生！"
    血池沸騰，一個模糊的人形從血水中緩緩升起。與此同時，林淵和蘇婉兒同時感到一陣天旋地轉——不是石室在震動，而是他們體內的通天傳承在與某種力量共鳴！
    "林淵..."蘇婉兒痛苦地彎下腰，"我體內的《上清真經》...不受控製了..."
    林淵同樣難受，但強撐著扶住她："堅持住，我們先毀了那個心髒！"
    他強忍不適，運轉四氣相生之力，準備發動攻擊。但就在這時，血池中的人形突然睜開了眼睛——那是一雙他們永遠忘不了的血色瞳孔。
    血影真君，複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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