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師道總壇的晨鍾回蕩在山穀間，林淵站在偏殿屋簷下，看著手中剛破譯的密信。自從昆侖山歸來已經一周，這封今早通過特殊渠道送到的信證實了他的擔憂——天師道高層確實出了問題。
    "掌門三日後出關，急召三十六峰長老議事。"蘇婉兒輕聲念出信紙背麵的隱形文字，"特別注意：青鬆、玄陽、白露三位長老近期行為異常。"
    林淵將信紙湊近燭火，更多文字在熱敏作用下顯現："三人瞳孔現金紋，夜半常聚於後山禁地。掌門疑引路人已滲透高層。"
    "三個長老被控製了。"蘇婉兒指尖燃起一縷金色火焰將信紙焚毀，"問題是，掌門本人可信嗎？"
    窗外傳來翅膀拍打聲，一隻紙鶴穿過窗縫落在林淵掌心。展開後是莫清羽潦草的字跡："觀測者在東海有活動，速來。勿信天師道任何人。"
    兩人對視一眼，默契地開始收拾行裝。林淵取出歸墟玉佩檢查，發現內部光芒比昨天更活躍了，隱約形成北鬥七星的圖案。
    "東海..."蘇婉兒突然按住太陽穴，雲璃的意識短暫浮現，"仙族遺跡...初代守門人..."
    她的眼睛瞬間變成純粹的金色，手指自動在桌麵畫出複雜符陣。符陣完成時，一縷金光投射出東海海底的三維地圖，某個隱蔽艙室被特別標注。
    "記憶聖殿傳來的坐標。"雲璃的聲音從蘇婉兒口中發出，"初代守門人遺體就在那裏，他是...我的..."
    話未說完，蘇婉兒劇烈咳嗽起來，瞳孔恢複原樣。但更驚人的是，桌麵符陣處出現了一道發絲細的黑色裂縫，周圍的空氣像被扭曲般微微顫動。
    "時空褶皺。"林淵小心地用守門人靈力探測裂縫，"兩個世界重疊造成的。"
    他嚐試修複，但裂縫隻是暫時閉合，很快又重新出現。更糟的是，房間裏的物品開始出現異常——茶杯突然懸浮，水珠逆流回壺中，燭火凝固成晶體狀。
    "你的預知能力用太多了。"蘇婉兒擔憂地看著他手臂上擴散的圖騰，"兩個世界的物理法則在你周圍混淆。"
    林淵剛想回答，胸口突然一陣劇痛。歸墟玉佩自行浮起，投射出的星圖上，代表東京的能量井旁邊，又亮起一個新的紅點——上海！
    "這麽快？"蘇婉兒倒吸一口冷氣，"觀測者出現在東海，新能量井在上海，這絕不是巧合。"
    兩人決定立刻動身。為避開可能的監視，林淵嚐試開啟空間通道。這次他刻意控製力度，隻撕開一道勉強能通過一人的裂縫。
    "我先過去。"他叮囑道，"如果有異常，立刻中斷連接。"
    穿過通道的感覺像被塞進一根狹窄的管道，全身骨骼都在抗議。當林淵跌出通道時，眼前的景象讓他愣住——這不是預想中的東海海岸，而是一間充滿未來感的實驗室！
    銀白色的牆壁上流動著數據流，數個透明培養艙排列在中央，裏麵漂浮著人形生物。最令人毛骨悚然的是，這些人形都長著與蘇婉兒相似的麵容！
    "歡迎，守門人。"一個機械聲從頭頂傳來，"我們等你很久了。"
    林淵轉身，看到三個觀測者站在門口，手中武器鎖定了他。為首的女子摘下護目鏡，露出那雙沒有瞳孔的眼睛。
    "這是哪裏？"他暗中運轉守門人靈力，卻發現被某種力場壓製。
    "時間夾縫中的觀測站。"女子回答，"我們收集了所有時空中的雲璃克隆體，研究仙族基因的穩定性。"
    她示意林淵看向右側屏幕，上麵顯示著兩個地球的實時影像。歸墟已開啟的那個世界，地球表麵70被黑霧籠罩；而林淵的世界，七個能量井正形成某種網絡。
    "歸墟之門隻是開始。"女子調出新圖像，"當初代引路人完成終極融合，所有平行世界都將坍縮歸一。"
    林淵突然明白為什麽觀測者要阻止他們關閉歸墟之門——他們想拯救自己的世界！但代價是放任歸墟吞噬其他所有時空。
    "你們修改了蘇婉兒的記憶。"他質問道，"關於終焉武器的什麽內容？"
    女子剛要回答，警報突然響起。屏幕顯示蘇婉兒強行突破了空間通道，正在觀測站外圍破壞設備！
    "攔住她！"女子下令，"不能讓她看到克隆體！"
    林淵趁機發難，預知能力讓他提前三秒看穿了觀測者的動作。雖然靈力被壓製，但太虛閃的物理性移動依然有效。他突破包圍衝向培養艙區域，直覺告訴他那裏有重要線索。
    穿過自動門，眼前的景象更令人震驚——數百個培養艙呈環形排列，中央是個巨大的金色球體，球體表麵浮現著與蘇婉兒在記憶聖殿所見相同的符文！
    "終焉武器原型機..."林淵瞬間明白了觀測者的真正目的，"他們不是要阻止我們使用它，而是想自己控製！"
    身後傳來爆炸聲，蘇婉兒突破防禦衝了進來。看到滿室克隆體，她先是一愣，隨即被中央金球吸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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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
    "別碰它！"觀測者女子追來大喊，"那是不完整品！強行啟動會導致..."
    蘇婉兒已經將手放在金球上。刹那間，整個觀測站劇烈震動，所有培養艙同時開啟，克隆體如提線木偶般立起！她們齊聲用一種古老語言吟唱，金色球體開始分裂重組，形成沙漏形狀。
    林淵手臂上的圖騰突然灼燒般劇痛，一段陌生記憶湧入腦海——初代守門人並非自願獻祭，而是被仙族強行改造成活體鑰匙！終焉武器的真正代價不是使用者的生命，而是徹底抹去守門人血脈的存在痕跡！
    "婉兒，停下！"他衝上前拉開蘇婉兒，"這武器會消除所有時空中的守門人！包括我！"
    蘇婉兒如夢初醒般鬆手，但為時已晚。金球已經激活到30，釋放出的能量波開始瓦解觀測站的時空結構。牆壁如蠟般融化，露出外麵扭曲的虛空。
    觀測者們手忙腳亂地啟動應急協議，女子絕望地喊道："你們根本不明白自己在幹擾什麽！歸墟是宇宙的自我修複機製！"
    整個空間開始坍縮。林淵抱住蘇婉兒，全力運轉守門人靈力。在觀測站徹底消失前的瞬間，他撕開一道空間裂縫，兩人跌入其中。
    再睜眼時，他們躺在東海海灘上，夕陽將海水染成血色。歸墟玉佩懸浮在麵前，內部光芒形成了完整的北鬥七星圖案。
    "觀測站...消失了？"蘇婉兒虛弱地問。
    林淵檢查手臂圖騰，發現新增了金色沙漏標記："不，是被終焉武器的啟動程序反噬了。"他回憶著看到的記憶，"現在我知道為什麽初代守門人要封印它——這武器會抹殺所有守門人血脈的存在。"
    蘇婉兒突然抓住他的手："那記憶聖殿指引我們找初代守門人遺體..."
    "是個陷阱。"林淵麵色凝重，"引路人想借我們之手找到並激活終焉武器，徹底消除守門人的威脅。"
    夜幕降臨，兩人在附近漁村借宿。蘇婉兒在睡夢中又開始無意識地勾畫符陣，這次描繪的是東海海底遺跡的詳細結構圖。林淵注意到圖上有個之前沒發現的暗室，位於主艙室正下方。
    "會不會..."他產生一個大膽的想法，"初代守門人不是被安放在那裏，而是被囚禁的？"
    半夜，蘇婉兒突然驚醒，瞳孔完全變成金色。雲璃的意識罕見地主動接管了身體："來不及了，天師道正在舉行終極融合儀式！"
    她揮手在牆麵投射出天師道總壇的實時影像——三十六峰長老圍坐在祭壇周圍，中央是已經現出金紋瞳孔的掌門！祭壇上懸浮著歸墟之門的小型投影，七個能量井的光柱正在向它匯聚。
    "他們不是被控製..."林淵倒吸一口冷氣，"他們就是引路人！"
    更可怕的是，影像顯示莫清羽被鎖在祭壇底部，鮮血順著凹槽流向歸墟之門投影。她背上被刻滿了天師道符文，正構成某種反向封印。
    "她在用生命延緩儀式！"林淵立刻收拾裝備，"我們必須..."
    影像突然扭曲消失，蘇婉兒恢複原狀，痛苦地抱住頭："雲璃的意識被排斥了...有什麽東西在幹擾..."
    窗外傳來金屬碰撞聲。林淵警覺地探頭，看到沙灘上有銀色碎片正在月光下自動組合，形成一個小型探測器。當他靠近時，碎片突然彈起，朝他眼睛射來！
    千鈞一發之際，時間仿佛變慢了。林淵的預知能力自動觸發，讓他看清了碎片的軌跡。偏頭躲過的同時，他注意到碎片內部有微弱的金光——與終焉武器原型機相同的能量特征！
    "觀測者沒完全消失。"他撿起被靈力禁錮的碎片，"他們留下了監視器。"
    碎片在月光下扭動著，表麵浮現出一行字："終極融合不可逆，但可轉移。尋找初代鑰匙。"
    "什麽意思？"蘇婉兒湊近觀察，"什麽初代鑰匙？"
    林淵突然想到什麽，取出歸墟玉佩。在月光下，玉佩內部確實有個鑰匙形狀的陰影。他將碎片靠近玉佩，兩者之間產生了微弱的引力。
    "難道...玉佩就是鑰匙？"
    就在這時，玉佩突然劇烈震動，投射出的星圖上，上海能量井完全亮起。與此同時，兩人感到一陣心悸——某種龐大存在正在蘇醒！
    海麵突然沸騰，無數海洋生物浮上水麵，身體迅速碳化。遠處傳來沉悶的轟鳴，仿佛來自深海的心跳。
    "初代引路人..."蘇婉兒聲音發抖，"他從海底遺跡蘇醒了！"
    林淵的手機突然收到一條加密信息，破解後隻有四個字："莫清羽已死。"
    天邊泛起魚肚白，新的一天開始了。而兩人知道，這可能是地球最後的黎明。七個能量井已激活其六，終極融合儀式進行過半。初代引路人正在蘇醒，天師道高層集體叛變，觀測者暗中操控...
    唯一的希望，或許就藏在那個被囚禁了三千年初代守門人的海底密室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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