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時之館·死亡進行時(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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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月盯著突然出現的黑衣人,寬大的靈衣讓明月無法確認對方身份。
    來人似乎沒有意料到房間裏有人沒有被迷暈,略微呆愣在了原地,看了眼書桌上的水和食物,拿起身邊的時鍾就向明月身上砸了過去。
    明月一腳踢開砸過來的時鍾,那個人往書桌方向走了幾步,卻被明月擋住。不過對方見明月身材瘦小,飛起一腳,準備將明月踢飛出去。
    明月躲開那一腳,右手持刀橫在胸前,然而對方似乎並不害怕,伸手要去抓明月,在你來我往中,明月用刀劃傷了對方的右臂。
    黑色的靈衣被劃破了,鮮血滴落在地麵上,對方捂住手臂,轉頭一看,發現赤井秀一那雙墨綠色的眼眸死死盯著他。
    時間在幾人之間緩緩流逝,明月雖然持刀,但在這個窄小的空間裏並不敢太過接近對方,一旦被對方擒住,己方就全軍覆沒了。
    赤井秀一嘴角淌著血,麻藥的效果快過去了,身體恢複了不少,緩緩站起來,擋在宮野誌保床前。
    身穿靈衣的人頓覺不妙,迅速閃躲進了密道,琉璃時鍾的指針快速旋轉。
    明月伸手想阻止密道關閉,但奈何力量太小。磨了磨牙,無奈歎氣。
    房間裏的一切都恢複如常,除了那個摔在地上已經不再運轉的鍾表。
    赤井秀一用手背擦拭掉嘴角的鮮血。明月盯著琉璃時鍾,手上刀刃上的鮮紅液體緩緩滴落在地麵上。
    宮野誌保還在昏迷中,沒有清醒的跡象。
    “那個人的目標是食物和水。”明月走到書桌前,認真地檢查起來,沒有發現什麽問題,走到赤井秀一身前,遞給了他一瓶水,挑了挑眉,笑著說:“你這個樣子真的很狼狽。”
    赤井秀一伸手接過,喝了兩口,去衛生間裏吐了吐血沫子,看向明月,笑著說:“你的身手真的很差,的確不適合近身格鬥。”
    明月對赤井秀一翻了一個大白眼,“其實一刀解決掉對方很簡單,隻是後續的問題就會很複雜,雖然我有信心收拾的很幹淨,但這裏人多並且關係複雜,那樣做了的話,隻會惹出不必要的麻煩。”
    赤井秀一看著和世良真純差不多大的夢奈明月,不由自主的問:“想不想學截拳道?”
    明月有些疑惑地看向赤井秀一,“你教我?”
    “嗯。”赤井秀一點點頭。
    “呃,怎麽說呢?近身格鬥的那些我基本都學過。但並不適合我,力量太小無法造成傷害,交手的時候容易被對手擒獲。”明月看著自己的手,纖長的手指卷曲成拳,也就比鴨蛋大一點。
    “謔,很清晰的自我認知。”赤井秀一眼神柔和,“你的招式很像琴酒,但少了一些狠辣,是琴酒教你的嗎?”
    明月看著熟睡中的宮野誌保,輕聲說:“霍蘭德,上一任的top kier。”
    “荷蘭酒?這種叫法似乎隻有英國人才用吧。”赤井秀一暗自記下這個代號。荷蘭酒,荷蘭人稱之為genever,英國人稱之為ands。
    明月歪著頭思考了一會兒,“好像是這樣的吧,看來你對英國很熟悉喲~”
    赤井秀一並不想在這個問題上繼續糾纏下去,握了握拳,“我恢複好了,還好有你提醒,沒有吸入太多氣體。現在敲門讓他們放我們出去嗎?”
    “不,等他們來給我們開門吧,而且五號房間估計發生了不少事情。”明月將小刀上的血洗淨,將地板上滴落的血跡擦幹淨。
    赤井秀一有些疑惑,“為什麽要這樣做?因為無法解釋你為什麽不會昏迷,或者我們三個人能刺傷對方,卻留不下對方是嗎?”
    明月擺弄摔壞的鍾表,試圖修好它,卻在鍾表裏發現了一個好玩的東西,嘴角微微勾起,頭也不抬地說:“不全是因為這個,主要是想知道那個人究竟是誰。”
    “你已經有計劃了?”赤井秀一坐在床邊,床上的宮野誌保還在熟睡。
    “還沒想好,走一步算一步吧。畢竟知道這件事情的除了我們以外,隻有闖進來的那個人知道。對方應該猜不到我們會這樣做,利用信息差,我們應該能發現一些端倪。”
    明月看向書桌上的物品,“那個人的目的很明確,就是衝著食物或者水來的,也許他的計劃是在我們神不知鬼不覺的情況下,在這些東西裏下藥。”
    赤井秀一點點頭,讚同明月的觀點,“因為這兩次所有人都在廚房幫忙,寺井光江沒辦法下迷藥。”
    “有可能,畢竟吃了兩餐比較正常的食物。現在寺井光江可是被懷疑對象,此時正被綁在椅子上,估計今天早飯隻能吃一些現成的了。”
    赤井秀一看向鍾表,略有一些疑惑,已經七點多了嗎?突然覺得時間過得很快,這是錯覺嗎?看向明月,輕聲問:“在那聲尖叫前,你是聽到了什麽嗎?”
    “齒輪的聲音,雖然周圍鍾表會幹擾,但我很肯定那是打開機關門時,齒輪轉動的聲音。”明月將食物和水遞給赤井秀一,“以防萬一,將這些帶在身上,我懷疑除了這裏的食物是安全的,其他可能都被下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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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赤井秀一伸手接過,將它們藏在靈衣裏麵,“如果開啟的是三樓的機關門,巡視的寺井光江應該也會聽到動靜,但是她沒說。所以她是幫凶?但是剛才闖進來的那個人從身高上看,並不是她。說明殺死內海篤誌的凶手另有其人,而且還是從外邊進來的。”
    明月在房間裏巡視了一圈,痕跡基本都清理好了,再次看向鍾表的時候,時針指向數字8,分針指向數字12。
    赤井秀一覺察到有些不對勁,“他們還沒來,不會出事情了吧。”
    明月在床邊坐下,戳了戳宮野誌保的臉頰,聽到門外傳來淩亂的腳步聲,輕聲說:“他們上來了。”
    砰砰砰!
    房門被拍響。
    宮野誌保突然驚醒過來,瞪大湖藍色的眼睛,將兩人上上下下打量一番後,緩緩吐出一口濁氣。
    “裏麵的人還好嗎?!”河源崎潤的聲音傳了進來,聲音很小,不注意聽幾乎聽不見。
    赤井秀一打開門,突然一股阻力傳來,透過門縫看到還有幾條膠帶沒被撕開,門隻打開了一條細縫,看樣子他們將門封的很嚴實。
    “稍等一下!”河源崎潤使勁撕扯掉剩餘的膠帶,氣喘籲籲地問:“你們沒事吧?!”
    赤井秀一看到來人隻有河源崎潤,而且他還滿頭大汗,應該是剛才慌慌張張跑上來的,有些不滿地說:“你們不會睡著了吧,現在都八點了,和之前約定的時間相差了一個小時。”
    旁邊的5號房間裏傳來小早川茂郎急切的聲音:“紀子,紀子,你振作一點!”
    明月靠在書桌邊和赤井秀一換了一個眼色,赤井秀一微微點一下頭,“我過去看看,你們倆在房間裏等我,房門不要關上。”
    宮野誌保覺得情況不對,走到明月身邊,將幾縷碎發撩到耳後,想問些什麽,但覺得現在問不合適,隻是拉住明月的手。
    明月拍了拍宮野誌保的手背,並將水和食物遞給宮野誌保,附耳小聲說:“這些隨身攜帶。”
    宮野誌保眼睛轉了轉,四周張望了一下,將東西藏在了寬鬆的黑色靈衣下麵,看向明月,小聲說:“沒有受傷吧。”
    明月露出一個讓人安心的笑容,“都沒受傷,隻是大君為了保持清醒咬破了舌尖。”
    宮野誌保秀眉蹙起,明月笑著說:“你聽到他剛才說話的聲音了,一點事情都沒有的,放心了。”
    “舌頭上神經很多,還是要注意一下。”宮野誌保看向門外,12號房間的門依舊緊閉著。
    不一會兒赤井秀一返回6號房間,低聲對少女們說:“寺井光江和小清水紀子都被人用鍾表擊中頭部,所幸並沒有死亡,小清水紀子已經醒過來了,寺井光江還處於昏迷中。”
    “束縛著寺井光江的繩索是被解開了嗎?”
    赤井秀一搖了搖頭,“那個繩結上纏著膠布,膠布完好。房門沒有上鎖,被襲擊的部位都是右前額。凶器依舊是鍾表,鍾表上的時間固定在6點半。”
    “那應該是同一個人,”明月看向琉璃時鍾,嘴角噙著笑,“不過我們都睡著了,並不清楚發生什麽。”
    宮野誌保看向明月,猜到明月應該有計劃,但也未曾多言。
    明月和宮野誌保幫傷員包紮好,有人就提議去看看野之宮泰齊,眾人前往12號房間。
    砰砰!
    福西涼太用力地拍著。
    野之宮泰齊緩緩打開房門,“是準備吃飯了嗎?我好餓啊。”一雙渾濁的眼睛掃視眾人,“光江呢?光江!”
    野之宮泰齊顫巍巍地從房間裏走出來,向3號房間走過去,推開門,發現裏麵空無一人,接著推開4號房間門。
    小早川茂郎從三樓廚房拿了水和麵包,遞給野之宮泰齊,“老人家,現在這個情況,我們可沒心思做飯,你就隨便吃點吧。”
    “我不吃這個!光江啊!光江!”野之宮泰齊往5號房間走過去,突然身體顫抖了一下,他看到了血跡,看到了被損壞的鍾表,搶過小早川茂郎手裏的東西,逃也似的跑回了12號房間。
    眾人不明所以,但再怎麽敲門,野之宮泰齊也不開門了。
    頭上纏著紗布的小清水紀子看著在床上昏迷不醒的寺井光江,心裏非常難過,一聲不吭地去了一樓。
    回來的時候,她手裏多了一把十字弓,肩膀上背著一個箭袋,箭袋鼓鼓的,裏麵似乎有不少箭,手裏提著一個小包,包裏似乎是水和食物。
    小早川茂郎神情有些緊張,柔聲說:“紀子,你手裏這件東西很危險。”
    小清水紀子用十字弓指著所有人,“昨天晚上我檢查了很多遍房門,我很確定房門被我反鎖了。但是你們卻告訴我,房門沒有上鎖。一定是你們中間有一個人進了房間,襲擊了我和寺井小姐。”
    “我們怎麽可能進的去呢?你都說了,房間上鎖了。”
    “應該是用了什麽手法,雖然我並不清楚,但襲擊我的人就在你們之中。”小清水紀子用手裏的十字弓指著赤井秀一,沉聲說:“左撇子,你是我重點懷疑的對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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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河源崎潤深呼吸了一口氣,“紀子,他不可能。有一件事情我們沒有告訴你,他們房門被我們用膠帶封起來了,直到早上才被拆掉。你可以去摸門框,應該能摸到黏黏的東西。”
    小清水紀子一臉狐疑地走到6號房門前,伸手觸碰門框,果真有膠帶殘留物。
    “那就是你們幾個。”小清水紀子用十字弓指向小早川茂郎。
    小早川茂郎舉起雙手,柔聲說:“紀子,能先把十字弓放下嗎?還有你怎麽知道這裏有十字弓的?”
    “寺井小姐告訴我的,她說你們連幽靈附身這種事情都可以編造,那麽說她是凶手,或者說光明寺美琴是凶手,其實都是在掩飾真正的凶手其實就是你們。”小清水紀子神情激動,用十字弓指向河源崎潤。
    河源崎潤舉起雙手,一臉緊張。
    小早川茂郎臉上掛著豆大的汗水,繼續柔聲說:“我們怎麽可能是凶手呢?”
    “那你們說,凶手是誰?難不成是野之宮嗎?”小清水紀子冷笑一聲,似乎認定了凶手就是麵前的這幾人。
    河源崎潤看著十字弓上發著寒光的箭尖,“紀子,你看清是誰襲擊了你們嗎?”
    小清水紀子陷入回憶,良久之後,緩緩開口說:“我隻看到那個人穿著靈衣,”小清水紀子掃視眾人,“穿靈衣的就隻有我們這些人吧,所以襲擊我的人就在你們之中。現在我一個人住四號房間,你們別想進來!若有人進來,我就給他一箭!”
    嘭!
    小清水紀子重重地關上了4號房間的門。
    小早川茂郎鬆了口氣,看向5號房間裏的寺井光江,“沒想到,紀子竟然選擇一個人待在房間裏。”
    眾人將椅子搬到環形走廊上,坐在4號房間和5號房間的房門前。
    河源崎潤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仰著頭看向旋轉樓梯,一束光從六樓的天窗上射了下來,“畢竟她認為我們是凶手,她已經不相信我們了,也許寺井光江和她說了不少東西。”
    福西涼太擺弄著五號房間門鎖,“這種鎖一旦反鎖,不用鑰匙或者專業工具是打不開的吧。”
    河源崎潤望了過去,福西涼太不知道從哪裏弄了一把螺絲刀,竟然將門鎖拆了下來,“雖然看起來很老舊,但在不驚擾到我們的情況下,我覺得應該是有人從裏麵開了門。”
    福西涼太把玩著手裏的鎖芯,看向河源崎潤說:“你的意思是寺井光江開了門。”
    “對,我們隻是把她捆綁在椅子上,並沒有限製她的雙腿,她應該是可以移動位置的。雙手綁在椅子後麵,但隻要將椅背貼在門上,就可以將鎖打開,也就不存在房門反鎖的情況了。”
    小早川茂郎點點頭,“嗯,這種方案的確可以,但是她也受傷了。而且以那種姿勢去打開門鎖,多少會弄出點聲音,難道紀子就沒發現嗎?”
    河源崎潤托著下巴沉思,“其實還有一件事情,讓我一直很疑惑,雖然說降靈會是我和光明寺美琴設計出來的,但劇本被修改了,原本不會問那麽多問題,而且有些答案也不對,導致我差一點沒能繼續下去。”
    “大導演,你還騙我沒劇本。”
    “我現在是真的沒劇本,從降臨會之後,所有事情都不在我的計劃裏。原本計劃的是光明寺美琴假裝是被永遠小姐附身,然後問心願。”
    福西涼太瞥了眼河源崎潤,冷笑道:“結果是時代夫人。”
    河源崎潤眉頭緊鎖,“對,我當時以為是光明寺美琴敲錯了,但也隻能硬著頭皮繼續下去。”
    福西涼太笑著搖了搖頭,“嗬,本來是兩個人的戲份,硬生生插入了第三個人。”
    河源崎潤無奈歎氣,“但我隻好繼續問是不是有未完成的心願。光明寺美琴會敲一下桌子,然後我應該接著問是不是想做遊戲……”
    小早川茂郎扶了扶眼鏡,“但是那時候光明寺扮演的不是永遠小姐,而是時代夫人。你這句話不能問,否則就穿幫了。”
    “對,那時候我真的不知道要怎麽問下去了,寺井光江就把話題搶了過去。我害怕被你們看穿,也隻能硬著頭皮繼續問下去,後麵的那些問題其實都是我臨時想出來的。越問到後麵,我越不敢繼續問了。”
    赤井秀一開口道:“原本你們的計劃是怎樣的?”
    “完成幾個小遊戲,也就是結束了。事後告訴大家,永遠小姐隻是一個人寂寞了,玩過遊戲後就成佛了。但是……”河源崎潤說到這裏,略微停留了一下,緩緩吐出一口濁氣,眼睛無神地看向旋轉樓梯,繼續說,“誰知道會變成這個樣子。”
    “你在懷疑光明寺美琴和寺井光江串通了。”
    河源崎潤看向5號房間,“呼~不是懷疑,而是肯定,因為後麵的音樂不是我放的。我原本準備結束後找光明寺美琴問清楚的,但看到效果比預期的要好,就準備等到晚一點大家都睡了以後,再去找她問後麵的安排。”
    “結果光明寺美琴就消失了,她手裏那把鑰匙你知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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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河源崎潤搖了搖頭,“我怎麽會知道呢?那些都不是在我的計劃中的東西,所以我說了我沒有劇本,因為這事情已經不是我能掌控的了。”
    小早川茂郎走到5號房間門口,看向昏死在床上的寺井光江,眉頭緊鎖,“但是光明寺美琴為什麽要殺了內海,現在又打傷了紀子和寺井光江。”
    河源崎潤揉了揉太陽穴,“我想不出來,我真的不知道。”
    “這個鍾樓的機關門隻有到了特定時間才會開啟,光明寺是怎麽來到這裏的呢?”小早川茂郎看了眼牆上的鍾表,“我們還要在這裏待二十六個小時。”
    河源崎潤也看向鍾表,“是啊,這裏就出現一個矛盾點,我們過來的時候沒看到光明寺美琴,同樣也沒看到內海篤誌。按理說內海是死在了過去鍾樓裏,屍體是被人搬過來的。但是誰做的這一切呢?怎麽做到的呢?那個時候每個人都有不在場證明。”
    “那把鑰匙和內海的相機我們都沒找到,它們應該在光明寺身上,我猜光明寺應該是用那把鑰匙進出這鍾樓的。”
    “其實我也在懷疑這些事情會不會不都是光明寺美琴做的?如果寺井光江和光明寺美琴是一起策劃這件事的,光明寺美琴沒有必要對寺井光江下手吧。”
    “不,有必要的,比如洗清嫌疑。畢竟在正常認知裏,凶手是不會對幫凶下手的。但我們已經懷疑寺井光江了,所以光明寺就對寺井光江下手了。”小早川茂郎眼鏡反射著白色的光。
    赤井秀一看向河源崎潤,“你們八點前都在做什麽?我們約定的不是七點嗎?”
    “我們決定三個人輪流休息,因為一個人守夜的話怕睡著了,我們就安排兩個人醒著,一個人休息。但是一開始,所有人都緊張的睡不著,畢竟屍體就在對麵的房間裏,因為怕破壞了現場,我們沒有去移動,但透過旋轉樓梯的縫隙,我們都看得到。”
    “睡不著就開始打牌,雖然三缺一,但還是可以玩的。之後突然聞到一股刺鼻的味道後,我們都睡了過去,醒來的時候一看表就八點了,我們就趕緊上樓查看情況。”
    赤井秀一繼續詢問:“還記得是什麽時候聞到那股刺鼻的味道嗎?”
    小早川茂郎思索了一下回答道:“六點鍾聲結束之後吧,那時候我們還抱怨鍾聲很吵,聽到人很煩躁,而且那個時我們每個人都很清醒,誰也沒意料到下一秒就都睡了過去。”
    “迷煙!”福西涼太看向12號房間,“野之宮那瘋老頭做這些事情也可能吧。”
    “可是……”
    “你不會覺得他年齡大了,就做不了這些事情吧。如果不是光明寺那個女人做的話,瘋老頭為了讓自己的預言都變成現實,他就有理由殺人。而且用迷煙這一點正好說明對方力氣不大,沒砸死她們不也說明了凶手力氣小嗎?”福西涼太用那雙小眼睛看向床上的寺井光江。
    “的確有可能,但他怎麽將內海篤誌運過來的呢?”
    福西涼太瞟了眼小早川茂郎,“找幫凶啊,比如寺井光江,同是生活在這座洋館裏的,多少都有一些交情吧。也許他們並不是想解決幽靈,而是創造一位占卜師出來,比如那瘋老頭說我們會死,結果我們全部死在這裏了。”
    小早川茂郎一臉疑惑,“那些警察會相信嗎?預言殺人,或者幽靈殺人這種?”
    福西涼太靠在環形走廊的欄杆上,“神秘的洋館,幽靈作案,占卜師預言,這樣就形成了閉環。必然會引來很多遊客的吧,人類的好奇基因會驅使他們來到這個洋館。”
    “再加上我們真的做了那些事情,”小早川茂郎自嘲一笑,“永遠小姐的幽靈報複曾經傷害過她的人。”
    河源崎潤看向小早川茂郎,沉聲問道:“我們的那些陷阱真的傷了永遠小姐嗎?”
    一時間眾人陷入了沉默,空曠的鍾樓裏回蕩著鍾表滴答滴答的聲音。
    小早川茂郎垂著眼,輕聲說:“那一身被鮮血染紅的婚紗我至今都難以忘懷,我甚至害怕看到婚紗。”
    福西涼太往樓下走去,“早飯都沒吃,現在一起去廚房,看看有什麽吃的吧。”
    眾人來到三樓,走過餐廳,正準備進入廚房的時候,樓上突然傳來小清水紀子的聲音。
    “去死吧!去死!去死!”
    眾人連忙抬頭望過去,就看到小清水紀子好像看到了恐怖的東西,滿臉恐懼,手裏握著十字弓,並向周圍放箭。眾人驚覺不對,連忙找掩體,並偷偷觀察小清水紀子,然而小清水紀子翻過四樓環形走廊的欄杆,頭朝下地墜落下來。
    嘭!
    一聲悶響,眾人連忙跑過來往下望了過去,發現小清水紀子躺在了一樓樓梯旁的空地上。
    “紀子!”小早川茂郎大叫一聲,就往樓梯下麵跑。
    等眾人趕到一樓的時候,就看到小清水紀子瞪大雙眼,眼裏滿是驚恐,鮮紅的液體從後腦緩緩滲出到地麵上,聚集成一小灘。
    赤井秀一伸手觸摸了一下頸部動脈,搖了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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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為什麽會突然從四號房間衝出來,還到處放箭,最後還翻出欄杆……”河源崎潤一臉不可置信。
    小早川茂郎渾身戰栗,用顫抖的聲音說:“房間裏一定有密道,凶手發現紀子並沒有死,現在是來補刀的。”
    赤井秀一抬頭看向四樓,“趕緊上去,如果是這樣的話寺井光江就有危險了。”
    當眾人來到5號房間時候,原本在床上昏迷的寺井光江消失了。
    小早川茂郎雙眼瞪圓,眼裏滿是淚水,“難不成是寺井光江做的?她可能根本沒有昏迷!”
    “之前我們都坐在五號房間門口,房門開著,可以看到她一直躺在床上,直到我們所有人都下到三樓,這期間隻過去了一兩分鍾而已吧。”河源崎潤看向三樓,“當時我們在廚房門口,從旋轉樓梯的縫隙能看得到四號房間。那時候我們隻看到了紀子,沒有看到寺井光江。”
    福西涼太看向12號房間,“寺井光江會不會是被那個瘋老頭帶走了。”說罷就去拍12號房間的房門,但許久都沒有人開門。
    眾人大感不妙,赤井秀一和小早川茂郎一起將門撞開。
    推開房門,發現野之宮泰齊縮在角落裏,用被子蒙著頭,瑟瑟發抖,嘴裏念叨著,“死神來了,死神來索命了,我們都會死,都會死……”
    福西涼太抓住對方的衣領,惡狠狠地說:“瘋老頭,你別裝瘋賣傻了,這些事情都是你做的吧。”
    “我們都會死,我們都會死,我們都會……”野之宮泰齊依舊在小聲念叨著。
    明月發現野之宮泰齊瞳孔渙散,一副精神失常的樣子。床邊有一瓶水倒了,將被子打濕了一片,床腳邊還有一個空了的食品包裝袋。
    “我去四號房間看一下。”明月小聲對赤井秀一說。
    赤井秀一看了眼宮野誌保,點了點頭。
    明月走進4號房間,房間裏十分淩亂,牆上的鍾表都被摘下來丟在地上,書桌上有一瓶喝了一半的水,和吃了一半的麵包,桌下還有一個小包,裏麵都是瓶裝水和麵包。
    琉璃時鍾的鍾擺在不停的擺動著,室內沒有發現什麽打鬥的痕跡,也沒有血跡。
    拿起桌上的麵包,湊近聞了聞,沒聞出什麽味道。從小包裏,隨意選了一瓶水打開喝了一口,連忙跑到衛生間吐掉。
    此時宮野誌保慌張的跑過來,正看到明月趴在馬桶上嘔吐,急忙問:“怎麽了?”
    明月擦了擦嘴,看向宮野誌保,沉聲說:“除了身上帶著的食物和水,其他東西都不允許食用。”
    赤井秀一皺了皺眉,“有毒?”
    明月搖了搖頭,“不,是sd,麥角酸二乙胺。”
    宮野誌保瞳孔驟縮,“那個不應該是三十分鍾後才會產生幻覺嗎?你的藥效還沒過去,是因為感官放大了。”
    “嗯。”明月點點頭,承認擴大感官的藥效還沒過去。
    赤井秀一看著明月,沉聲問道:“需要我做些什麽嗎?”
    明月看了眼赤井秀一,“你不要突然靠近我,更不要擊暈我。隻是藥物產生了一些協同作用而已,過一段時間就好了。”
    “我明白了。”
    此時門外傳來爭吵的聲音。
    “一定是光明寺美琴和寺井光江做的,寺井光江肯定是聽到我們要下樓,所以通過密道去殺紀子,紀子才會被逼從四樓跳下來的。”
    “有一點不合理,紀子所站的那個位置明明可以看到我們,她為什麽不向我們呼救呢?還有紀子手上有十字弓,如果光明寺美琴或者寺井光江出現在房間裏,紀子為什麽不擊殺她,反而向四周亂射呢?”
    福西涼太將射出的箭和被掉在三樓台階上的十字弓撿了回來,“這個沒有摔壞,還能用。”
    duang~
    猝不及防的鍾聲響起,此時“未來”鍾樓裏,鍾表上的指針都指向數字12。
    “四樓不能呆了,你們怎麽看?”河源崎潤看向赤井秀一。
    赤井秀一看向五樓,“我們準備打開五樓的房門。”
    福西涼太遞過來兩根細鐵絲,“走去試試。”
    小早川茂郎盯著赤井秀一,“你還會開門?”
    赤井秀一無奈的聳了聳肩,“以前經常忘記帶鑰匙,找開門師傅的時候,他稍微教了我一點。”
    小早川茂郎一臉陰鬱,“你這樣我就更有理由懷疑是你殺了人,紀子也懷疑你。”
    “小早川!你知道的這個是不可能。”河源崎潤拍了拍小早川茂郎的肩,“我理解你的心情,其實我們都知道你喜歡紀子。”
    幾人來到了五樓,搗鼓半天後,終於將其中一扇門打開,入眼的一片深淺不一粉紅,粉紅的床、粉紅的桌子、粉紅家具,連牆壁都是淺淺的粉色,那些鑲嵌在牆上的時鍾也是粉紅色的。
    但在這粉色的海洋裏,有一抹暗紅卻顯得十分醒目,那是一條被劃爛的婚紗。它就這樣平鋪在粉紅色的床上,也許它原本應該是純白色的。
    明月伸手將它拿過來,仔細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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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婚紗正麵被利器劃開了好幾道口子,口子不大,但很淩亂,有種毫無章法的感覺。且大多都在左胸位置。如果是用刀子刺入的話,從這些痕跡上來看,沒有傷到心髒,但是肺部應該受損嚴重,人應該不是當場死亡,但死亡過程會很痛苦。
    “這個就是那天永遠穿的婚紗!”
    河源崎潤垂著手,佇立在床邊,“果真還是我們害死了她吧,我不應該讓你們在陷阱裏放那些鋼釘。事情發生後,我不應該逃避,應該跪在地上,祈求得到他們的諒解。”
    福西涼太冷笑一聲,“哼,你們要想清楚,那時候要是把這件事情和他們說了,我們就沒有未來了!你也做不了大導演,”轉頭看向小早川茂郎,繼續說,“你也當不成編輯。”
    河源崎潤眼睛直勾勾地看著那件婚紗,“她是來找我們複仇了吧。”
    小早川茂郎臉上沒有絲毫表情,“河源,你真的相信鬼神之說嗎?”
    河源崎潤搖了搖頭,眼神空洞,“我不信,但是我耳邊似乎能聽到那時候她唱的童謠,那首《紅蜻蜓》……”
    晚霞中的紅蜻蜓呀~你在哪裏呦~童年時代遇到你啊~那是哪一天……
    啪!
    小早川茂郎一巴掌打在河源崎潤臉上,“你清醒一點,這絕對是人為的,邀請我們過來的館主絕對不安好心,我們要活著出去,要給紀子報仇,要他們的罪惡公之於眾。”
    “嗯,”河源崎潤撫摸著臉頰,感受著火辣辣的疼痛,眼神逐漸聚焦,“謝謝,謝謝你把我打回現實。”
    河源崎潤看向赤井秀一,“館主他們應該是針對我們的,你們應該是被牽連進來的。在我們三個人身邊可能會遭遇不幸,而且你的妹妹們都還年幼,我們分開吧。”
    福西涼太冷聲道:“河源,你覺得他們真的沒問題嗎?畢竟他們是光明寺那個女人找過來的。”
    小早川茂郎盯著赤井秀一,“福西涼太,無論他們有沒有問題,我們都不能和他們在一個房間。”
    福西涼太若有所思地點點頭,“說的也是啊,我們又在一起了,和當年一樣,紀子也是第一個離開我們這個小團體的吧。下一個會是誰呢?”
    明月三人坐在三樓的書房裏,福西涼太三人坐在對麵的廚房裏,野之宮泰齊依舊縮在12號房間的角落裏,用被子蒙著頭,嘴裏嘟囔著。
    眾人都看著牆上的鍾表,滿懷心事,麵露焦急,都在等明天中午十二點機關門打開。
    落日的餘暉籠罩了洋館,六點的鍾聲響起,伊波管家和古峨智館主盛情招待著愛爾蘭和槍田鬱美,但是這兩位來賓對此卻感到十分不安。
    在“未來”鍾樓裏,時針指向數字6,分針指向數字12,鍾聲響起。
    宮野誌保看向鍾表,“還有十八個小時那扇機關門就會打開了。明月,sd的致幻效果過去了嗎?”
    明月點點頭,“嗯,過去了。”
    宮野誌保滿臉都是擔憂和緊張的神情,拉著明月的手,嚴肅地說:“你必須向我坦白,關於你體內感官擴大藥物的藥效持續時間是多久?我擔心今天晚上會發生一些事情。”
    赤井秀一看向宮野誌保,“不要露出那樣的表情,我會保護好你們的。”
    明月感受到宮野誌保掌心的濕潤,歎了口氣,“唉,藥效大概能持續四到五天,目前距離失效應該還有三十九個小時。”
    宮野誌保一臉疑惑,盯著明月的臉,認真地說:“你算對了嗎?那時候我們正在看煙火,你要是用了藥的話,在煙火巨大的爆炸聲下,你不會那麽淡定。你不要騙我了好嗎?”
    “誌保姐,我真的沒騙你。”
    宮野誌保還是一臉狐疑,明月一臉乖巧,赤井秀一靠在椅背上假寐,將自己的狀態調整到最好。
    滴答滴答是時鍾的聲音,時間一點一點流失,明月看到另外那三個人走上了旋轉樓梯,前往了四樓。
    突然明月一臉嚴肅,輕聲說:“有機關被啟動了,在四樓。”
    下章預告:當生命受到威脅時,要如何抉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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