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章 撥雲見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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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我不是衣姬呢?”明月平靜地注視著麵前顯得十分激動的尻形少楠。
    “你不是衣姬?”尻形少楠瞪大了雙眼,嘴角扯出一個難看的笑容,“別開玩笑了,你就是衣姬啊!”
    小警官拿起對講機向目暮警部匯報情況。
    “答應賠你的毛衣,我買了。”尻形少楠的心髒在胸腔裏亂跳,從懷裏將那件溫暖的雪白色毛衣拿出來,卻看到衣服上被他弄黑的地方,不安地用衣袖蹭了蹭,結果越蹭越髒,汙血和黑泥就像洗不幹淨的汙漬。
    尻形少楠精神極度緊張,他害怕聽到對方說這件衣服不喜歡或者這件衣服髒了之類的話,他最怕的是被這世上唯一的親人拒絕,他討厭失去,討厭分別,討厭悲劇。
    明月看了眼尻形少楠外套以及褲子上的泥巴和髒雪,再看到那件帶著體溫的雪白毛衣,淡然一笑,“謝謝,可惜我不能收下這件毛衣。”
    蛇喰葵扶住了少楠,皺緊眉頭,“你知道少楠他是多麽賣力地找你嗎?你知道少楠他一直在擔心你嗎?你這樣說是不是辜負了他的一片心意?”
    “就是因為這份心意太過沉重,所以我不能替她收下這份心意。”明月說罷,撕下臉上的偽裝,灰色的頭發出現在眾人眼前。
    空中零星飄著幾朵雪花,輕盈地落在灰色的頭發上。
    蛇喰葵瞪大了眼睛,震驚眼前發生的事情。
    尻形少楠一臉難以置信,他將雙手插入自己的發間,用力撕扯著自己的頭發,嘴裏喃喃道:“不,不是這樣的,衣姬,衣姬在哪裏?!”
    蛇喰葵控製住近乎崩潰的少楠,認出了眼前的女生就是在合唱比賽上彈鋼琴的那個前不久重返校園的夢奈明月。
    明月語氣平靜地說:“真正的寶生衣姬現在應該在醫院,而且處於警方周密的保護之下。”
    尻形少楠推開蛇喰葵,跌跌撞撞地走到明月麵前,雙手緊緊抓住明月的雙臂,“你是什麽人?衣姬她怎麽了?為什麽會這樣?!”
    此時雪停了,最後一片雪花落下,天地間隻有寒風還在呼嘯著,將尻形少楠憤怒的吼聲撕得支離破碎。
    目暮警官帶著醫護人員迅速趕到,看到已經脫下偽裝的明月,對身邊醫護人員說,“快點,趕緊過去。”
    吃過退燒藥情況稍微轉好的椎名愛理莎跟涼宮夜一走在隊伍的最後,當椎名愛理莎看到那抹灰發時,激動的快跑了幾步。
    明月感受著手臂上傳來的壓迫感,看著逼近自己的那張熟悉又陌生的臉,微微歎了口氣,“很抱歉欺騙了你們,而且從一開始我對你們是抱有戒心的……”
    尻形少楠緩緩鬆開了對明月的禁錮,手無力的垂下,雙眼無神,低垂著腦袋,就是失去了靈魂的人偶。
    蛇喰葵撿起少楠丟在雪地裏的毛衣,毛衣被風吹得冰冷。蛇喰葵拍落毛衣上粘著的雪,緩步走到少楠身邊,目光不善地看向明月,語氣不悅地說:“如果我記得沒錯,你是叫夢奈明月吧。”
    “是。”明月感受到來自蛇喰葵的敵意。
    “你們為什麽要這樣做?”蛇喰葵扶住搖搖晃晃的少楠,“為什麽要玩弄別人感情?是為了錢嗎?為了尻形家的遺產?那麽你們的目標達到了!”
    明月張嘴剛想說些什麽,卻被趕來的醫護人員打斷了。
    一位年長的醫生對跑在最前麵的醫護人員喊道:“趕緊檢查一下,解毒劑我已經準備好了!”
    最先衝過來的醫護人員徑直跑到失魂落魄的少楠身邊。
    目暮警官在後麵吼著:“錯了錯了,是女生,不是男生。”
    醫護人員看向留著長發的蛇喰葵。
    蛇喰葵先是一愣後,心下大驚,想到剛才醫護人員說的解毒劑,看向一臉平靜的灰發女生,隻見夢奈明月將一袋東西遞給醫護人員。
    “保溫杯裏裝的東西都在這裏了。”
    醫護人員連忙接過,檢查了一下,看向明月,“你沒有喝?”
    “嗯,我沒喝,沒中毒。”明月語氣平靜。
    椎名愛理莎跑到明月身邊,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你沒事吧?”
    明月隻是回以微笑。
    “嗬嗬嗬嗬……”蛇喰葵見此氣笑,指著明月和椎名愛理莎說,“原來你們都知道啊!騙子!你們都是騙子!原來你們是合起夥來騙我們的。”
    椎名愛理莎對著蛇喰葵和尻形少楠深深鞠了一躬,“對不起!是衣姬拜托我找夢奈同學,讓夢奈同學假扮她參與之前的寶物爭奪戰……”椎名愛理莎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小,最後幾乎被風聲掩蓋。
    “騙人還有理由了?”蛇喰葵將少楠護在身後,惡狠狠地盯著麵前兩位女生。
    椎名愛理莎被蛇喰葵的目光嚇得瑟縮了一下,但似乎想到了什麽,鼓起勇氣,“我們這樣做是有苦衷的,你聽我解釋……”
    “騙人就是騙人!原因比結果重要嗎?你……”蛇喰葵感覺到有人在拉扯他的衣袖,轉頭看到少楠麵無表情的臉,“少楠……”
    少楠看向那張平靜的臉,恍惚間覺得自己似乎又重新回到了他的那間房間裏,他和蛇喰葵在浴室門口,聽這個和他一樣年齡的女生分析目前情況,並做好之後的部署,教他們怎麽說,怎麽應對可能發生的事情,一切就是這樣似曾相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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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想知道她們為什麽要這樣做,我想知道衣姬究竟怎麽了。”少楠語氣平靜,盯著明月,好似想在明月平靜的臉上看出什麽。
    椎名愛理莎向前一步,就和在那棟山崖上的別墅一樣,將明月保護在身後,“這件事還要從衣姬住院後的中毒說起……”
    毛利小五郎出聲打斷了幾個學生的談話,“好了,人找到了。你們這群孩子現在都跟著警官下山,調查這種事情還是交給我們這些大人!”
    地上潔白的雪反射著燈光,就像夏天裏的銀河,也像漫天的螢火蟲。
    涼宮夜一帶著四個學生坐上了寬敞的警車,警車緩緩向寶生衣姬所在的醫院駛去。
    漆黑的夜空中,一隻純白的燕子在灰白色的雲層間穿行。
    明月看著窗外不斷推後的夜景,安安靜靜地聽著椎名愛理莎講述這件事的起因。
    所有事情的起因也許都不複雜,椎名愛理莎很快就講完了,她懷著忐忑的心情看向尻形少楠。
    少楠則是抬頭看向明月,“是我媽媽下的毒嗎?”
    明月轉頭看向少楠,眼珠轉了轉,“如果是茶夫人的話,那麽這次衣姬就不應該會中毒。”畢竟茶夫人已經死了,而在那棟別墅裏幸存下來的我們都不會對衣姬下毒。
    “那是誰?”尻形少楠眼睛直勾勾地看向明月。
    椎名愛理莎也看向明月,期望從明月嘴裏得到答案。
    蛇喰葵眯了眯眼,心中似乎有所猜測,擔憂地看向少楠。
    “這種事情不應該交給警方嗎?我……”明月轉頭看向窗外,無視那些人的目光,繼續說,“我隻是一個普通人,怎麽會知道呢?”
    蛇喰葵看向坐在副駕駛座上的涼宮夜一,“涼宮老師,你不會也參與其中吧。”
    涼宮夜一轉頭看向明月,“其實我也是到了別墅裏才知道的,若是說欺騙的話,我也是被欺騙的那一個。”
    被尻形森太郎騙到那棟別墅,被迫見證了這場殺人盛宴,還差點在那裏送命。涼宮夜一在心中腹誹,伸手摸了摸放在胸口的筆記本,微微歎了口氣。所幸,媽媽的筆記又找到了一本,但是媽媽在這些筆記裏究竟隱藏了什麽信息?
    蛇喰葵狐疑地看向涼宮夜一,“所以涼宮老師你還是發現了衣姬是被人假扮,現在想來那枚硬幣上寫的不是e,是吧。”<,而是別的。”
    蛇喰葵更加疑惑不解了,瞄了一眼坐在窗邊一直看向窗外的夢奈明月,想問,但沒有問出口。
    椎名愛理莎看了看涼宮老師,又看了看明月,努力回憶明月在硬幣上寫的字母,然而混沌的思維讓記憶變得模糊。椎名愛理莎知道自己應該又發燒了,但沒有見到衣姬,她還不能倒下,掏出手機再次撥打了菊池紗霧的電話,然而依舊沒有回應。
    吧嗒。
    按下掛斷鍵。
    漆黑的夜空籠罩白雪,雪變成了灰白色。
    米花町五丁目毛利偵探事務所裏,妃英理剛剛掛斷毛利小五郎的電話,輕手輕腳地打開小蘭的臥室門,看了眼在床上已經熟睡的小蘭,躡手躡腳地關好房門,站在窗前,看著地上皚皚白雪,陷入了沉思。
    警車在路上緩慢行駛,路旁時不時可以看到幾個雪人。昏黃的燈光從窗戶裏透出,落在雪人的身上,顯得溫馨又浪漫。
    菊池家燈火通明,傭人在別墅裏來來回回,好似巡視著什麽。
    穿著吊帶裙的菊池紗霧此時正想方設法地躲開家裏傭人的視線,偷偷潛入爸爸的書房,拿回自己的手機。
    她知道椎名愛理莎一定會聯係她,但當菊池紗霧真到了書房門口後,她又不敢進去,因為透過房門縫隙看到裏麵似乎亮著燈,猜想爸爸和管家一定在裏麵談話。
    突然有女傭端著咖啡走過來。
    菊池紗霧連忙躲進走廊昏暗的角落,偷偷探頭,看著女傭敲響了書房門。
    不出所料,書房門被緩緩打開,管家出現在門前。菊池紗霧看到管家將女傭手中的咖啡接過後,將書房門緩緩關上。
    管家將咖啡輕輕放在男人的左手邊,恭敬地說:“老爺,小姐就在門外。”
    男人將手裏的報告放下,端起咖啡杯,輕抿了一口苦澀的咖啡,“你說我是不是做錯了什麽才要承受這樣的懲罰?我……”
    滋滋滋滋……
    老板桌上的手機再次劇烈的震動,打斷了男人的話。
    “老爺,有些事情不能一概而論,椎名小姐對我們家小姐是真心的。”管家恭敬地垂手站立在男人身邊。
    男人將咖啡放下,“椎名家的女孩嗎?說起來椎名和寶生一樣,都是陪我走到現在的兩人,他們都是我認為最不會背叛的人,但卻背叛了我。”男人拿起辦公桌上的報表,“現在公司賬麵上還有多少錢?這次難關我們能平安渡過嗎?”
    “老爺,我相信你的能力。”
    篤篤篤……
    書房的門被敲響。
    管家看了眼老爺,見老爺沒任何表示,便轉身開門,看到菊池紗霧正促不安地站在門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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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菊池紗霧見書房門被打開,迅速鑽入書房,對坐在老板桌前的男人說:“爸爸,請把我的手機還給我。你的朋友背叛了你,但我的朋友沒有背叛我。”
    “就算她們現在不背叛,以後也會背叛你的,作為菊池家唯一的繼承人,你無法擁有所謂的友情,凡是親近你的人大多都別有目的。”男人語氣平靜地看向菊池紗霧,“我的女兒,你不應該對那些人抱有幻想,他們讓自己的女兒或者兒子討好你,與你親近,大多是因為你是我的女兒。”
    菊池紗霧搖著頭,“我不相信。”
    “我原本也是不相信的,但是在巨大的利益麵前,誰能守得住自己的本心呢?”
    菊池紗霧依舊搖著頭。
    老板桌上菊池紗霧的手機再一次震動起來。
    但看著近在咫尺的手機,菊池紗霧不敢伸手去拿。
    公司目前的情況,在前一段時間就聽爸爸說過了,被寶生爸爸挪用的那筆錢,原本是某個項目的交付款,一旦未能按時交付,公司不僅僅要被對方起訴,還有可能會導致公司破產。
    而這一切的罪魁禍首——寶生衣姬的爸爸卻死了,款項無法追回。然而讓菊池紗霧難以接受的是,寶生爸爸和自己爸爸是從小玩到大的朋友,是可以分享秘密和成就的朋友。
    但來自親密夥伴的背刺才是最痛的。
    菊池紗霧看向窗外,漆黑的夜色籠罩了整個世界,也籠罩了她。
    冷冽的寒風呼呼地刮著,天空中的雲層翻湧著,地麵上是厚重的積雪,警車穩穩地停在醫院門口。
    明月推開車門,就看到站在醫院門口打著哈欠的工藤新一和踮起腳尖來回張望的宇野星耀。
    站在窗前的有希子自然也看到了明月的那抹灰色頭發,“咦?!明月竟然脫去了偽裝!”
    “她本來就是一個不喜歡說謊的孩子。”工藤優作微笑著看到自己兒子奔向警車。
    有希子歪頭看向身邊的優作,“你好像很了解我們的小鄰居?”
    優作看向自己的妻子,“她,其實沒有那麽難懂,我隻是擔心之後可能發生的事情。”
    “這件事不是結束了嗎?”有希子眨了眨眼,“不是已經拿到了關鍵性證據,給衣姬下毒的就是她的養母寶生箬葉。”
    優作看著窗外昏暗的天空,沉默不語。
    “明……”工藤新一看到了明月身後的尻形少楠,將沒說出的話硬生生吞了下肚。
    明月半月眼看向工藤新一,語氣平淡,“他們都知道了。”
    “啊?”工藤新一有些吃驚,“對了,明月,你有沒有不舒服?”
    “我還好。”明月扶住腿腳發軟卻還在拚命打電話的椎名愛理莎,感受到椎名愛理莎身上的灼人的溫度,對工藤新一說,“椎名同學還在發燒。”
    宇野星耀擔憂地看向椎名愛理莎,“我帶你們去找醫生。”
    椎名愛理莎眉頭緊皺,菊池紗霧還是沒有接她的電話,不知道菊池家裏究竟發生什麽了,心中隱隱感到不安,抬頭看向工藤新一和宇野星耀,“我要見衣姬,沒見到衣姬,我絕對不能倒下!沒看到衣姬,我哪裏都不去!”
    “衣姬在哪裏?”尻形少楠被蛇喰葵攙扶著。
    “你們跟我來吧。”宇野星耀帶領眾人來到重症監護室的窗前。
    尻形少楠趴在玻璃窗上,看著躺在病床上一動不動的寶生衣姬,心髒漏跳了幾拍,雖然在車上已經知道寶生衣姬狀態很糟糕,但是真正看到的時候,還是被震驚到了。
    “她……她還活著嗎?”尻形少楠瞪大了雙眼,從未想過自己和寶生衣姬真正見麵竟然是這樣的一個場景。
    椎名愛理莎趴在玻璃上,呼出的熱氣,在玻璃上形成一片白霧,椎名愛理莎迅速用手將白霧擦去,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身上插滿管子的衣姬。
    “當然還活著。”工藤新一深吸了一口氣,“但是情況不算很好,原本她就得了破傷風,現在又中毒了。”
    蛇喰葵看著眼前的場景,汗毛倒豎,遲疑地開口道:“她的養母呢?”
    “涉嫌謀殺,現在已經被警方抓捕了,寶生同學的父親也因為出車禍死了。”宇野星耀透過玻璃看向寶生衣姬,“醫生說寶生同學的求生欲望很低,可能……可能……”
    “我……”原本那句“我不應該把你交給其他人”在尻形少楠嘴裏轉了一圈後,變成了“我不知道竟然這樣……”
    宇野星耀看向尻形少楠,“其實我們都沒預料到是這樣一個情況,若是早點察覺,悲劇也許就不會發生了。”
    “她是我唯一的血親,她若是死了,我怎麽辦?”尻形少楠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向躺在病床上的寶生衣姬。
    也許是血脈的聯係,寶生衣姬原本死寂的眼睛突然動了動,好似看到了尻形少楠。
    “衣姬她動了,她看向我們這邊了!”椎名愛理莎興奮地開口。
    然而就在眾人以為寶生衣姬有所好轉的時候,明月眯了眯眼,揣進口袋的手緊緊握住手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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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突然病床上的寶生衣姬震顫了兩下,從喉管的切口處噴出鮮紅色的液體,就像一朵盛開的曼珠沙華。
    原本興奮的眾人瞪大了眼睛。
    “你們在這裏看著,我現在馬上去聯係醫生。”工藤新一對眾人說了一句後,立馬跟上宇野星耀的步伐。
    尻形少楠呆愣在原地,看著護士迅速過來,將寶生衣姬團團圍住,看著潔白的護士服上被濺上了鮮紅的血,就像雪地裏盛開的紅梅。
    還未相認就要永遠分離嗎?少楠見有護士想要將窗簾拉上,他便在玻璃窗的這一麵大聲呼喊,想要阻止,然而病房裏的人根本聽不到。
    “少楠,你冷靜一下,這裏是醫院。”蛇喰葵控製住近乎癲狂的少楠。
    椎名愛理莎接受不了眼前發生的一切,雙眼一翻直挺挺地向後倒去,還好明月抱住了她,沒讓她倒在冰冷的地板上。
    很快值班的醫生就趕了過來,警告了一句,“不要大吵大鬧。”便徑直往重症監護室趕去。
    少楠不顧蛇喰葵的阻攔叫嚷著,要進去見衣姬。
    蛇喰葵實在看不下去,一記手刀下去,尻形少楠軟軟地昏倒在了蛇喰葵的懷抱裏。
    明月看向尻形少楠的後頸。
    蛇喰葵察覺到視線,轉頭看向明月。
    兩人的視線碰撞在了一起。
    整個醫院裏寂靜無聲。
    正在向涼宮夜一了解事情經過的宇野柊吾聞訊後迅速趕來,與此同時趕來的還有工藤夫婦。
    等尻形少楠再次醒來的時候,看見的是陌生的天花板,混沌的思緒讓他呆愣了許久。
    “少楠,你怎麽樣?”蛇喰葵擔憂地看向病床上的少楠。
    尻形少楠張了張嘴,最終隻說出兩個字:“衣姬……”
    “她,還在搶救。”蛇喰葵緩緩垂下眼,然後就聽到隔壁病床上傳來撕心裂肺的哭聲。
    少楠隻是睜著眼,眼神空洞地看著潔白的天花板。
    白色,像冰冷的雪地,沒有溫度,也沒有情感。
    蛇喰葵見隔壁病床椎名愛理莎的哭聲逐漸減弱,便起身對少楠說:“我出去打個電話,就在門外不走遠。夢奈就在旁邊床位照顧椎名,有什麽事情就叫我。”
    少楠依舊沒有任何反應,就像死了一樣。
    蛇喰葵掀開床簾準備走出去,卻回頭再次看向躺在床上失魂落魄的少楠,歎了口氣,輕輕將床簾拉好,看了眼另外一張病床旁正在給椎名愛理莎蓋被子的夢奈明月,轉身走出了病房。
    明月瞥了一眼蛇喰葵,坐在椎名愛理莎床邊的椅子上,看著手機。
    蛇喰葵靠在走廊的牆壁上,窗外是無邊無際的黑暗,他拿出手機,撥打了一個電話號碼。
    良久之後,電話被掛斷。
    蛇喰葵佇立在病房門前許久後,才伸手轉動門把手,走進病房。
    病房裏靜悄悄的,蛇喰葵看了眼還在玩手機的明月後,徑直來到少楠的窗邊,露出一個笑容,“少楠,母親大人她有特效藥,應該可以救衣姬。”
    “真的嗎?”少楠的眼睛重新變得靈動起來。
    “嗯!”蛇喰葵認真地點了點頭,眼神躲閃,不敢去看少楠。畢竟有些事情隻有他一個人知道就好。
    明月瞄了一眼被床簾遮擋著嚴實的病床,抬頭看了眼椎名愛理莎的點滴,心想一會兒該換藥了……
    下章預告:看似是富家公子的蛇喰葵有著怎樣隱藏的身份呢?下一章即將揭曉。
    喜歡名柯:當反派不小心混入主角團後請大家收藏:()名柯:當反派不小心混入主角團後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