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2章 FETT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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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出聲,”低沉的嗓音在明月耳邊響起,“有人來了。”
明月掙紮了兩下,卻被禁錮得越發緊了,隻能就此作罷。隨後,就聽到了一串急促的腳步聲。
緊接著,一道低沉沙啞的中年男音傳來,“人呢?”
“我的確是看到灰兔了,怎麽一轉眼就不見了。”說這話的人語速又快又急,就好像晚說一秒就會有不好的事情發生似的。
“嗯?”
“肯定又是充氣人偶!”
“嗬!”中年男人冷笑一聲,“充氣人偶。”
“她一定是躲在附近角落。我,我一定能找到她!我肯定會把籌碼要回來。一要回來,我立馬就還您。”
被禁錮的明月聽出那名中年男人就是在賭場裏放債,那個到處找她的估計是個總以為自己會翻盤卻越欠越多的賭徒。
至於他們到處圍堵我,無非是以為我好欺負,能從我手裏拿回之前他們押注的籌碼罷了。明月瞥了一眼捂住她嘴巴的男人,微微掙紮了一下,感受到束縛的力道越來越大,斷絕了此時從他手裏逃生的念頭,在心中暗歎自己的不小心,卻想到狐狸其實是犬科動物,和狼一樣。
遠處,原本準備找紅狐狸麵具男接頭的榊原恰巧看到灰兔想逃,卻被紅狐狸麵具男擄走的一幕,隱藏在角落裏的他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是好,而現在那些尋找灰兔的賭徒還在瘋狂地搜尋,遲早會發現他們藏身的地方。
“你們還在找啊,這都幾點了?吵了一晚上了,還讓不讓人休息!”榊原語氣冰寒,冷著一張臉掃過那群賭徒。
一名賭徒梗著脖子,看向白蛇紳士,一臉桀驁不馴的樣子,“我們找我們的,管你……”
啪!
一個巴掌落在那名梗著脖子的賭徒頭上,那名賭徒緩緩轉頭看向中年男人,眼神裏滿是錯愕和驚恐。
“抱歉,打擾到您了。”中年男人低沉沙啞的聲音裏充滿了小心翼翼的試探,他在賭場混了太多年,清楚什麽樣的人能得罪,什麽樣的人不能得罪。雖然他不清楚眼前這名戴著白蛇麵具的男人是怎樣一個來頭,但能拿到字母名牌的人肯定都不是什麽好惹的。
榊原淡淡瞥了一眼中年男人。
“請問您有看到灰兔嗎?我們找她有點事情。”中年男人臉上掛著笑,一副凡事好商量的樣子。
“沒看到。”
“我真看到灰兔往這邊……”說這話的賭徒感受到兩道銳利的目光落在他身上,頓時噤了聲,不敢多說一個字。
中年男人察覺到白蛇紳士的不悅,轉了轉眼珠,笑了一下,“應該是充氣人偶吧,那樣的話,我們應該去另外一邊。抱歉,打擾到您了。”
說罷,中年男人就帶著人離開了。
明月垂眸思索,聽著那嘈雜的腳步逐漸遠去,周圍恢複寂靜。
榊原麵色如常,然而後背卻已經被汗水浸濕,他並不是害怕這些賭徒,而是由於過度緊張。榊原知道他們就躲在距離他不遠的角落,但他不能回頭,隻能邁著沉重的步伐,走到他的房門前,開門進入房間,關門,背靠在門上,吐出一口濁氣。
房間一片黑暗,厚重的窗簾緊閉,一絲陽光也無法穿透進來。
寂靜的走廊,紅狐狸麵具男微微探頭,四下無人,緩緩鬆開了捂住灰兔嘴巴的手,“那些人要抓你。”
明月深吸一口氣,掙紮了兩下,然而對方絲毫沒有鬆開桎梏的打算,“我知道。你現在可以放開我嗎?”
紅狐狸麵具男沉默片刻,似乎想從灰兔身上看出什麽,“你為什麽會一個人出現在六樓?”
“你不也在六樓嗎?”明月的眼珠咕嚕嚕地轉了轉,嘴角勾起,“或者說,你在埋伏我?和那些賭徒一樣,想從我這掠奪籌碼?”
紅狐狸麵具男盯著灰兔,沒有說話。
有些事情,紅狐狸麵具男是不會告訴灰兔的,就比如在將大岡紅葉送上救生艇後,他便開始尋找灰兔,卻發現行動可疑的狸花貓女郎在附近徘徊許久,便隱藏在此,卻沒想恰好遇到落單的灰兔。
而這灰兔一見到他先是一愣,隨後轉身就跑,但他怎能放過這個機會,伸手就逮到了這隻挺能逃的灰兔,結果弄出的動靜引起了那些賭徒的注意,若不是伊織幫忙,說不定就要用武力脫困了。
明月被紅狐狸麵具男盯得心裏發毛,又見他久久沒有開口,便低聲說道:“現在周圍沒人了,你可以放開我了吧。要多少籌碼,報個數,我給。”
“他們在找你。”紅狐狸麵具男警惕著周圍的動靜。
明月自然知道紅狐狸麵具男嘴裏這個“他們”指的就是那三瓶威士忌,不安地掙紮了一下,卻不敢弄出太大動靜。
“他們是他們,我是我。你不會想把我送到他們手裏吧。”明月見紅狐狸麵具男不說話,心裏咯噔了一下,“別把我送到他們手裏,其他都好談。”
“哦?”
此時明月揣測不出這位紅狐狸麵具男究竟想做什麽,而身上的桎梏依舊絲毫不減,若全力掙脫,恐怕會弄出聲響,到時候那些賭徒們圍過來就更加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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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紅狐狸麵具男動了,他帶著灰兔從角落的陰影中走了出來,警惕著周圍的動靜,往樓梯間走去。
明月壓低聲音問道:“你要帶我去哪裏?”下一秒嘴巴又被一隻溫熱的大手捂住。明月磨了磨牙,剛想張嘴咬這人一口,結果嘴巴被捂得更加嚴實,呼吸變得困難。
“別說話。”紅狐狸麵具男帶著灰兔小心翼翼地往七樓走去。
此時明媚的陽光透過雲層照在海麵上,水麵泛起層層漣漪,波光粼粼,那是一片片移動的光影,如同夢幻般的鱗片,掩蓋住海麵下未知的恐怖。
坐在五樓主餐廳靠窗位置的狸花貓福永佑司此時心情忐忑,原本她要在指定地點等灰兔,然而卻遇到了麵前這個男人——大背頭狒狒。
“飯也吃完了,現在考慮的怎麽樣了?”
狸花貓福永佑司拿起紙巾輕輕擦了擦嘴,“灰兔的資料?”
“對。”大背頭狒狒盯著餐桌對麵的狸花貓女郎,“這對你來說不算什麽難事吧,至於價格……”
一張空白支票出現在狸花貓福永佑司麵前。
大背頭狒狒用粗壯的手指在支票的空白地方點了兩下,“你自己填,但信息必須給我真實的。”
狸花貓福永佑司拿起支票,認真地看了又看,笑著將支票折小,揣進懷裏,“哎呦,我給出的情報可都是真實的,怎麽可能售賣虛假信息呐。”
“希望你說的都是真的。”大背頭狒狒起身,走到狸花貓女郎身旁,彎下腰,對著狸花貓女郎的耳朵低聲說,“否則,你就會知道什麽叫做生不如死。”
狸花貓福永佑司臉上的笑容僵了僵,雖然耳邊的氣息是炙熱的,但此時她宛若浸泡在冰冷的海水裏,一個浪花打來,她直直地往深不見底的海底沉去。
等她回過神來,大背頭狒狒已經離開。
窗外依舊是波光粼粼的大海,突然有魚躍出水麵,在空中飛了一陣後,墜入海水,再也看不見蹤影。
嘩——
“誰!啊啾~”毛利小五郎被一盆冷水潑醒,他瞪大了雙眼,看著眼前拿著鞭子的大胡子海盜。
“說,寶石在哪?是不是在那個女人身上?”
埃斯艱難起身,雖然他被繩索束縛著,但還是一點點移到毛利小五郎麵前,“我不知道你說的是什麽。”
啪!
軟鞭抽打在埃斯身上,埃斯忍著劇痛依舊擋在毛利小五郎身前,毫不退縮。
“不要打他!”毛利小五郎心急如焚,努力起身,然而手腕和腳腕被繩索綁在後腰處,就算渾身的肌肉再有力,也使不上勁。
大胡子海盜看了眼毛利小五郎,挑了挑眉,“不想讓我打他也行啊,把寶石交出來,我就給你們一個痛快。”
“寶石?!”毛利小五郎心中思緒萬千,“你怎麽知道寶石的?”
大胡子海盜笑的很猖狂,周圍的海盜也跟著笑了起來。
“你們乘坐的不是奧格修斯遊輪上的救生艇嗎?切間創一那麽有名的寶石商人我們不知道嗎?”
毛利小五郎猜眼前這名大胡子海盜就是他們的頭頭——黑胡子,語氣平靜地說:“就算我們坐的是切間家的救生艇,但我們手上不一定有寶石吧。”
“嗬,果然是不見棺材不掉淚。”大胡子海盜揮了揮手上的鞭子,圍觀的海盜從人群裏拎出一個渾身顫抖的男人。
毛利小五郎不認識這個男人,但從他的衣服上看,應該是之前追殺他們的那艘救生艇上的人,也就是說他是切間家的人。不過這個男人的年齡不大,和埃斯差不多,隻是皮膚比埃斯更黑一些,而且他身上的衣服是濕的。
濕噠噠的年輕男人指著毛利小五郎說:“他是切間家的貴客,帶走了最名貴的克什米爾之星。”
“克什米爾之星?”
年輕男人渾身顫抖,他似乎怕大胡子海盜不清楚寶石的意義,連忙補充道:“一顆重約19.88克拉的矢車菊藍寶石,相當名貴,很多人想要,切間創一都沒出手。”
埃斯瞪大了眼睛,看向那個被海盜像小雞一樣拎出來的男人,滿臉震驚,他想到了居斯死前說的話,淚水在眼眶裏打轉,“你?!為什麽會是你?!你為什麽要背叛我們!”
“背叛,什麽叫背叛。我這是良禽擇木而棲,賢臣擇主而事。”
埃斯不可置信地搖了搖頭,“普賴!我們是從小一起長大的,你……”
被稱呼為普賴的男人渾身顫抖,睥睨了一眼埃斯,“我勸你早點把寶石交出來,早死早超生。”
一名年長的海盜匆匆趕來,趴在大胡子海盜耳邊小聲說了些什麽。大胡子海盜瞥了一眼普賴,神色晦暗不明。
而就是這麽一眼,普賴就嚇了一個激靈。
大胡子海盜聲音冰冷,“那艘救生艇我們全部翻了一個遍,沒找到你說的寶石。”
“我,我絕對沒有欺騙您。那枚價值連城的藍寶石就在他們身上,那個女人不是還沒被抓到嗎?”普賴瞥了眼地上倒著的毛利小五郎,“我知道那女人是他的老婆,隻要對他動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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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斯緊張地吞咽了一口唾沫,急切地喊出聲:“不可以!”
大胡子海盜舉起軟鞭對準埃斯就是一鞭,聲音清脆。
毛利小五郎想要掙脫繩索,然而這種事情怎麽可能發生,隻能一點點挪動,他想擋在年輕水手埃斯,但根本辦不到。
埃斯吐出嘴裏的血沫,看向自己曾經的玩伴——普賴,笑著說:“你的新君主是想讓你們殺了他吧,你殺不了就準備借刀殺人,完成你的任務。”
普賴身體顫抖的越發厲害,不知道是冷的,還是被氣的,或許是被說中心思而緊張的。他指著埃斯的鼻子說:“你,你胡說,誣蔑人!”
“誣蔑?”埃斯冷笑一聲,“你都知道他們是夫妻了,若丈夫死了,他那位英勇無敵的妻子會放過這裏任何一個人嗎?恐怕會想辦法與你們同歸於盡吧。”
大胡子海盜雙眸微微眯起,想到夜裏發生的事情。
他的部下順著繩索登上了救生艇,在駕駛艙被眾人包圍的情況下,那個穿著黑色皮衣的女人毫不猶豫地扣下扳機。雖說他手下的海盜都身經百戰,迅速找掩體躲避,但傷亡人數卻在不斷地增加。
他們隻擒獲了這兩個男的,而那個女人卻從他們眼皮子底下溜走了。
這可是在大海上,大胡子海盜不相信那個女人能長翅膀飛了,但他的人搜索了所有地方,卻連一根頭發都沒發現。
難不成是掉海裏被魚吃了?大胡子海盜甩了甩腦袋,將這個荒謬的想法丟出腦海。他蹲在毛利小五郎麵前,用鞭子挑起毛利小五郎的下巴,冷聲說:“你的女人傷了我不少兄弟,我肯定不會饒過她的。”
毛利小五郎清楚羅斯不可能為他涉險,但這種事情黑胡子是不知道的,“你也見過她的厲害了,若傷了我,她不會放過你的。”
埃斯在一旁附和道:“對,傷了他,你別說拿到寶石了,說不定你們都會死在她的手裏。”
大胡子海盜將信將疑地看了眼嘴角還在流血的埃斯,緩緩起身,“把他們給我看住了,其餘人繼續給我找,我不信找不到那個女的。”說罷就轉身離開。
細碎的陽光在海麵跳躍閃爍,無邊無垠的海麵與天相接,看不到邊界。
晴朗的天空飄著幾朵厚重的雲,海風推著它們劃過天空,時而雲遮住了太陽,在海麵上落下一大塊暗色的陰影。
奧格修斯遊輪船尾白色的浪花翻湧,高聳的煙筒噴出滾滾煙霧,它的終點究竟是哪裏,誰也不知道。
紅狐狸麵具男此時並不輕鬆,他一邊要警惕著周圍隨時都可能會出現的賭徒,一邊要防止懷裏的灰兔逃脫,好不容易走過細長的樓梯,來到了七樓,然而聽到正前方有賭徒的說話聲,同時身後又傳來一串腳步聲。
這是被包餃子了?
下章預告:紅狐狸麵具男究竟要將明月帶到哪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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