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你一哭,我就想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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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身為一個後妃的職責,不願他為難?
    還是她心底在意他,所以不願他為難?
    他想問她,讓她告訴他是後者,可終究不敢問出口,如果她又沉默了,他連這一絲希冀都沒有了。
    裴玄清順勢又將她打橫抱起,朝餐桌走去“我們去吃點宵夜。”
    林婉寧抬眼看他,這個角度正好能看到他堅毅的側臉。
    他真好看,正麵好看,側麵也好看,林婉寧靠在男人胸前,彎起唇角:“臣妾不餓啊,而且臣妾也沒有一步都不能走那麽嚴重吧。”
    裴玄清將人放在餐桌前,“還是少走動,好的快些。”
    林婉寧這才看見,餐桌上放著一碗清湯麵。難道是……
    她抿了抿嘴唇,抬眼看他。
    裴玄清微微側頭看著她,唇角勾著一抹好看的弧度:“已過子時了,是婉兒的生辰。”
    他將那碗麵推到她跟前,拿起筷子塞進她手裏“長壽麵,快吃點。”
    林婉寧接過筷子,輕輕攪動著那碗麵,微微低頭嚐了一口。
    她抬起頭,就看見裴玄清依舊笑得溫柔,“很好吃。”她輕聲說道。
    “那多吃點。”
    “原本打算明日帶你出宮的,現下傷了腳,我們明日做些別的安排可好?”
    林婉寧點點頭,一口一口吃著那碗麵。
    “婉兒可有什麽想要的嗎?”
    “高麗國進貢了一批紅寶石,我叫內務府為你做了整套的頭麵。”
    “婉兒,我總覺得,把什麽給你都不夠。”
    林婉寧忍不住眼中淚意,這個男人為什麽對她這麽好,她在後宮舉步維艱,現在想要利用他的情意為自己做些謀劃了。
    可他這樣深情的對她,她怎麽忍心玷汙這份感情,她要怎麽心安理得的利用他的情意呢。
    “我如今最難得的,就是時間了,明日不批奏折,陪你一日可好?”
    裴玄清說了半天不見回應,才覺出不對,低頭湊近她,才看到這小妮子又哭了,他捧起她的臉,輕輕拂去她的淚痕:“婉兒,別哭。”
    他閑暇時也翻過林婉寧看的那些話本子,有一本中男子對女子說“你一哭,我就想殺人。”
    他當時隻覺得好笑,可今日,在冷宮門口看見她破碎的樣子,他的心都要碎了。
    她靠在他懷裏低低哭泣,隻是低低的,他當時真的想殺人,殺了所有欺負她的人。
    林婉寧放下筷子,起身坐到他腿上,環著他的脖頸,將臉埋進他頸間。
    “陛下到底為什麽對臣妾這麽好?”
    這是她第一次主動坐到他腿上,裴玄清伸手環住她的腰,在她耳邊輕聲道“我一早就說過了,婉兒,我心悅你。”
    林婉寧眼睫微顫,他說,心悅她。
    他一早就說過嗎?
    ……
    翌日
    林婉寧醒來時,裴玄清已去上朝了,昨夜吩咐了芝蘭今日去冷宮給寧心瑤送些吃食衣物,不用過來。
    又是由雲裳服侍著洗漱更衣,等了許久也不見回來。
    林婉寧起身往前殿去,下了朝他應該會直接去勤政殿,忙起來又會忘了用早膳。
    雲裳見狀忙上前攙扶:“娘娘這是要去哪?腳還腫著呢,皇上囑咐了不叫娘娘隨意走動。”
    林婉寧笑笑:“無妨,我就去前殿瞧瞧陛下下朝了沒有,沒幾步路的。”
    雲裳恭敬道:“那奴婢扶著娘娘,小心些。”
    二人行至入前殿的長廊下,就聽到傳來高亢的聲響,是裴玄清的聲音,林婉寧頓住腳步,扶著柱子悄悄聽著。
    錢伯庸跪在地上,卻高昂著頭,直視著裴玄清:“皇上,臣的女兒懷著身孕,被人暗害,您卻不為她嚴懲謀害皇嗣的凶手,還將她禁足,此舉實乃寵妾滅妻,臣的女兒怎能不委屈,臣怎能不心痛啊。”
    懷著身孕……
    謀害皇嗣……
    林婉寧心頭一跳,是錢宜雙的父親,錢家家主,錢國公來為自己女兒討說法了。
    “放肆!”裴玄清端坐在龍椅上,聲線淩厲森冷:“朕真是對錢家太過寬容了,竟讓國公說出寵妾滅妻此等狂悖之言!”
    先前,寧家勢強,寧心瑤盛寵,錢宜雙這個後位若不是靠著錢家的從龍之功,也不會如此穩固。
    好不容易寧家倒了,江家女不得聖心,眼看著錢宜雙的後位越來越穩固,眼下生下嫡子,理所當然就是太子。
    他們錢家不僅出了皇後,將來還會出個皇帝,怎不是得意之時呢。
    沒想到宮裏送出消息,說她女兒竟被一個小小嬪妃謀害,偏這小妃子得了偏寵,怎能不叫她女兒委屈。
    錢伯庸依舊在地上跪的筆直:“皇上,當初皇上參與奪嫡,本是離這皇位最遠之人,是我錢家頭一個義無反顧將全副身家搭進去。”
    “如今,雙兒竟受此等委屈,臣懇請皇上主持公道。”
    裴玄清站起身子,雙手支在案牘上,帝王眸底怒意翻騰,嗓音淩厲狠絕:“錢家的從龍之功,一早就許了後位。”
    “這些年,錢家在六部安插了多少人,朕都遂了你們的意。怎麽國公如今是在指責朕不懂知恩圖報嗎?”
    錢伯庸此時才微微低下了身子:“皇上息怒,臣不是這個意思。臣隻是想為女兒與腹中龍胎求得一個公道罷了。”
    裴玄清怒意未消,冷冷道“所以國公就要聯合六部官員,一同在朝堂上參奏來對付朕嗎?”
    “哼。”帝王冷哼一聲,抬手將案牘上的密函撫落在地“不如先看看國公的好女兒,這大周的皇後都做了些什麽。”
    裴玄清到底給錢伯庸留了麵子,殿內的宮人都退了出去,此時隻他二人在這偌大的宮殿。
    錢伯庸看著灑落在地的紙張,心下不悅,可裴玄清的話又令他心裏有些打鼓,難道是雙兒做了什麽事惹怒了皇帝?
    猶豫片刻,還是膝行上前拿起了那封密函,紙上赫然記載了麝香的所有出入記錄,什麽時間,如何送入宮,詳細清楚,登時方才的囂張氣焰也落了下來。
    錢伯庸筆直的腰背終究彎了些,頷首道“皇上,雙兒最是良善,您知道的,若不是這些年被寧家女壓的心裏苦,怎會做出此等有辱身份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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