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魂被撕扯的感覺終於將白司楠拉回現實，騰地一下從床上坐起來。
    “怎麽了楠兒？”
    閻阡絕睜開眼，趕緊起身詢問。
    白司楠大口喘著氣，靈魂和心口的疼痛漸漸退去。
    “沒事，做了個夢。”
    閻阡絕抱著她，輕聲問道：“什麽夢？”
    “就是……”
    是什麽來著？
    白司楠愣在那裏半天沒吭出一個字。
    她努力回憶著夢境中的細節，可是大腦一片空白，隻有那種撕心裂肺的疼痛感還殘留著些許痕跡。
    “我也記不清具體內容了，隻記得很痛苦，就像靈魂要被碾碎一樣。”
    閻阡絕輕輕撫摸著她的後背，試圖安撫她。
    “也許隻是個噩夢罷了，莫要多想。”
    “嗯。”
    白司楠點點頭，不過經曆這件事，她已然沒了困意。
    “楠兒，閉上眼睛，我帶你去個地方。”
    雖不知他想做什麽，但白司楠還是十分聽話地閉上眼睛。
    僅僅過了一瞬，閻阡絕就再次說：“好了楠兒，睜開吧。”
    入目是一望無際的汪洋，月光細碎地散落在海麵上，仿佛給整個大海鑲嵌上一層銀色的紗幔。
    而他們正坐在山崖上，四周飛舞著星星點點的螢火。
    “好美……”
    白司楠忍不住感歎。
    閻阡絕眉眼一彎，盡收萬千溫柔：“你喜歡就好。”
    “嗯，喜歡！這是哪裏呀？”
    “識海，也是我的神識空間。”
    ？？
    ！！！
    白司楠驚得下巴都快掉下來了，一臉不可思議道：“這麽大？！不對不對，你竟然敢帶我進來？你就不怕我傷到你什麽的……”
    “不怕。”
    閻阡絕雙臂緊緊環住她，下巴抵在她的頭上輕輕蹭著：“楠兒，這輩子我認定了你，無論你變成什麽樣子，我都會一直愛你。哪怕是要我去死，也心甘情願。”
    說不感動是假的，可白司楠還是咽了咽口水道：“阿絕，你這樣是戀愛腦知道嗎？這是病，得治。”
    話落，她明顯感覺到閻阡絕手臂緊了緊，語氣也有些不滿：“怎麽，這就開始嫌棄了？”
    “沒有沒有，隻是覺得你不該有這樣的想法。如果有一天我真的變了一個人，做出許多無法原諒的事，希望你可以離開我，而不是跟我一起墮落。”
    說到後麵，白司楠的眼眸寫滿了認真。
    似是在跟她較勁，閻阡絕同樣神色認真道：“那你呢？如果我變成了你口中的樣子，你會怎麽辦？你也能做到你對我說的這樣嗎？”
    “我……”
    白司楠蠕動著嘴唇，可無論如何，她都說不出“可以”二字。
    試問如果有那麽一天，閻阡絕被狂躁血脈所操控不分對錯，隻知道殺戮。
    她真的會轉身離開嗎？
    “楠兒，愛或許是一種病，但它同樣也是解藥。若真能將所有事情都畫出清晰的界限，那愛還是愛嗎？”
    白司楠笑了，眼中是化不開的柔情：“真沒想到你這個千年老冰塊還能說出這樣一番話。但你說的沒錯，如果真有那麽一天，無論如何我都不會離開你。因為我相信我們之間的愛，一定會成為最終的救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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