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 調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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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眼能看到底的房間裏被收拾的幹淨整潔,蕭雲笙神色微眯,走近房間用手貼在床榻上,冰冷的觸感分明是一夜都不曾有人躺過。
這人回府不在房間歇息又去了何處。
蕭雲笙麵色微冷,快步往外走,走到書房前剛要推門。
突然身後傳來一陣淅淅索索的腳步聲。
“將軍?”
蕭雲笙一愣,回頭看到江月一身雪白的裏衣站在身後,用手捂著嘴打著哈欠一副困的不行的模樣,眼睛裏還有困頓流出的淚水。
滿臉都是疑惑。
“將軍這麽晚還要辦公?這麽辛苦將軍還得注意身體才行。”
蕭雲笙轉過身,微微昂起下巴,這身裏衣顯得江月更加小巧,鞋子也是鬆鬆散散的拖在腳跟後,露出一半雪白的玉足。看著就像是睡夢中聽到動靜的模樣。
“你想做的事既然都做完了,怎麽還留在蕭府。我這裏應該沒你能利用的東西了。”
薄唇譏諷一笑,蕭雲笙微微偏頭,眼底都是死寂一般的失望。
“嗯?”
江月迷茫的擰眉,似乎不懂蕭雲笙在說什麽。
蕭雲笙懶得見這幅無辜的樣子。
一揮袖子,江月被拉扯著到他的麵前,一路拉扯的衝進了江月的房間,將她扔在了床榻上。
撫著胸口江月驚訝:“將軍……你這是?”
“你從內獄出來,去了哪?”
話音落下,蕭雲笙打量著江月的表情。
見她眼眸閃爍,心裏一沉。
語氣多了幾分篤定。
“二皇子沒死。”
“將軍!”
江月躲躲閃閃愈發的慌亂,從蕭雲笙的手下抽身準備站起來,卻又不小心失手打翻了床頭的杯子。
顯得心虛又慌亂,見江月這樣蕭雲笙加重了心裏的猜想。
“二皇子被你藏在哪?”
蕭雲笙步步急逼,江月一步步的後退。
突然從懷裏掉出一個小布包。
“別動。”
江月伸手去撿,蕭雲笙拂袖直接提前將東西撿起拿在手裏。
“將軍……”
蕭雲笙神情一怔,但快速的反應過來,緊緊皺起了眉頭,提高了語調,一雙眼眸幽寒刺骨,“這是什麽?”
見江月不說,蕭雲笙翻湧著萬千情緒,將袋子裏的東西倒出,那是兩顆渾圓的丹藥。
撲麵而來的中藥伴隨著濃重的腥氣,江月的目光隨著他的手指移動。
“你不說,我有的是辦法讓你說。”
江月的手腕被拎著就要往外走,江月猛地發出一聲痛呼:“啊。”
蕭雲笙回頭,瞧見了她的臉色又白了幾分。
江月渾身輕輕抖動,仿佛在忍受著巨大的痛苦,滿臉都是疼出的汗。
沒等阻攔,蕭雲笙便一把掀開她的手腕上的衣袖,被包紮好的白布又開始滲出鮮紅的血液。
傷口是新鮮的。
“這是……”
傷口處的腥氣和丹藥上的一致。
“將軍那毒,總得根治,我聽人說了偏方,以人血為藥引,就能將丹藥藥性放大,這解毒丹說不定就能徹底根除您的毒性。”
蕭雲笙表情一愣。
“將軍雖然不說,但每次情緒激動,您氣息不穩,我見過您毒性發作時的痛苦,做不到不管將軍。”
眼皮跳了又跳,蕭雲笙聽著江月說這番言論時一本正經的神色。
突然一股怪異的感覺湧上心頭。
“所以,你就去悄悄做了丹藥?”
“是,將軍放心,就算丹藥沒用,加了人血也不會變成毒藥,若是您不信,我可以和您分著吃。
原本我隻是想悄悄做好,再找機會讓將軍您服下……將軍一日不好,江月就一日不能安寢。日後若是我不在……也不能安心。”
房間裏沒有點燈,正好此時烏雲將全部的月亮遮住,房間一片漆黑黑暗。
可越是這樣的黑,蕭雲笙的眼神卻明目張膽的灼灼注視著麵前被隱去身影的瘦小的身影。
哪怕此時看不到江月,蕭雲笙在心裏已經勾勒出麵前站著的姿容明媚的人影。
聽著江月因為緊張語無倫次的解釋,袖子的手指顫了又顫。
心裏某一處常年的囚籠般的陰冷,仿佛被驅散了些許,變得如月光一樣柔和。
蕭雲笙在心裏告訴自己,不要忘了目的。
不能軟下心腸,可卻忍不住一點點妥協包容。
江月驀地抬眸,凝視蕭雲笙。
“我問你。”
蕭雲笙手下的力道鬆了很多,聲音沙啞著,語氣也微微的柔和了幾分,“二皇子的事真的沒有事瞞著我?果真是意外”
“是意外。”
江月緩緩抬頭,露出一個淺淡的笑跟蕭雲笙對視。
“若不是無關,內獄也不會這麽快將我放出來,您說呢?”
“將軍放心,若真有什麽,我也不會連累將軍府。而且,難道我做任何事,將軍都能毫無底線的管著我?”
蕭雲笙眼底的光明明滅滅。
下一秒,他忽然將江月抱了起來。
江月的驚呼卡在嗓子裏,還沒反應過來,就被蕭雲笙扔到了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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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雲笙的身體壓了過來,幾乎不給江月反抗的時間。
熱切的吻落在江月的麵容上,癡纏的灼熱呼吸掃在她的頸側,無一不昭示著蕭雲笙的激動。
他幾乎虔誠的親吻著江月,小心翼翼的像對待一個珍寶,但修長有力的手死死地扣著江月的手腕和腰肢,不讓她有任何逃離的可能。
江月在這密切的親吻間隙才騰出來一口氣,紅了眼喘息著道:“將軍,你……”
無盡的挫敗感和痛苦席卷而來,蕭雲笙絕望而悲傷的看著江月。
為什麽她總是不懂自己的心,總是想推開他。
江月動了動手腕,後撤一步,想離蕭雲笙遠一些。
但蕭雲笙的手鋼筋鐵骨一般,禁錮著她不能動彈分毫。
他伸出另一隻手,緩緩地蓋住了江月的眼睛。
黑暗襲來,江月的心口慌了一下,“將軍……”
不等後話出聲,蕭雲笙吻上了江月的唇。
與其說是吻,不如說是咬,蕭雲笙發泄一般的啃咬著江月的唇瓣,偏執的仿佛在泄憤懲罰江月一般。
江月痛的倒吸一口冷氣。
而蕭雲笙仍舊沒有停下的意思。
他放開了手裏的細腕,伸手錮住了江月的腰,將她帶向自己,讓她牢牢地嵌進自己懷裏,像從前無數個夜晚。
恨不得讓江月成為自己的一部分。
貼合的瞬間,就像缺失的肋骨終於回到了身體。
隻有這樣,蕭雲笙才能感覺到這一瞬間,江月是完全屬於自己的。
難熬的索吻許久才結束,蕭雲笙移開捂著江月眼睛的手,將江月環進懷裏,臂膊一點點收緊。
“你為什麽還是不懂……”
江月的唇瓣火辣辣的痛,微顫著,一副予取予求的姿態。
蕭雲笙輕輕地移開了手,對上江月輕輕閃爍的眸。
她的眼底帶著水光,看著像是委屈。
蕭雲笙心尖微顫,嘴上依舊發狠,“日後,莫要再說離開我之類的話,我絕不會讓你離開我半步。”
江月心莫名被撥弄了一下,湧出一股莫名的情緒,像鑽進了一條蛇,攪動的她的心髒都不聽使喚。
可蕭雲笙的指尖早已悄悄滑進了領口,兩人早已上下顛倒了位置,成了她被禁錮在蕭雲笙胳膊下待宰的羔羊。
那手帶著魔力般或輕或重的揉捏著她的脖子,江月大腦立刻又成了漿糊,哼哼唧唧的抱怨試圖抗拒,但聲音悶在棉被裏更像欲拒還迎的邀請。
夜還很長。
江月最後隻記得在榻上翻來覆去的沉淪,和滿室熏染上的酒香,就連最後江月得腦子都跟著昏昏沉沉好似也跟著醉了酒。
蕭雲笙今夜霸道,就像用不完氣力纏著她,鬧著她,將她翻來覆去的顛倒,非要在她那深深刻下印記才肯罷休。
一直到天亮,江月終於支撐不住沉沉的睡下。
模糊間,似乎有人在輕撫她的眉心。
江月隻當是在做夢,吸了吸鼻子,連撐起眼皮的力氣都沒了。
這一夜她睡得香甜,但總覺得腦袋後麵枕的不是平日裏的枕頭,硬邦邦的硌的難受隻能不停調整著姿勢,最後被緊緊摟住動彈不得才罷休。
等江月被敲門聲,已經快要晌午。
床榻上早已沒有蕭雲笙的人影,若不是身上酸痛,她近乎懷疑那是個春夢。
撐著身子坐起身,從袖子裏掉出一串珠串,小巧玲瓏的白玉般的樣式,不待她看清,門外的敲門聲一聲比一聲更急。
江月匆匆收起手串,披上了衣服跑去開門,就看到十五站在門口,見到江月也不客套,一連串的抱怨:“你這人怎麽回事,我敲了這麽久你都不醒。”
江月心虛的眨著眼,手上也不忘梳理著頭發:“出什麽事了?”
十五跺腳:“將軍約我早上去城外巡查,這麽久了都沒見到人,將軍這麽多年從未失約,莫不是出了什麽錯。”
心裏一緊,江月也意識到不對,也顧不上其他,收好那丹藥跟著關門往外走。
從門房那打聽來蕭雲笙連車都沒套,往東走了,但好在連一盞茶的時辰都不到,說不定還能趕上去。
江月急忙留了口信,順著指著的方向就急匆匆的一路尋找。
但她還是低估了京中街道的繁華和錯綜,也高估了她記路的本領。
走了幾圈,不僅沒找到將軍的影子,就連來時的路都迷失了。
擦著額頭的汗,江月後退想靠在院牆邊歇口氣。
卻沒想身後的牆突然缺了個角,直接滾進了人家的院裏。
江月漲紅著臉,急忙不住的道歉,抬頭才瞧見眼前的小院雜草叢生,根本不像有人住的樣子。
想了想,江月從荷包裏拿出貳錢銀子,這錢足夠修這家裏大半的院牆了,放在牆角就準備離開。
突然身後的小屋,有女人低聲的哭泣聲。
嗚咽的哭聲,格外淒涼。
江月不是多管閑事的性子,調轉腳尖還要繼續去尋大將軍。
可那女人似乎在承受什麽強烈的痛苦,哭聲越發淒厲,拉扯著人得心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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跨出院門的腳一頓,江月轉身猶豫的挪動著腳步緩緩靠近聲音傳來的方向。
撥開人那麽高的雜草,眼前屋子的怪異詭怖,明明屋裏是有人生活的,可大門緊鎖,就連窗戶都用銅板和木板釘的死死的,連一絲光線都不能透進去。
這樣的房間,怎麽能住人。
她撞見鬼了。
這個念頭一處,江月的小臉一瞬間褪去血色,提著裙子就要往外跑,可隱隱突然又聽到了有什麽人在竊竊私語,下意識頓住腳步。
怯生生的開口:“將軍?”
哭聲停下,院子裏安靜的隻剩下她自己的心跳。
一陣風吹過,年老失修的門板被風鼓動發出碰撞聲,嘟嘟就像有人再說話。
她聽錯了。
江月鬆了一口氣。
將軍怎得會來這種地方,江月隻覺得她想法太可笑。
但那哭聲又一次響起。
幾乎就隔著一層薄薄的門板。
突然一張看不出顏色猶如骷髏的胳膊從窗戶裏伸出緊緊抓住江月得裙擺,強行阻攔了她的腳步。
江月近乎要昏厥過去,哆哆嗦嗦的不敢睜眼。
隻能不住的喃喃。
“別殺我,別殺我……”
但許久之後,什麽都沒發生,江月微微睜開一隻眼,剛才得鬼手鬆開了她隻留下一個黑乎乎的掌印,她緩緩彎下腰,順著門板上的破洞往裏看。
依稀分辨出一道黑影蜷縮在不遠處,全身都在不停顫抖。
“餓……”
從荷包裏翻出昨出門帶的糕點,江月小心翼翼放在門洞旁,可等了許久,也不見裏麵的人動。
掛念著蕭雲笙,江月記下了這院子裏的位置,急匆匆的離開。
等她身影消失後,房間裏的人才動了動,一把抓走糕點狼吞虎咽起來。
沒找到人,還弄髒了衣服,這下還找不回回去的路,江月垂頭喪氣的走著,念著一會遇到人一定要問謝家的位置。
突然肩膀被人從身後拍了拍。
江月僵硬著不敢轉頭生怕又是什麽奇怪的人纏上了她。
“總低著頭,是要撿銀子麽?”
“安嬤嬤?”
安嬤嬤麵色不動,瞥了一眼剛才江月離開的方向,淡淡挑眉。
“你這個從哪過來。”
江月下意識不想告訴她方才的精力,胡亂扯了個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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