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虞皇帝，莫要錯怪了你們太子，我是自己要去湖邊走走的。”
    皇後忙委屈道：“皇上，大汗親自作證，這下羽兒可清白了。”
    二皇子怒道：“不可能！大汗，你一定是被人給利用了。”
    烏古斯一皺眉，“二皇子，你這是何意？我豈是隨便被人利用的？”
    大汗都生氣了，二皇子這下不敢胡言亂語了。
    太子鬆了一口氣，看來烏古斯是想繼續跟自己交易，原來也不過是一個貪財之人。
    皇後笑道：“大汗，本宮管教不嚴，讓您見笑了，不過本宮還是要親自謝您救命之恩呢。”
    烏古斯哈哈一笑，“皇後客氣了，救人不過是順手的事，若是你們真想要感謝我，不如將這個美貌的女子送給我。”
    二皇子下巴差點掉下來。
    皇後嗬嗬一笑，“大汗，這……恐怕不妥吧？”
    烏古斯肆意一笑，“我本就是過來和親的，要求娶你們大虞的尊貴女子，這個女子雖然是皇帝的妾室，我並不嫌棄，帶回去可做我的王後，皇帝，你不會舍不得吧？”
    這簡直是在打皇上的臉，皇上的女人也敢染指。
    太子見父皇的臉色快繃不住了，連忙說和道：“大汗不如先下去休息，這件事我們從長計議之後給您答複。”
    烏古斯給太子麵子，轉身離開。
    他走後，皇帝怒砸麵前的茶杯，殿中人喘氣都得小聲些。
    皇後勸道：“皇上，你心愛貴妃，必然舍不得，讓太子去跟大汗再商量一番，這件事就罷了吧。”
    此時皇上自己心裏過不去檻。
    貴妃縮在烏古斯懷裏的樣子，他是親眼見到的，兩人緊緊貼在一起，哪個男人能忍受得了？別說他是皇帝了。
    不僅他看到了，兩國的大臣、侍衛、宮女們幾乎都看到了，這件事想要瞞住，也不過是自欺欺人。
    現在烏古斯跟他討要妃子，他若執意留在身邊，以後未免不讓人笑話他；若同意將貴妃送過去和親，他又於心不忍。
    不知誰將這件事告訴了貴妃，她披著頭發跑過來。
    “皇上！不要送我去和親啊！”
    貴妃不顧其他人在場，撲進皇上的懷裏，哭得皇上的龍袍都濕了。
    皇後看得心裏舒坦極了，一直以美貌、儀態標榜自己的貴妃，如今也能這副丟人現眼的樣子，這幾十年來壓在心頭的氣，正一點點吐出來。
    皇上安慰道：“愛妃，莫要哭了，傷了眼睛，快回去歇著吧。”
    晚上，皇上一直陪在貴妃身邊，皇後將太子叫過去。
    “不是說你要勸說烏古斯娶鄭家的姑娘，怎麽出了這麽一趟子事？”
    皇後一邊吃著飯後點心，一邊問話，表現出她心情很愉悅。
    “兒臣也不知道，不過烏古斯竟然看上了貴妃，也讓我很詫異，我以為他一定要娶一個未出閣的姑娘。”
    皇後笑了，“羽兒，你還是不了解北境的習俗，那邊並不十分在意女子是否完璧之身，隻要是看上了眼，直接搶回家去都使得。”
    她越笑越止不住，“都怪貴妃生得太美，年紀大公主那麽多，還是被人家大汗瞧上了。”
    哼，鄭貴妃仗著美貌奪了聖上的寵愛，如今也栽在這美貌之上，真是老天有眼。
    笑完後，她正色道：“這次和親之人非貴妃莫屬，你放出發話去，皇上一時心疼貴妃，但定然熬不過幾日。”
    趙徵羽很快明白母後的意思，這簡直是意外之喜。
    “是，兒子這就去辦。”
    ——
    朝雲在家聽說消息，忙跑到薑綺夢和薑有容的牌位前上香。
    她激動而虔誠：“大姐姐，二姐姐，這都是你們在天有靈，保佑我的計劃順利進行。”
    她第二天就去東宮當差，還給太子殿下帶了一碟點心。
    “殿下，大喜呀。”她表現得很開心。
    太子問：“你開心什麽？”
    “我當然開心啦，若是貴妃能去和親，二皇子就相當於被拔了根，以後再沒人替他在皇上麵前說好話了。”
    太子故作嚴肅臉：“這樣話以後可不要在外麵亂說。”
    “嗯嗯！”朝雲點頭，“我隻在太子麵前說。”
    說罷，她開心地轉圈圈，自言自語：“還真是天作之合啊，兩人年歲也差不多，相配！相配！”
    皇上陪了貴妃幾日，夜夜被貴妃做噩夢尖叫驚醒，身子也實在扛不住了。
    這幾日，朝廷的大臣們也紛紛上書，說貴妃已經失去清白，再不適合留在皇上身邊服侍。
    皇上對大臣說：“貴妃伺候朕幾十年，且育有二皇子，不能和親。”
    有認死理的大臣大膽直言：“皇上，貴妃即便立下功勞，也不適合再留在宮裏了，要麽賜死，要麽出宮修行，不然如何保住皇家顏麵呢？”
    “老潑皮！你說的什麽屁話！”
    二皇子從殿外衝進來，一把抓住那大臣的領子，砰砰揍了幾拳，其他大臣忙上去拉架，文德殿上一片混亂，皇上焦頭爛額。
    朝堂上議論紛紛，皇上始終下不了決斷，皇後明白，他跟貴妃的情意始終是個障礙。
    必須將這絲情意徹底斬斷，才能鏟除鄭貴妃這個大患。
    皇上過來探望小公主，公主穿著一身白色的便服，在軟榻上依偎著父皇的胳膊，說道：
    “父皇不要憂愁了，眠眠願意替貴妃娘娘嫁去和親。”
    “眠眠啊——”皇上心疼地揉揉她的腦袋。
    小公主說：“雖然烏古斯大汗喜歡的是貴妃娘娘，但眠眠一定會竭盡全力討他的歡心，讓他不要派兵打我們。”
    皇上的心更軟了，眼角有了淚意。
    “眠眠以後不能陪在父皇身邊了，但貴妃娘娘陪在父皇身邊，一定能讓父皇高興的。眠眠生來體弱，動不動就生病，給父皇添了許多麻煩和憂愁，眠眠走後，父皇再也不用憂愁了——”
    “好了眠眠，別說了，父皇心疼。”
    眠眠心道，就是要讓你心疼。
    “父皇，你不要心疼眠眠，眠眠自小沒有娘，知道沒娘有多可憐，所以不想讓二哥也沒娘，讓貴妃娘娘陪在二哥身邊吧，他有爹有娘，讓他替眠眠幸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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