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賈以沫的“過去”，顧清歡稍微花了點時間，才從記憶裏把當初米卡的事翻了出來。
    主要是她隻在漫展當天見了米卡一麵，之後都是慕容天驕自行處理，她沒在網上公開發聲，和米卡沒什麽來往，自然印象不深。
    她看著頗有些忿忿不平的歐陽無雙，先安撫了下她的情緒：“別生氣，天驕早就擺脫了過去，你也別被過去困住。”
    歐陽無雙的神色鬆動幾分，有些無奈地說道：“我這不是擔心賈以沫有問題嗎？她要是能知錯就改，當然是件好事，可要不是就難搞了。”
    慕容天驕並沒有刻意隱瞞自己ser的身份，學校裏知道她的人不算少，論壇上也能搜得到相關的帖子。
    雖說現在慕容天驕不更新作品，討論熱度應該會逐步下降，但是如果在學校裏碰到了，難保賈以沫不會認出來。
    歐陽無雙比較擔心，賈以沫發現慕容天驕後，會不會將當初的矛盾轉移到線下。
    顧清歡回憶著昨天看到的賈以沫的朋友圈內容，搖了搖頭：“她發的那條朋友圈是在暑假，內容也不是貶低或辱罵，而是普通的讚美。”
    “米卡那時候，雖然我也公開了s照，但是沒人認出我，應該能排除賈以沫先認出我，再得知我在明德，於是通過接近我再來接近天驕……”
    這一串假設說出來，歐陽無雙聽著也覺得沒必要。
    有這個功夫，還不如直接去找慕容天驕呢，再說了，顧清歡的事跡網上也能搜索到一些。
    是有多想不開，才想著把顧清歡當做踏腳石啊？
    顧清歡雙手一攤，聳了聳肩：“當然，還有一個重要原因——已經過去很久了。”
    賈以沫說白了就是一個被人當槍使的普通網友，可能在事件發生時，她確實非常生氣，會叫囂著要如何如何。
    但越是這樣容易被調動情緒的人，越容易在幾天後，抽離情緒，轉而投身於下一個“戰場”。
    這麽聊下來，歐陽無雙的情緒也徹底平複下來了。
    她誇張地歎了口氣：“這麽看來，賈以沫確實能‘擺脫嫌疑’了。”
    “抱有戒心也不是一件壞事。”顧清歡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要是讓天驕知道你這麽為她著想，一定很開心。”
    歐陽無雙連忙搖頭：“不行不行！班長你可千萬別告訴天驕！”
    她這個“網絡大噴菇”的身份，雖說還沒在慕容天驕麵前暴露，但從平時的聊天中，慕容天驕也隱約察覺到，歐陽無雙有多牙尖嘴利。
    好朋友之間偶爾嘴毒，慕容天驕不會放在心上，反倒是歐陽無雙自己，有幾次失言後十分懊惱，如今正在修身養性。
    “我不會說啦，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小秘密。”顧清歡擺手。
    歐陽無雙這才鬆了口氣，她思索幾秒，又問道：“那個，班長，你下次去給賈以沫上課的時候，能不能帶上我啊？”
    “你想和賈以沫當麵接觸下？”顧清歡反問。
    歐陽無雙點點頭，顧清歡說道：“那我得先征求下賈以沫本人的意見，她同意了才行。”
    “如果她不介意多個人……”顧清歡沉吟幾秒，“那麽我覺得，你可以當個助教。”
    “助教？”歐陽無雙一頭霧水。
    情況未定，顧清歡準備賣個關子。
    她轉頭便給賈以沫發了消息：【我有個建議，你有興趣和別人進行情景模擬嗎？】
    賈以沫：【什麽情景模擬？】
    顧清歡：【就是像麵試那樣，我設置好一個情景，你和別人進行交流，在這個過程中發現自己的問題。】
    不出顧清歡所料，賈以沫對此很感興趣：【好啊好啊！我有興趣！】
    發完這句，她又連忙問道：【我要是說得很難聽，對方不會生氣吧？】
    顧清歡：【當然不會，老實說，對方讓你生氣的可能性更大。】
    賈以沫這種無意間的掃興，確實很傷朋友的心，可是歐陽無雙的攻擊性，真論起戰鬥力，賈以沫就比不過了。
    光看顧清歡這麽說，賈以沫想象不出來對方的嘴毒，她好歹也在網上看過不少言論，想著自己也算“見多識廣”，當即自信地表示：【沒關係！反正是模擬，又不是真的！】
    得到了賈以沫的同意，顧清歡又告訴了歐陽無雙自己的打算。
    歐陽無雙十分震驚：“你讓我去罵她啊？”
    “不是罵，”顧清歡很認真地糾正她，“是以彼之道還施彼身。”
    歐陽無雙覺得差別不大，既然顧清歡幫她達成了目的，那麽她給顧清歡幫忙，也是理所當然。
    更重要的是，直接交流更能了解到賈以沫是個怎樣的人。
    沒過幾天，三個人湊出了時間，中午一起到了顧清歡的辦公室，進行第一場情景模擬。
    賈以沫看上去比歐陽無雙想的乖巧，見到她，禮貌地點頭問好：“學長好，今天麻煩學長了！”
    歐陽無雙有點不自在：“我叫歐陽無雙，你好。”
    賈以沫的眼睛一下子亮了：“這名字好帥！說起來，我知道有一個人，也是複姓，名字也很帥，不知道歐陽學長你……”
    “咳咳，”顧清歡打斷了賈以沫的話，“別閑聊了，抓緊時間吧。”
    賈以沫趕緊端正態度：“好的，顧學長！”
    “今天是第一次模擬，就來點簡單的吧。”顧清歡拍拍手掌，“我先問一下，你們和朋友約好了出去玩的時候，會遲到嗎？”
    賈以沫果斷搖頭：“我一般會提前十分鍾左右到。”
    歐陽無雙則是“呃”了一聲：“如果是早上的話，有可能會睡過頭，中午、下午或者晚上就不會。”
    賈以沫立刻說道：“歐陽學長，這不是個好習慣哦！”
    歐陽無雙有點心虛：“我知道啊，不過正因如此，我不會和別人約在早上出去啦！”
    “這也行？”賈以沫有點震驚。
    “怎麽不行？”歐陽無雙反而理直氣壯起來，“壓根不存在的選項，不會被選中，也就不會錯了啊！”
    “其實這個方法不錯。”顧清歡點點頭，“很有自知之明嘛。”
    她清了清嗓子：“好了，那麽今天的模擬就是這樣——”
    “你們約好了要在周六出去玩，賈以沫，你想要在上午出門，不過無雙不同意，以此為前提展開對話。”
    “是要說服歐陽學長嗎？”賈以沫問道。
    “不是，隻要交談就可以了，到我叫停、或者是你們中的一方放棄繼續對話為止。”顧清歡回答道。
    “好！”賈以沫和歐陽無雙都很爽快地答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