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憤怒與絕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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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琛聽了蘇瑤的坦白後,心中壓抑已久的憤怒像是被點燃了導火索,那座沉睡許久的火山,終於在這一刻毫無征兆地轟然爆發。他的胸膛劇烈起伏,粗重的呼吸聲在寂靜的夜裏格外清晰,雙眼因為憤怒和難以置信而變得通紅,像是兩團熊熊燃燒的火焰,死死地盯著蘇瑤,目光中仿佛帶著實質的力量,要將她整個人都看穿,探尋她內心最深處的秘密。“你騙我!你一直在騙我!” 他扯著嗓子嘶吼,聲音因為情緒的激動而變得沙啞,充滿了憤怒和絕望,那聲音在寂靜的夜空中肆意回蕩,像是被無盡的痛苦拉扯著,久久不散。
    他的身體不受控製地微微顫抖,每一個細胞都在瘋狂地叫囂著憤怒與不甘,那股洶湧澎湃的情緒好似被禁錮已久的猛獸,終於找到了宣泄的出口。那種被背叛的感覺,恰似洶湧的潮水,毫無征兆地將他徹底淹沒,讓他在驚濤駭浪中拚命掙紮,卻始終找不到一處可以依靠的浮木。他覺得自己仿佛是一個被全世界拋棄的孤獨者,被無情地丟棄在黑暗的深淵,周圍是無盡的冰冷和絕望,伸手不見五指,找不到一絲逃離的方向。那些曾經與蘇瑤共度的甜蜜回憶,此刻就像一把把尖銳的利刃,在他毫無防備的時候,一次次狠狠刺向他的心髒。他不由自主地想起兩人初次相遇時,蘇瑤那不經意間流露出的純真笑容,想起他們在海邊漫步時,夕陽餘暉灑在身上的溫暖,想起無數個靜謐的夜晚,他們依偎在一起互訴衷腸的場景。每一次回想起來,這些曾經的美好都成了對他最殘酷的嘲諷,讓他的心被痛苦反複碾壓,破碎成無數片。
    他的思緒像是被一隻無形的手牽引著,不由自主地飄回到他們第一次見麵的場景。那是一個陽光明媚得近乎耀眼的午後,街頭的轉角處,空氣裏彌漫著淡淡的花香。蘇瑤身著一襲白色連衣裙,裙擺隨著微風輕輕搖曳,她的發絲也隨之靈動地飄動。她那甜美的笑容,嘴角微微上揚,露出潔白整齊的牙齒,還有那清澈見底的眼神,純淨得沒有一絲雜質,如同春日裏最溫暖、最柔和的陽光,毫無預兆地穿透他內心的層層防線,瞬間擊中了他的心,讓他在那一刻,心跳陡然加速,心動不已。那一刻,時間仿佛靜止,他仿佛看到了愛情最美的模樣,未來的生活畫卷裏,似乎都有蘇瑤相伴的身影。
    還有他們一起在海邊看日出的那個浪漫清晨,海浪輕柔地拍打著沙灘,發出有節奏的嘩嘩聲,像是在為他們的愛情吟唱。他們緊緊依偎在一起,彼此的體溫相互傳遞,感受著對方的心跳。看著天邊泛起的魚肚白漸漸被橙紅色的霞光所取代,色彩在天空中肆意渲染,美得如夢如幻。在那壯麗的景色下,他們十指緊扣,彼此許下永恒的誓言,承諾要攜手走過一生的風雨,不管未來會遇到多少艱難險阻,都絕不放開彼此的手。
    那些無數個溫馨的夜晚,房間裏的燈光昏黃而柔和,像一層輕薄的紗幔,溫柔地籠罩著他們,營造出一種靜謐而浪漫的氛圍,仿佛將外界的紛擾都隔絕在了這一方小小的空間之外。他們相擁而眠,他的手臂有力地環繞著她,像是要將她嵌入自己的生命裏,給予她最堅實的依靠;她的頭輕輕靠在他的胸口,傾聽著他沉穩有力的心跳,那節奏仿佛是愛的鼓點,一下又一下,敲在她的心尖上。在昏暗的燈光下,他們的臉龐被鍍上了一層暖黃色的光暈,彼此的眼神交匯,滿是溫柔與眷戀。他們輕聲訴說著彼此的夢想和對未來的憧憬,每一個字都像是一顆閃爍的星星,點亮了他們對未來生活的美好期許。他眉飛色舞地講述著自己對事業的雄心壯誌,描繪著未來藍圖裏的輝煌與成就,眼中閃爍著自信的光芒;她則用細膩而溫柔的聲音,分享著自己對生活的細膩感悟,從清晨的第一縷陽光,到夜晚的漫天繁星,從街邊綻放的花朵,到鄰裏間的溫暖問候,那些平凡生活裏的點滴美好,在她的描述下,都變得無比生動而珍貴。每一個字、每一個眼神都飽含著深深的愛意,那愛意如同春日裏蓬勃生長的藤蔓,肆意蔓延,仿佛整個世界都隻剩下他們兩個人,在這愛的小窩裏,構築著屬於他們的甜蜜烏托邦。
    可如今,當那殘酷冰冷、毫無轉圜餘地的真相,就這般赤裸裸地擺在眼前時,往昔那些甜蜜的過往、深情的瞬間,都像是一場虛幻而又美好的夢,輕輕一觸便會破碎消散。他,這個滿心滿眼都是蘇瑤、全心全意愛著她的男人,像一個在黑暗中被突然拋棄的孩子,被無情地、狠狠地欺騙了。他的心,像是被千萬根細密的針深深刺入,痛意蔓延至全身,每一次呼吸都伴隨著難以忍受的抽痛,曾經的美好回憶,此刻都化作了鋒利的刀刃,一下又一下地割著他的心。
    陸琛的雙手不受控製地緊緊握拳,每一根指關節都因用力過度而泛出慘白的顏色,那是他內心憤怒與痛苦的極致體現。他的身體微微顫抖著,這顫抖從指尖蔓延至全身,像是寒風中一片搖搖欲墜的枯葉。他的胸膛劇烈起伏,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卻怎麽也驅散不了心中那無盡的陰霾。他無法接受這個事實,這突如其來的真相如同一把鋒利的匕首,直直刺入他的心髒,攪得他五髒六腑俱碎。他的眼神中,憤怒、痛苦、絕望交織,狠狠地瞪了蘇瑤一眼後,轉身猛地跑下了山坡,腳步踉蹌,像是被抽去了所有的力氣。他的身影在月光下拉得很長很長,漸漸消失在黑暗之中,將蘇瑤一個人孤零零地留在了那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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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瑤望著陸琛離去的背影,淚水如決堤的洪水般洶湧而出,瞬間模糊了雙眼。她的視線中隻剩下陸琛那逐漸遠去、越來越小的身影,心中的痛苦如潮水般將她徹底淹沒。她的雙腿一軟,身體緩緩蹲下,雙手用力抱住自己的頭,仿佛這樣就能將所有的痛苦都隔絕在外。她的肩膀劇烈地顫抖著,發出了一聲痛苦的嗚咽,那聲音在寂靜的夜空中回蕩,透著無盡的哀傷與絕望。她知道,自己親手毀掉了他們之間曾經堅如磐石的愛情,那些曾經如璀璨星辰般點綴著他們生活的美好回憶,都將隨著陸琛的離去,永遠地離她而去,再也無法追回。
    陸琛失魂落魄地回到集團,往日的意氣風發早已消失得無影無蹤,整個人變得沉默寡言。他如同行屍走肉一般,將自己關在辦公室裏,對任何人的呼喊和敲門都充耳不聞。他不吃不喝,像是忘記了自己的身體還需要能量。他的眼神空洞而迷茫,毫無焦距地坐在辦公桌前,呆呆地望著窗外那片熟悉卻又陌生的景色。陽光透過窗戶灑在他的身上,卻無法驅散他心中的黑暗。腦海中不斷浮現出和蘇瑤在一起的點點滴滴,那些畫麵像電影般在他的腦海中循環播放。他想起了他們一起漫步在街頭巷尾時的歡聲笑語,想起了他們在雨中相互依偎時的溫暖,想起了他們每一次深情的對視、每一個溫柔的擁抱。可如今,這些回憶卻成了他心中最尖銳的刺,每一次回想都讓他痛不欲生。他開始反思自己的人生,以及與蘇瑤之間的感情,他一遍又一遍地問自己,為什麽自己會如此輕易地被愛情蒙蔽了雙眼,為什麽會如此愚蠢,以至於陷入了如今這般萬劫不複的境地。
    他的思緒不由自主地飄回到往昔,那些在集團中為了利益不擇手段的日子,樁樁件件都像鋒利的尖刺,狠狠紮在他的心上。為了達成目的,他曾冷酷地算計,不惜傷害無辜之人,那些受害者痛苦的麵容在他腦海中不斷浮現,愧疚與悔恨如潮水般將他徹底淹沒。直到此刻,他才如夢初醒,原來自己一直深陷黑暗世界,在罪惡的泥沼中越陷越深。而蘇瑤,宛如一道溫暖的光,曾照亮他黯淡無光的世界,讓他品嚐到愛情的甜蜜,感受到生活的美好,可如今,這僅有的一絲光明也徹底消逝不見,留給他的隻有無盡的黑暗與絕望。
    絕望與痛苦如同毒蛇一般,緊緊纏繞著他的內心,令他無法呼吸。他滿心悲戚,覺得自己的人生已然支離破碎,再無修複的可能。一想到蘇瑤,他的內心便如被千萬根針紮刺,既渴望再見她一麵,又害怕麵對她時的難堪與痛苦。未來的路該如何走下去,他感到無比迷茫,眼前一片混沌,找不到一絲方向。他的內心陷入了激烈的掙紮,一方麵是繼續在這罪惡的集團中沉淪,延續過往的黑暗生活;另一方麵是鼓起勇氣,選擇一條全新的道路,為自己曾經犯下的過錯贖罪,可這每一步都艱難無比,仿佛要耗盡他所有的力氣。
    在接下來那些漫長而又煎熬的日子裏,陸琛徹底被痛苦擊垮,變得愈發消沉。曾經那個在集團中意氣風發、掌控一切的他已不複存在,如今的他對集團的事務全然提不起興趣,仿佛那些都與他無關。他整天把自己關在房間裏,拉上窗簾,隔絕外界的一切光線與聲音,獨自沉浸在痛苦和自責的深淵中無法自拔。他時而呆坐在床邊,眼神空洞地望著天花板,時而在房間裏來回踱步,試圖擺脫內心的折磨,卻始終徒勞無功。
    而蘇瑤這邊,同樣深陷痛苦和迷茫的泥沼,無法掙脫。她無數次在深夜中驚醒,淚水浸濕了枕頭,腦海中全是陸琛那痛苦絕望的眼神。她不知道該如何麵對陸琛,每一次想到要與他再次相見,內心便充滿了恐懼與愧疚。她深愛著陸琛,這份愛如同紮根在心底的藤蔓,盤根錯節,難以割舍;可她也深知自己肩負著警察的神聖使命,正義的天平在她心中同樣無比重要。她在愛情和正義之間苦苦徘徊,左右為難,每一次抉擇都像是在撕裂自己的靈魂,不知道到底該何去何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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