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命運的轉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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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一個陽光明媚的周末,集市上宛如一場盛大的狂歡,熱鬧非凡。熙熙攘攘的人群摩肩接踵,喧鬧聲此起彼伏,交織成一曲市井的交響樂。五彩斑斕的遮陽傘錯落有致地撐開,像是一片盛開在大地上的花海,傘下擺滿了琳琅滿目的商品。那些新鮮欲滴的蔬果,每一顆都飽滿圓潤,散發著誘人的光澤,仿佛在訴說著大自然的慷慨饋贈;精致的手工藝品在陽光的輕撫下閃爍著獨特的光芒,細膩的紋理與精巧的設計,無不彰顯著工匠們的匠心獨運。空氣中彌漫著食物的香氣,那是烤紅薯特有的香甜,軟糯的口感似乎能瞬間驅散所有的疲憊;還有爆米花的酥脆氣息,“劈裏啪啦” 的聲響仿佛是奏響在耳畔的歡樂音符,引得路人紛紛垂涎。街頭藝人在角落裏全情投入地演奏著歡快的音樂,激昂的旋律、靈動的音符,像一隻無形的手,引得路人紛紛駐足觀看,不時有人為他們的精彩表演鼓掌叫好。
    蘇瑤牽著孩子的小手,在這熱鬧的人海中緩緩穿梭。孩子就像一隻剛出籠的小鳥,興奮地東張西望,眼睛裏閃爍著好奇的光芒,那光芒如同夜空中最亮的星星。他的小腦袋不停地轉動,時不時地伸出稚嫩的小手,指著攤位上那些新奇有趣的小玩意兒,嘴裏發出歡快的 “咿呀” 聲,那聲音清脆悅耳,滿是童真與快樂。蘇瑤看著孩子開心的模樣,心中的疲憊與煩惱瞬間消散,臉上也自然而然地露出了溫柔的笑容,那笑容如同春日裏盛開的花朵,溫暖而美好。她帶著孩子來到一個賣水果的攤位前,攤位上擺滿了各種各樣的水果,紅彤彤的蘋果像孩子們紅撲撲的臉蛋,洋溢著豐收的喜悅;黃澄澄的梨子飽滿多汁,仿佛輕輕一咬就能濺出甜美的汁水;紫瑩瑩的葡萄顆顆飽滿,像一串串晶瑩剔透的寶石,讓人垂涎欲滴。
    蘇瑤正專注地挑選著水果,修長的手指在紅彤彤的蘋果與黃澄澄的梨子間徘徊,時不時拿起一個,放在鼻尖輕嗅,再仔細端詳果皮的色澤與紋理,試圖從中選出最鮮甜可口的那幾個。不經意間,她抬起頭,目光如蜻蜓點水般掃過熙熙攘攘的人群。就在這時,一個熟悉的身影毫無征兆地闖入了她的視線。那一瞬間,時間仿佛被按下了暫停鍵,她的呼吸陡然一滯,胸腔裏的心髒好似被一隻無形的大手攥緊,整個人像被施了定身咒一般僵在了原地。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下意識地揉了揉,像是要驅散眼前這仿若幻覺的一幕,再瞪大眼睛仔細看去,沒錯,那個身影就是陸琛。
    陸琛在獄中,每日天還未亮,便隨著起床號起身,投身到繁重的勞動改造中。搬運貨物時,沉重的麻袋壓彎了他的脊梁,汗水濕透了他的衣衫,可他從不抱怨,總是咬著牙堅持。學習法律知識時,他全神貫注,手中的筆不停地在本子上記錄要點,遇到不懂的地方,就虛心向獄友和管教請教。正是因為他這般積極的表現,贏得了獄方的認可,獲得了減刑提前出獄。出獄後的他,滿心滿眼隻有一個念頭,那就是盡快找到蘇瑤和孩子。他穿梭在大街小巷,逢人便打聽蘇瑤的下落,不放過任何一個可能的線索。烈日炎炎下,他的額頭布滿汗珠,順著臉頰滑落,打濕了他的衣衫;寒風凜冽時,他的雙手被凍得通紅,耳朵也生了凍瘡,可他依舊沒有放棄。經過無數次的奔波和詢問,終於得知蘇瑤在這個小鎮上生活。於是,他馬不停蹄地趕來,一路上,心跳如雷,心中既充滿了即將重逢的期待,又夾雜著不知蘇瑤會如何對待他的不安。
    此刻,陸琛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一眼就捕捉到了蘇瑤的身影。他的雙眼瞬間瞪大,眸中像是被點亮了璀璨星辰,驚喜的光芒奪目而出,那是一種苦尋許久、失而複得的狂喜,如同在黑暗中徘徊已久的人終於看到了黎明的曙光。可這喜悅的浪潮還未完全退去,愧疚的洶湧潮水便鋪天蓋地地湧上心頭。他的眼神瞬間黯淡無光,原本上揚的嘴角也沉重地垮了下來,臉上的肌肉微微抽搐,寫滿了深深的自責。那些不堪回首的過往,如同一把把尖銳的利刃,狠狠地刺向他的內心。他想起自己在詐騙集團時的種種惡行,那些被他傷害的無辜人們的痛苦麵容,還有蘇瑤因為他而遭受的磨難,每一個畫麵都讓他感到無地自容,恨不得立刻找個地縫鑽進去。
    就在兩人的目光不經意間交匯的刹那,時間仿若被施了定身咒一般凝固了。周圍此起彼伏的喧鬧聲,小販們的叫賣聲、人們的談笑聲、街頭藝人的演奏聲,都漸漸消散在這無聲的世界裏,整個天地間仿佛就隻剩下他們兩個人。陸琛的嘴唇不受控製地微微顫抖著,喉嚨像是被什麽東西哽住,想說些什麽,可千言萬語在嘴邊翻滾,卻又不知道該從何說起。他的雙手不自覺地攥緊衣角,指關節因為用力而泛白,心中滿是緊張與忐忑。蘇瑤看著眼前這個陌生又熟悉的男人,心中一片迷茫。她的腦海中像是有無數個破碎的片段在飛速閃過,一些模糊的畫麵、熟悉的場景,卻怎麽也拚湊不成完整的記憶。她不明白,為什麽隻是這麽一眼,看到這個男人,自己的心中就會湧起一種莫名的熟悉感,這種感覺就像一根無形的線,牽扯著她的思緒,卻又讓她抓不住頭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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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孩子正滿心歡喜地盯著攤位上一個色彩鮮豔的撥浪鼓,小手還在比劃著,想要蘇瑤買下來。可一轉頭,就敏銳地察覺到了蘇瑤的異樣。他那稚嫩的小臉瞬間露出擔憂的神情,伸出肉嘟嘟的小手,輕輕拉了拉蘇瑤的衣角,仰著腦袋,奶聲奶氣地問道:“媽媽,你怎麽了?” 蘇瑤猛地從恍惚中回過神來,目光從遠處的陸琛身上收回,看向一臉關切的孩子。她努力扯動嘴角,勉強擠出一絲笑容,那笑容裏藏著太多難以言說的情緒,卻又不想讓孩子察覺,輕聲說道:“沒事,寶寶。” 可她的目光剛離開孩子,就又不受控製地再次投向陸琛,心中的疑惑如同春日瘋長的野草,越來越深。
    陸琛站在原地,望著蘇瑤,胸腔裏的心髒劇烈跳動,仿佛要衝破胸膛。他深吸一口氣,那口氣裏滿是緊張與忐忑,隨後緩緩抬起腳,朝著蘇瑤走去。他的腳步沉重得如同灌了鉛,每一步落下,都像是踩在自己的心上,仿佛在邁向一個充滿未知的命運,不知等待他的將是接納還是拒絕。他的手不自覺地微微顫抖著,那雙手曾經犯下過錯,如今想要觸碰眼前朝思暮想的蘇瑤,卻被心中如淵的愧疚和深深的害怕緊緊束縛,怎麽也伸不出去。他的眼神中,各種情感交織翻湧,有重逢時難以抑製的喜悅,有想起過往罪行的愧疚,更有對未來關係修複的期待。
    蘇瑤看著陸琛一步步走近,周圍嘈雜的人聲似乎都漸漸遠去,隻剩下自己劇烈的心跳聲。她的手心開始冒汗,心中的緊張感如同被點燃的火藥,迅速蔓延。她下意識地往後退了一步,這一步,像是在抗拒未知的靠近,緊接著,她緊緊地握住孩子的手,仿佛那是自己此刻唯一的依靠。她的腦海裏一片混亂,完全不知道這個陌生又熟悉的男人想要做什麽,更不知道自己該以怎樣的姿態去麵對他,內心滿是無措與彷徨 。
    當陸琛走到蘇瑤麵前時,他停了下來。他看著蘇瑤,聲音略帶顫抖地說道:“蘇瑤,是我,陸琛。” 蘇瑤聽到這個名字,心中一震,腦海中的畫麵似乎更加清晰了一些,但仍然是模糊的片段。她看著陸琛,眼中充滿了疑惑和警惕,問道:“你是誰?為什麽會認識我?”
    陸琛的心中一陣刺痛,他知道蘇瑤失去了記憶,不記得自己了。他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的情緒平靜下來,說道:“蘇瑤,我們曾經…… 我們曾經很相愛。我是孩子的父親。” 蘇瑤聽到這句話,驚訝地瞪大了眼睛,她看著陸琛,又看了看孩子,心中充滿了震驚和疑惑。她無法相信眼前的這個男人就是自己孩子的父親,也是自己曾經深愛的人。
    孩子看著陸琛,眼中也充滿了好奇。他掙脫了蘇瑤的手,走到陸琛麵前,仰著頭問道:“你真的是我的爸爸嗎?” 陸琛蹲下身子,看著孩子,眼中閃爍著淚花,說道:“是的,寶寶,我是你的爸爸。” 說著,他伸出手,輕輕地摸了摸孩子的頭。孩子看著陸琛,臉上露出了笑容,說道:“爸爸,你為什麽現在才來找我們?” 陸琛的心中一陣酸痛,他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孩子的問題,隻能將孩子緊緊地抱在懷裏,說道:“對不起,寶寶,爸爸來晚了。”
    蘇瑤看著這一幕,心中的情緒更加複雜。她不知道該相信陸琛的話,還是該拒絕他。她的心中充滿了矛盾和掙紮,一方麵,她能感受到陸琛對孩子的愛,也能從他的眼神中看到真誠;另一方麵,她對陸琛沒有任何記憶,他對她來說,隻是一個陌生的男人。
    就在這時,周圍的人群開始投來異樣的目光,他們好奇地看著這一幕,小聲地議論著。蘇瑤意識到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她看著陸琛,說道:“我們換個地方說吧。” 陸琛點了點頭,站起身來,和蘇瑤一起離開了集市。
    他們來到了小鎮的公園,在一處被茂密灌木叢半掩著的安靜角落坐下。斑駁的陽光艱難地透過層層疊疊樹葉的縫隙,稀稀疏疏地灑落在他們身上,形成一片片形狀各異、大小不一的金色光斑,恰似時光不經意間留下的印記。蘇瑤微微皺著眉頭,神色中帶著幾分緊張與戒備,她的手指不自覺地揪著衣角,看著陸琛,聲音裏帶著一絲不容置疑的堅定,說道:“你說吧,到底是怎麽回事。”
    陸琛緩緩閉上雙眼,深吸一口氣,像是要將過去所有的痛苦與悔恨都隨著這口氣一同吐出。他的喉結上下滾動,稍作停頓後,緩緩開口,開始向蘇瑤講述他們的過去。他的聲音低沉而沙啞,帶著歲月磨礪的痕跡,從他們在慈善晚宴上的初次邂逅講起,那些曾經的甜蜜與心動,每一個眼神的交匯、每一次不經意的觸碰,都被他細細道來。說到他們之間的愛情,他的眼中閃過一絲溫柔,仿佛又回到了那段美好的時光。
    緊接著,他的語調變得沉重起來,開始講述自己在詐騙集團的罪行。他的眼神中滿是自責與愧疚,毫不避諱地說出自己曾經犯下的每一個錯誤,每一次傷害無辜人的行為。他的聲音微微顫抖,臉上寫滿了痛苦,似乎那些罪行正一點點啃噬著他的內心。最後,他講述了後來發生的一切,包括蘇瑤為救他失去記憶,以及自己被送進監獄的種種經曆。他沒有隱瞞任何事情,每一個細節都如實相告,他知道,隻有坦誠相待,才能讓蘇瑤了解真相,也才能有機會彌補自己曾經犯下的過錯。
    蘇瑤靜靜地聽著陸琛的講述,隨著他的話語,她的表情不斷變化。一開始,她的眼中滿是疑惑,眉頭緊鎖,仿佛在努力消化這些難以置信的信息。漸漸地,震驚取代了疑惑,她的嘴巴微微張開,臉上寫滿了不敢置信。她的雙手不自覺地捂住嘴巴,身體微微顫抖著,無法想象自己曾經經曆過這樣跌宕起伏、驚心動魄的生活。她的腦海中一片混亂,那些陌生的故事和眼前這個陌生的男人,讓她的內心充滿了矛盾和掙紮。她看著陸琛,眼神中時而充滿懷疑,時而又帶著一絲迷茫,完全不知道該如何麵對這突如其來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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