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6章 於家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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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於家的調查結果也出來。
    軍區保衛處辦公室內,氣氛凝重得能滴出水來。
    “於建設!”
    處長把文件甩到他麵前,“證據確鑿!你利用職務,把內部消息賣給敵特‘鷂鷹’,換錢換東西!這是叛國!是間諜罪!”
    於父臉刷白,冷汗直流:“我…我不知道他是敵特啊!就是幫朋友問點小事……他說帶我們去見宛兒,緩和關係……以後也能沾點光……我想著到底是親生女兒,她立大功,家裏也能好……”
    他語無倫次,把當初敵特誘惑他的說辭也抖了出來。
    “朋友?沾光?”
    處長指著文件上的錢和禮物記錄,冷笑,“保密條例喂狗了?‘不該說的不說’是擺設?為了沾點光就去泄密?!這就是瀆職!叛國!”
    “經初步審查並報上級批準,現將你逮捕!開除黨籍軍籍!你的問題,將移交軍事審判!”
    “不!你們不能這樣!”
    於父像被雷劈了,癱軟下去,絕望哭喊:“我糊塗啊!我為國家幹了這麽多年啊!我女兒俞宛兒剛立大功,你們看在她的份上……”
    處長眼神更冷了:“她姓俞,你姓於。她立功是她的事。你犯罪,是你的事!帶走!”
    另一邊,於啟東也收到了判決。
    因父母涉敵特案,性質惡劣,撤銷其醫院醫生職務,轉業地方。
    “憑什麽?!”於啟東炸了,臉紅脖子粗,“我爸媽犯錯關我什麽事?!你們這是迫害!”
    “憑什麽?就憑你是叛國罪犯的直係親屬!就憑你這職位當初怎麽來的心裏沒數?沒追究你知情不報或者連帶責任,讓你轉業地方,已經是組織上考慮到你個人沒有直接涉案證據,最大限度的寬大了!還迫害你?你父親幹的才是真正迫害國家的事!”
    人事幹部毫不留情,戳破了於啟東最後的遮羞布。
    他隻能像鬥敗的公雞,蔫頭耷腦地被帶離了醫院,連收拾私人物品都有人“陪著”,生怕他搞破壞。
    判決下來沒兩天,更實際的打擊來了。
    “於建設家,限期三天內搬出家屬樓!”
    通知貼在門上,冷冰冰的。
    這張通知像炸彈一樣扔進了平靜的家屬院。
    雖然具體案情保密,但“開除黨籍軍籍”、“限期搬離”這些字眼足以說明。
    於家犯大事了!
    而且是天大的、不可饒恕的事!
    鄰居們瞬間炸開了鍋,議論紛紛,眼神裏充滿了震驚、鄙夷和強烈的好奇。
    “我的老天爺!開除黨籍軍籍?!這是犯了多大的錯啊?”
    “肯定不是小事!沒看保衛處的人都來了好幾趟?”
    “還有他家兒子,不是醫生嗎?也被擼了?肯定也脫不了幹係!”
    “就是!誰知道犯了什麽事,別連累我們!”
    三天後,被趕出家屬樓的隻有於啟東一人。
    他的父親在保衛處辦公室就被直接逮捕收監,等待軍事法庭的審判。
    他的母親,作為同案犯或關鍵知情人,也很快被拘留審查。
    曾經體麵的家,瞬間分崩離析。
    於啟東獨自在彌漫著劣質煙草味的小招待所裏落腳。
    狹小的房間,黴味刺鼻,和他曾經的生活天壤之別。
    滿心都是怨毒:
    “老糊塗!兩個老不死的!自己作死還要拖著我!我的前途全毀了!全毀了!”
    他根本不想去見那對害慘了他的父母。
    直到招待所前台通知他,有來自看軍區的探視安排,他才極度不情願地去了。
    探視間的鐵窗冰冷。
    幾天不見,於父仿佛老了十歲,穿著囚服,臉色灰敗,眼神渾濁絕望。
    於母坐在他旁邊,同樣穿著囚服,形容枯槁,看到兒子就忍不住抽泣。
    “爸!媽!”
    於啟東聲音裏沒有關切,隻有壓抑的煩躁。
    於父看到兒子,渾濁的眼睛裏瞬間爆發出強烈的求生欲。
    他猛地撲到玻璃前,聲音嘶啞顫抖,帶著哭腔:“啟東!啟東啊!救我!你得救救爸啊!爸不想死!不想坐一輩子牢啊!”
    於啟東皺著眉,沒好氣地說:“救?我怎麽救?我自己都被趕出來了,工作也沒了!全完了!都怪你們!”
    於父被兒子的話刺得一縮,但恐懼壓倒了一切,他像抓住最後一根救命稻草,語無倫次地急喊:“有辦法!還有辦法!去找你小叔!找你小叔於連勝!”
    於啟東愣了一下:“找他?”
    “對!找你小叔!”
    於建設眼中燃起希望,“他是我親弟弟!不會見死不救的!”
    於母也湊過來,淚流滿麵地哀求:“啟東!求你了!去找你小叔吧!求他救救你爸!救救我們這個家啊!你是他親侄子啊!”
    看著父母在鐵窗後歇斯底裏的哀求,於啟東心中一陣厭惡,但父親的話也觸動了他心底一絲微弱的念頭。
    也許小叔看在他這個侄子的份上,還能給自己指條活路?
    就算不能回醫院,找個地方小醫院或者衛生所也行啊!
    探視時間到了。
    於父被獄警拖走時還在絕望地嘶喊:“去找連勝!救我啊啟東!”
    於啟東帶著一絲不情願和最後一點為自己盤算的念頭,趕到了於建軍的宿舍樓。
    現實卻給了他狠狠一巴掌。
    開門的不是小叔,而是小嬸。
    見到他們,小嬸臉色煞白,眼神驚恐厭惡,死死把著門框。
    “你來幹什麽?!他不在!調走了!沒空見你!快滾!再不走我叫保衛處了!”
    她厲聲尖叫,不等回應就“砰”地摔上門,反鎖的插銷聲冰冷刺耳。
    於啟東僵在門外,屈辱感更甚。
    但一想到小叔能給自己帶來的一線渺茫機會,他強忍著怒火繼續等。
    接下來的兩天,他像幽靈在於建軍宿舍附近徘徊蹲守。
    終於在第三天清晨,堵到了出門的於建軍。
    於啟東硬著頭皮上前。
    還沒開口,於連勝看清是他,積蓄的怒火瞬間爆發!
    “你還敢來?!滾開!我跟你們家沒關係!”
    於啟東被這態度激得也來了火,但想到目的,還是壓著嗓子說:“小叔!我爸……我爸讓我來找你!他說隻有你能救他!看在一家人的份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