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4章 情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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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王小十在朦朧中蘇醒。
映入王小十眼簾的,是一片粉色的溫馨。
王小十昨日飲酒過量,是在陸玲瓏的閨房中宿下的。
聽到房間內的動靜,門外的仙鹿族少女一聲驚呼道:
“哎呀,姑爺酒醒了!”
不多時,陸玲瓏捧著一碗熱羹走入房間。
即便有著父親陸先翁的暗示在先,陸玲瓏並沒有選擇將亂就亂。
昨夜,陸玲瓏在將王小十送回自己房間休息下之後,她選擇了在旁邊的客房休息。
“你醒了?”
“先喝點熱湯吧。”
陸玲瓏臉上掛著淺淺的笑意,模樣看著極為的嫵媚動人。
瞧見眼前情景,王小十急忙查看了一下自身的狀況——
“還好,童子之身依然健在…”
王小十舒緩了一口大氣。
他將陸玲瓏喂過來的湯碗放到一邊,把著陸玲瓏的手腕鄭重道:
“玲瓏,我有話對你說!”
陸玲瓏美目含羞,羞澀地點了點頭。
王小十端正身子,嚴肅道:
“玲瓏——”
“瀚海城一事,我未曾料到會有如此嚴重的後果!”
“讓你毀了仙器紫緣仙劍不說,甚至還將整個仙鹿族都卷入了此次的漩渦之中。”
王小十伸出手掌,一株七色靈株出現在他的手中。
王小十解釋道:
“這是一株七色雪蓮,可以助你突破禦靈境的桎梏,抵達破虛之境。”
“此物,算是我對你折損紫緣仙劍的補償。”
王小十尷尬地撓了撓腦袋,繼續補充道:
“當然,我知道——”
“一株七色雪蓮的價值,不足以彌補仙器紫緣仙劍的損失。”
“放心,剩下的日後我會再補償於你!”
王小十收起歉意,再度神色堅毅道:
“我還要告訴你一件事,關於我的真實身份!”
“其實,我來自於桃塢,乃是上人李不辭的關門弟子!”
“我與你說這些,別無他意。”
“我隻是想告訴你——”
“仙鹿族挺身而出的好意,我定不會置之於不顧!”
“日後若是西域密宗來犯,我可以稟明澗流師兄,讓桃塢傾盡力量護得仙鹿一族周全!”
王小十醉酒苦思良久,想出了一個自認為能夠報答陸玲瓏與仙鹿族好意的萬全之策。
王小十信誓旦旦的保證之下,陸玲瓏的眼角已經流下兩行清淚——
“什麽七彩雪蓮,本姑娘不稀罕!”
“什麽桃塢的援手,本姑娘不在乎!”
陸玲瓏用力地將王小十手中的七色雪蓮打落在地,痛心疾首道:
“呆子,這是我最後一次這樣叫你!”
“你以為我做的一切,隻是為了你所謂的報答嗎?”
“你以為仙鹿族的目的,就是為了攀附上桃塢做靠山嗎?”
陸玲瓏胸口劇烈起伏,哭得梨花帶雨道:
“王小十——”
“你真的對我的情義熟視無睹嗎?”
“如果你想分得這麽清楚的話,你現在就可以離開鹿澗!”
“從此以後——”
“陸玲瓏的喜樂生死,與你毫無相關!”
“我先前所做的一切,你不用償還,隻當是我的滿心情誼喂了狗!”
王小十慌了啊!
王小十很慌!
此時要是讓王小十持槍上陣殺敵——
莫說是長生境的銀月天王周惲,即便是火蜥一族的族長餘行,王小十都不會如此慌亂!
眼見陸玲瓏一個嬌滴滴的美人哭得如此痛徹心扉,情場初哥王小十哪裏應付得來如此場景!
王小十慌張地擺著雙手,語無倫次地解釋道:
“玲瓏,我不是這個意思…”
“你誤會了…”
“我不是…”
“我沒有說…”
“唉…”
王小十攤開雙手,用力地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懊悔道:
“七色雪蓮,是我在兩年前獲得的。”
“我一直沒有使用,本來就是準備留著送給你的!”
“瀚海城一事,事發突然,又事關重大——”
“我一時失了方寸,隻想著盡量補償於你,才會口不擇言…”
陸玲瓏的嚎啕大哭變成了嚶嚶啜泣,王小十繼續硬著頭皮道:
“我王小十非草木山石之心,豈會對你的柔情善意視而不見?”
“著實是我身上的擔子太過沉重,現在無心兒女情長罷了…”
聽到王小十的解釋,陸玲瓏用衣袖擦了擦眼角的淚水,弱弱地開口道:
“你有難言之隱的話,不妨試著和我說說呢?”
王小十的眼神變得黯淡,低聲道:
“十二年前,我才剛踏入修行之路不久,忽逢罹難——”
“師尊為了救我,選擇犧牲了犧牲自己將我複活…”
王小十抬頭將目光望向窗外,天穹中一道天穹靜靜懸掛。
王小十聲音幽幽地道:
“師尊那是何等人物…”
“我曾想在心裏暗暗發誓,也對澗流師兄承諾過,一定要將師尊尋回!”
“那將是一條難如登天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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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玲瓏隻是靜靜地注視著眼前的少年,聽著他的講述,眼神中浮現出了一絲心疼的意味。
王小十收回目光,溫情地落在陸玲瓏的身上,繼續道:
“三年前,我受人暗算,墮入魔道——”
“有一位女子,曾跟著我並肩作戰,不離不棄,最終卻不幸死在了我的手中…”
“澗流師兄說過——”
“要複活那位女子,也絕非一件易事,連現在的他都無法做到…”
說完,王小十再也壓抑不住心中的情緒,兩行熱淚從眼角中滾落。
陸玲瓏心疼地將王小十擁入懷中,她能夠感受到眼前這個少年削瘦肩膀上沉重的壓力!
陸玲瓏輕輕地拍著王小十的後背,安慰道:
“呆子,你說的這些我能夠理解!”
“你現在太累了,先好好休息一下吧…”
陸玲瓏溫暖的懷抱和善解人意的體貼,極大程度地撫慰了王小十的情緒。
陸玲瓏也不再談及王小十和她的事,反倒哀傷地感慨道:
“我還真是有些羨慕那個女子呢…”
“或許哪一天,等我不在了的時候,不知道能不能也讓你如此掛念…”
陸玲瓏不缺為王小十赴死的決心和勇氣。
所以,對於因王小十而死的唐挽——
陸玲瓏並沒有太多敬佩,有的隻是濃濃的同情與淡淡的羨慕…
王小十的情緒已經恢複平靜。
聽到陸玲瓏哀傷的感歎之詞,王小十猛然驚醒——
王小十從陸玲瓏的懷中起身,反過來一把將陸玲瓏擁入了懷中,鄭聲道:
“玲瓏,我想清楚了——”
“已經有太多的心愛之人離我遠去,我不會在等到你離開了!”
“從現在起,隻要我還活著,一定讓你安然無恙!”
王小十終於想明白了,他曾經錯過了太多。
珍惜眼前人,大抵說得就是如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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