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階仙器？器劫？”
    王小十與龍廿八的對話聽得海牛大護法牛二雲山霧繞。
    牛二隆起一對粗眉徐徐走近，看向王小十二人問道：
    “小十兄弟、廿八兄弟——”
    “你們剛剛說的話是什麽意思，怎麽本大護法聽不明白呢？”
    牛二的本體隻是一隻極為尋常的海獸，並且牛二在極為年幼的時候就進入了上古深淵。
    牛二如今的一身修為和法寶，可以說都是來自上古深淵或者天淵之主柳生旦的恩賜。
    關於仙器還有品階劃分的說法，他根本就不曾聽說。
    甚至，就連一些基礎的修仙常識，牛二都不太清楚。
    原因無它——
    上古深淵，實在太過封閉…
    王小十舒爾一笑，解釋道：
    “海牛大哥，我簡單給你打個比方——”
    “仙器的威力和修士的境界一樣，也有著強弱高低之分。”
    “驚神槍在融合龜甲龍鱗之後的進階，就如同修士破境一樣…”
    牛二張大著嘴巴，嘖嘖稱奇道：
    “嘖嘖，那豈不是說明你的驚神槍變得更強了？我的個乖乖…”
    早在牛二和剛進入上古天淵的王小十切磋的時候，他就領略過驚神槍的威力，當時驚神槍的威力已經不在他的海神叉之下。
    如今進階後的驚神槍能有多強？牛二不敢想象…
    牛二搓了搓鼻子，語氣深沉地感慨道：
    “唉！”
    “本大護法在天淵中修行幾千載歲月，雖然煉得一身修為，但是連你們口中說的這些修仙門道都不太懂…”
    聽到牛二的話，龍廿八出言提醒道：
    “誒誒，我還要糾正你一點——”
    “其實咱們身處的這座海底深淵，根本就不叫什麽天淵，而是叫上古深淵，是上古時期海域強者大戰遺留下來的一座戰場…”
    “也不知道你們那位淵主大人柳生旦有多大的底氣，都敢以天淵之主自稱…”
    龍廿八很早就想提醒牛二這件事情了，“天淵”這個詞他怎麽聽怎麽別扭！
    說著，龍廿八又繼續向牛二講述了一些關於上古深淵的其他信息。
    王小十隻是默默地聽著龍廿八的述說，並未製止。
    因為神獸紅鸞的事，王小十注定會和天淵之主柳生旦翻臉。
    王小十與牛二關係親近，牛二又是柳生旦的下屬。
    這種複雜的關係存在，多少會令王小十解救紅鸞紅珊之時感到有些製掣的存在。
    所以，王小十是時候準備嚐試著讓二者做一下分割了…
    王小十接過話茬，目光平靜地對牛二說道：
    “海牛大哥，日後要是出了上古深淵，你就脫離柳生旦麾下，跟我們一起走吧。”
    “柳生旦此人，並不是一個值得追隨的賢主…”
    牛二皺著眉頭，疑惑地看向王小十，想從王小十的額臉上看到答案。
    王小十低聲一歎，解釋道：
    “柳生旦開啟荒古廢澗，讓所有天淵護法進入其中逐鹿，並且放言不會搭理荒古廢澗中發生的任何事情，他的此舉是何用意？”
    王小十頓了頓嘴，眼中寒光乍現道：
    “他明知道蔡坤與你有怨，無論是蔡坤還是巨鯤宮陣營的實力，都是遠超你和海牛宮的陣營！”
    “假如——”
    “我真的隻有破虛下境的實力，你有沒有想過我們的下場會是什麽樣子？”
    王小十的話說得很直白——
    柳生旦開啟荒古廢澗一事，根本絲毫就沒有將牛二和他們眾人的生死放在眼中！
    聽著王小十的話說完，牛二的鼻間已經喘起粗氣。
    龍廿八也適時接話道：
    “到時候你有意的話，我可以舉薦你到我海域龍宮任職。”
    龍廿八的話不是客套。
    牛二畢竟擁有著實打實的長生境實力，即便是在海域龍宮之中，也足以堪當重用。
    牛二眼珠充血，捂著腦袋，聲音糾結道：
    “小十，你讓我好好想想！”
    “淵主大人，畢竟對我有造化之恩…”
    王小十拍了拍牛二的肩膀，寬慰道：
    “放心，我不會勉強你的。”
    接著，王小十又看向牛二，鄭重補充道：
    “但是——”
    “日後若是我與柳生旦發生衝突，我希望海牛大哥你能夠袖手旁觀，不要讓兄弟難做…”
    沒錯——
    成功突破到破虛中境、尤其是驚神槍進階為地階仙器之後，王小十開始要將營救神獸紅鸞一事提上日程了！
    王小十自忖——
    破虛中境的境界，加上地階仙器驚神槍在手，自己應該能與長生大成境的柳生旦有一戰之力。
    王小十不奢求能夠擊敗柳生旦。
    隻要自己能夠展現出足夠讓柳生旦忌憚的實力，關於解救紅鸞紅珊一事，或許就能出現轉機！
    聽到王小十的鄭重請求，牛二抬頭與王小十靜靜對視了一會，最終還是點了點頭。
    “小十，我還是那句話——”
    “淵主實力強悍，你萬萬不可魯莽行事，一切以保障自己的安危為重！”
    答應了王小十的請求之後，牛二甚至再次嚴肅叮囑了王小十一番！
    王小十溫和一笑，回答道：
    “放心，我心裏有數！”
    “好了，驚神槍進階成功了，話也說完了。接下來——”
    “咱們該好好地探索探索這座荒古廢澗了…”
    曆經閉關突破、驚神槍進階等諸多事情之後，王小十等人進入荒古廢澗也才不過三四個月的時間。
    荒古廢澗開啟一年，他們還有大半的時間可以仔細探索。
    斬騰蛇、除蔡坤這兩件進入荒古廢澗之前定下的計劃，王小十可是連一件都還沒完成。
    所以——
    接下來的大半年時間，對王小十來說才是重頭戲！
    正在三人準備動身離開之際，王小十卻感覺到有著幾道身影飛速逼近…
    經過幾個月時間的休養，大護法蔡坤身上的傷勢早已完全恢複。
    先前落單被王小十和牛二聯手擊傷的蔡坤終於學聰明了。
    他帶著巨鯤宮陣營的所有人手，正在荒古廢澗中全力尋找王小十等人的蹤跡。
    黑色石林坍塌引起的動巨大靜引起了蔡坤的察覺，蔡坤便帶著人一路尋著而來，恰巧與將要離開的王小十三人碰個正著。
    正準備動身的王小十忽然止住腳步，雙眼眺望前方，玩味自語道：
    “進入荒古廢澗前定下的計劃，這不是正好來了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