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翠蘭帶著眾人徑直走了過去。
    也是這時。
    牧淩妃才察覺到有人靠近。
    “妃妃，想什麽，這麽入神？”
    牧翠蘭滿眼寵溺，隨後側開身子，完全露出後麵的兩人。
    “看看誰來了。”
    牧淩妃眸光流轉，轉身麵對眾人。
    目光在顧君明身上停留了一瞬。
    有些疑惑，卻是並未過多關注。
    她看向自己的二妹，牧婉柔。
    “回來了。”
    “嗯......”
    相顧無言，氣氛一時有些尷尬。
    顧君明眉頭緊擰，一直盯著牧淩妃別在腰間的玉劍，越看越覺得親切。
    這到底是不是他以前的配劍？
    “找到了嗎？”
    牧淩妃又問，聲音清清冷冷。
    “沒有。”
    牧婉柔眼眸黯淡了幾分。
    “這次回來，還走嗎？”
    牧淩妃就像一位嚴格的大姐，麵上並未有妹妹久別歸家的喜悅。
    相反，平平淡淡。
    似是從未放在心上。
    “我會找到晨兒！”
    牧婉柔眼神堅定，正色道：“哪怕是天涯海角，我都會將他尋回！”
    “隨你吧。”
    牧淩妃別過臉龐，半晌，突然開口道：“希望你，永遠都找不到。”
    氣氛再次安靜了下來。
    “好了好了。”
    牧翠蘭擺擺手，笑容牽強：“大喜的日子，就別提這些不開心的事了。”
    聞言。
    牧淩妃發現了一直暗中觀察她的顧君明，不動聲色的按住玉劍，蹙眉道：
    “這位是？”
    “哦！這位是你顧叔叔。”
    牧翠蘭給顧君明推到前麵，滿臉堆笑，“二姑以前在外認識的朋友。”
    “這次過來，是給你送祝福的。”
    “嗯，多謝。”
    牧淩妃依舊一副是不冷不熱的態度。
    這可叫牧翠蘭尷尬的。
    差點脫口而出，你苦苦找尋的劍君，便是眼前這位顧叔叔。
    顧君明低頭摸了摸鼻子。
    看來是自己多慮了，並未被認出。
    也好。
    省得惹來一堆不必要的麻煩。
    “那個，妃妃呀。”
    牧翠蘭為了找話題緩解尷尬的局麵，竟將顧君明拉出來作擋箭牌。
    她引薦道：
    “你顧叔叔以前劍法了得，出神入化......你不是一直想習劍嗎？”
    “有時間可以讓他教你兩招！”
    顧君明不覺眼皮一跳，忙推脫道：
    “蘭姐說笑了！”
    “一些花拳繡腿罷，難登大雅之堂，再說，我也已經好久沒握劍了！”
    “喂，顧老弟。”
    牧翠蘭不開心了。
    “這可是我親侄女，你那麽厲害，稍微指點一下怎麽了？”
    “不不不。”
    顧君明幹笑。
    “素聞牧淩妃小姐天姿聰穎，風華卓絕，年紀輕輕便可入名金榜。
    “都說百聞不如一見。”
    “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顧君明自貶道：
    “我不過一野路子出身，何德何能在牧小姐前班門弄斧？”
    “你可以的。”
    “我不行。”
    “真可以！”
    “真不行。”
    “顧老弟，差不多得了！”
    “蘭姐，有心無力呀......”
    二人你一句我一句。
    相當滑稽。
    牧淩妃若有所思，疑惑二姑為何會對一介毫無靈力的凡夫俗子如此看重。
    思量一番，頷首道：
    “既如此，我近來有所感悟，自認為劍法精進了不少，餘下若無事，懇請顧叔叔替我把關。”
    “呃......”
    不是吧大姐，來真的？
    顧君明一時間有些哭笑不得。
    他在劍道上確實有著獨特見解，但那是針對他個人而言。
    而且有句話說得好。
    打鐵還需自身硬，教人什麽的，還是看他人底子如何。
    譬如門下師弟。
    蕭劍心天生劍道胚胎。
    顧君明不過稍微點撥一二，便可舉一反三，融會貫通。
    再如燕癡春。
    所學頗雜，基本每樣都懂得一些。
    符籙一道，也僅是興趣而為。
    嚴格來說，顧君明並沒有去特別教過什麽，完全靠弟子們自行領悟。
    便是後來的奚昭昭，其過人天賦饒是顧君明都自愧不如。
    師弟師妹盡是些妖孽。
    得虧顧君明入門的早，否則這個大師兄的名頭，還一定能輪到他。
    “你看，妃妃都這麽說了。”
    牧翠蘭笑道：
    “顧叔叔不得有所表示？”
    “那就，把，把關把關......”
    顧君明捂著臉，苦笑著應下。
    然後就見牧淩妃徑直走向中央寬闊的比武台。
    至此，顧君明不由內心錯愕。
    就在這裏？這麽多人看著？
    公開處刑？？？
    “獻醜了。”
    牧淩妃提劍作揖。
    隨後，眼神變得犀利，起劍作舞，翩若驚鴻，婉若遊龍。
    在比武台上盡情展示。
    其握劍時的姿態乃至神色，甚比平日修煉家族絕學“偷天神腿”還要專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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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並且牧淩妃以超然悟性，將兩者相互結合，劍尾生風，身法鬼魅。
    乍一看，確實有是有點東西。
    “喝，此子厲害啊！”
    “她就是牧淩妃？”
    “不錯！此人便是那傳聞中的牧淩妃，世人知牧族長女武學冠絕，來影無蹤，豈不料，在劍法上亦有不俗的成就。”
    “如果我是古飛揚就好了......”
    “兄台，深有所感啊。”
    圍觀的人紛紛給予最高評價。
    話裏話外都是對牧族長女牧淩妃的欽佩之意。
    見此情形，牧翠蘭挺直了腰把。
    臉上滿是驕傲。
    就仿佛在說：
    都瞧好咯，這是我大侄女！
    我從小看到大的！
    唯獨顧君明，眉頭擰成了“川”字，不知在想著什麽，一臉的古怪。
    “顧老弟，怎樣？”
    “一坨屎......”
    “你說什麽？！”
    “啊？什麽，我剛才有說什麽嗎？”
    牧翠蘭發愣。
    “你剛說......額，好像也沒說啥哈！”
    顧君明擦了擦額麵的汗滴，陪笑道：“嗬嗬，沒什麽，沒說什麽......”
    牧婉柔有些奇怪的看著顧君明。
    方才她分明聽到顧叔叔說大姐的劍法是“一坨屎”來著。
    為什麽要否認呢？
    三樓有一位身穿貂皮大衣，容貌俊朗，氣質超然的男子憑欄而立。
    饒有興致的看著底下眾人。
    “有意思，居然會在這見到。”
    謝景口中喃喃，目中笑意漸濃。
    沒過多久。
    比武台上備受矚目的牧淩妃甩了個劍花，將玉劍背在身後，風姿維雅。
    款款步下比武台。
    隻是表情看上去有些不大友好。
    “請顧叔叔指教。”
    “不錯！很厲害！吾不及也！”
    顧君明豎起大拇指，毫不吝嗇的大誇特誇。
    “那你為何要說‘一坨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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