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目露笑意，語氣果斷。
    卻不料，牧淩妃聽聞此言，
    一本正經的反駁道：“我隻是比較菜，並不代表我不真心。”
    “呃......”
    顧君明撓頭，“是，是這樣的？”
    好歹是一方天驕，武藝拔群，名聲在外，其劍法怎會如此拉胯？
    說句難聽的，他小小師妹來都能完爆這位入名逍遙樓金榜的牧淩妃。
    當然，僅限於用劍方麵。
    “再來。”
    這次不等顧君明詢問，牧淩妃自顧自地去撿起了玉劍。
    或許是因為那該死的自尊心，被一介凡俗打敗，著實是叫人難以接受。
    牧淩妃雖然嘴上不說，麵上亦不形於色，但作為當事人，心中的羞愧，卻要比任何人都來得強烈。
    顧君明踟躕了一下，回頭看向擂台下的牧翠蘭。
    畢竟是人家的親侄女，自己也不好以大欺小，稍微意思意思就得了。
    況且看牧淩妃這樣，顯然也是一位不服輸之人。
    隻是自身所掌有的劍法，多少有些事與願違。
    鬧劇還是早點結束為好，以免傷了彼此間的友誼。
    “蘭姐，依我看，要不今日就......”
    “你怕了？”
    “額......”
    牧淩妃站在對麵，麵無表情。
    但在顧君明看來，總感覺好像......
    生氣了？
    “顧老弟，加油！”
    牧翠蘭衝他半眨了眨眼睛，並豎起大拇指表示認可。
    “贏了就想跑？”
    牧淩妃開口。
    “沒那意思，隻是......”
    “那就再來。”
    “好吧......”
    顧君明歎一口氣，心想要不然故意讓兩招，敗給大侄女好了。
    否則一直這樣沒完沒了下去。
    何時能是個頭？
    “別放水。”
    牧淩妃淡淡地說道：“我雖然劍法一般，但眼界還是有的。”
    “希望顧叔叔能全力以赴，莫要小覷了我。”
    顧君明滿臉複雜。
    大侄女，別怪顧叔叔說話難聽，你可太看得起你自己啊。
    要沒天賦咱就別練了成嗎？
    這不是放不放水的事，關鍵這麽多人看著，你不嫌丟人......
    顧叔叔還被怕人認出呢......
    “請顧叔叔不吝賜教。”
    牧淩妃再次提劍作揖。
    她已經大概摸出了一點門道。
    接下來就是辯證真偽了。
    “呼~”顧君明輕呼出一縷濁氣，頷首，“再來吧。”
    “那就，得罪了！”
    在話音落下的刹那，牧淩妃腳下生風，轉瞬便出現在了顧君明身後。
    速度之快，叫人為之詫異。
    始料未及！
    “不愧是牧族。”
    謝景勾唇輕笑，“即便是常態下的身軀，未動用任何靈力，瞬發的力量也足以媲美修行者，乃是為數不多能晉升仙術的武道絕學。”
    偷天神腿以速度聞名五域。
    據說將這門從自上古傳承下來的絕學煉至極致，甚至可以跑贏光陰長河，回到過去。
    相傳在很早以前，
    牧族一位鼻祖便是如此。
    傾注數千年心血，終於是將這門絕學臻至巔峰，回到了罕為人知的上古。
    半截出土於中原隕神之地的腿骨就是最好的證明。
    隻因這半截腿骨天生比他人比了一根腓骨。
    而牧族鼻祖便是靠這上天眷顧的身體優勢，跑贏了時間。
    錚——
    玉劍再次脫離牧淩妃手掌。
    掉落比武台外。
    依舊是一招結束戰鬥。
    圍觀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皆是一臉茫然。
    到底是怎麽做到的？
    牧小姐的速度快到連他們肉眼都難以捕捉，幾乎是瞬息而至。
    可即便如此，仍是被挑飛了玉劍。
    而且......
    根本無法看清對手的出手動作。
    顧君明劍指牧淩妃眉心，歎息：
    “你猶豫了。”
    “再來！”
    牧淩妃腳步後掠，為趕時間，掌心泛起吸力，召回玉劍。
    在眾人的目光注視下，她邁開步子，開始圍繞顧君明著奔跑。
    速度越來越快。
    化作一道道虛緲的殘影。
    乃至自身卷起的氣流都形成了龍卷，將顧君明封鎖在內。
    試圖混淆視聽。
    然後，找準機會，刺出一劍。
    顧君明看都不看，鐵劍輕飄飄在身旁一甩，微微轉動些許弧度。
    不出意料的，玉劍旋轉飛出，插入了遠處的一根圓柱上。
    牧淩妃身子輕微後仰。
    在她麵前橫舉著一把鐵劍，攔在膚若勝雪的玉頸前。
    汗水嘀嗒落地，釀出橢圓的形狀。
    “一天天胡思亂想什麽呢。”
    顧君明輕笑，“戰鬥的時候，要更加專注才行啊。”
    牧淩妃後退一步，深吸一口氣，正色道：“再來！”
    “再來幾次都是一樣的。”
    顧君明想了想，試探：“有心事？”
    “不勞費心。”
    牧淩妃轉過身，走出一段距離，插入柱體的玉劍自主飛回她手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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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不，還是稍微讓讓好了......”
    顧君明聲細若蚊，自言自語嘀咕。
    “不需要！”
    “......好。”
    果然不能在此子背後嚼舌根呀，真怕哪天隻是在心裏想想都能被猜出。
    此後。
    比武台間斷的響起兵器碰撞聲。
    每一次停留，都是為了給牧淩妃喘息時間召回玉劍。
    數次下來。
    顧君明手上的鐵劍都砍出了裂口。
    而隨著時間的推移，人們身上的神情也從最初的錯愕變為了接受。
    像是習以為常了一般，見怪不怪，散開去忙碌各自的工作。
    主要每一次都是一招解決。
    沒有一點觀賞性。
    無論是牧淩妃的出手有多麽華麗，最後都難逃被一劍挑落的結局。
    顧君明一招四兩撥千斤。
    百試不靈。
    哪怕招式慢慢地被牧淩妃洞察，依舊無法破解。
    關鍵牧淩妃這個人也是夠軸。
    即使知道顧君明喜歡以柔克剛，仍是不知悔改，屢教屢犯。
    有一股不服輸的勁是好事。
    但人還是得學會變通才行。
    錚——
    玉劍不知第幾次飛出。
    顧君明感覺胳膊都酸了。
    正欲說些什麽的時候，耳邊敏銳察覺到有飛行物蕩開空氣的聲音。
    立馬變得警覺起來。
    循著心中那一絲感覺，抬起鐵劍劈飛彈射而來的銅板。
    對方力道一般。
    仿佛，隻是在戲耍顧君明。
    “誰！”
    顧君明暗中皺眉。
    興許是怕被他察覺到，又有一枚銅板從不同方向射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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