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暫的鬧劇過後。
    礙於本體所在還有未清理完的麻煩。
    雷昊天冷“哼”一聲。
    默默在心裏放過小青月一馬。
    隨後，雷幻身化作一道雷霆，眨眼便來到了顧君明身前。
    “海妖不知用了什麽手段......”
    雷昊天神色凝重：“魔眼已經被毀壞，姬滄也受了一點傷，不過我們捕捉到一隻海妖，通過些許蠱惑手段逼對方說出了目的。”
    “誠如我方才所說，海妖真正的企圖不在侵略。”
    “它們自知無法將我等徹底抹除，想把我們同化成和它們一樣的異族......哦對！還有一件事，界海外的世界即將崩塌！”
    聽完雷昊天的解釋，顧君明眉頭擰成了“川”字。
    如果是這樣就說得過去了。
    海妖不可能如此愚蠢。
    想在有限的時間裏屠盡五域生靈，根本就是一件不可能的事。
    看來鮫人首領留了一手。
    並未將計劃全盤告知那些提早降臨的海妖。
    也怪不得海妖此次的入侵會顯得如此倉促。
    原來是界海外的那片天地即將崩塌。
    “鎮海魔眼的損壞程度如何？”
    顧君明問。
    海妖之所以會選擇從鎮海魔眼下手，無非就是在海中更有利於它們活動，其中也不排除大海下有海妖想要的東西。
    不過顧君明覺得，兩者都有可能。
    海妖想將五域生靈同化成和它們一樣的異族。
    必然得先過結界這一關！
    而有關維持結界運轉的陣法......
    可能就藏於這片一望無際的汪洋之下!
    “整座山體都爆裂了，飛的到處都是。”
    雷幻身如實道：“想重新找出無異於海底撈針，並且還有海妖在暗中虎視眈眈著，此事隻能待日後再另做打算。”
    顧君明餘光悄然瞥了眼低頭作思考狀的姬千柔。
    眉頭下意識間擰得更緊了。
    雷昊天先前說姬滄隻是受了一點小傷。
    可現在又說鎮海魔眼整座山體都發生了爆裂。
    那魔眼的材質，舉世未聞。
    當初也唯有飛來的兩塊仙寶殘片才能將鎮海魔眼擊碎。
    這次竟然一整個都爆裂開來。
    還飛得到處都是。
    顯然是仙寶亦或大聖器之威。
    連鎮海魔眼都是如此，姬滄受到的絕非輕傷那麽簡單。
    要不然......
    回來就是雷昊天本尊，而不是雷幻身了。
    “我那邊還有沒解決完的麻煩，這裏就交給你了。”
    說完雷幻身就散作絲絲縷縷跳動的電弧。
    徹底消失在了這裏。
    “老祖宗，對於此事，你如何看待？”
    顧君明扭頭看向雪如詩。
    這會雪如詩也正在思考著事情。
    聞言，雪如詩正色道：“這片天地尚未完全恢複，絕不能把‘虛’放進來，不然，曆史將再次重演，所有的一切都將消散！”
    “‘虛’是何物？”
    “那是一種，無法被抵消的灰暗物質。”
    雪如詩聲音雖然稚嫩，但臉色卻流露出一種前所未有的嚴肅：“‘虛’是一種精神和肉體上的雙重汙染，此類物質會分解掉接觸到所有事物，包括靈魂！”
    “外界的生靈，都曾蒙受過‘虛使’的恩賜，它們早已被汙染了本源，體內都有此類物質存在。”
    “但因它們接受了‘虛使’的恩賜，已經是‘虛’的一員，所以能在那片被汙染的廢墟上苟延殘存。”
    雪如詩歎息著搖搖頭，“即使我們成了最後贏家，依舊無法將‘虛’清除，隻能動用其他手段，把這些東西全都隔離在外！”
    在旁默默聽著的宋知桃眉心輕微上揚。
    這小家夥到底是何許人也，怎會對這些事知曉的如此透徹？
    老祖宗......
    一個返老還童的轉世仙人？
    “它們是‘虛’，那我們是什麽。”
    顧君明還是有些無法理解。
    關鍵雪如詩說的話存在一個矛盾。
    既然“虛”是一種無法被抵消的灰暗物質，能分解掉包括靈魂在內的所有事物，那前人又是如何隔離“虛”，留下五域這一淨土的？
    “我們是......”
    就在雪如詩馬上說出那個名字的時候。
    天邊陡然炸響一道雷鳴。
    其雷光讓這片天地都為之一亮，猶如白晝。
    卻是轉瞬即逝，很快便又歸於黑夜。
    起初人們還以為是雷尊折返回來了。
    可等待了許久。
    遲遲未能見到雷尊的身影......
    “小......小氣鬼！”
    雪如詩咽一口唾沫，梗著脖子倔強道：
    “不說就不說嘛，凶什麽凶！”
    顧君明不禁詫異了一下。
    說個名字都會遭天譴？這麽誇張？
    “你也看到了。”
    雪如詩有些沒好氣道：“有些事非是我不願告訴你，而是不行，一些涉及古老禁忌傳說的東西，除非說你自己去挖掘，否則......哎呀，勸你還是別去找不痛快了，過去的就讓它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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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君明仰望蒼天，心中隱有預感。
    所謂的古老禁忌傳說......
    其實一直都在，一直默默守護著五域生靈。
    暫且不去想那些有的沒的。
    顧君明直言道：“兵在精而不在多，既然不能把‘虛’放進來，那我們要怎麽做才能阻止海妖？”
    “總不能真傻乎乎的拿起武器，去和不可能戰勝的敵人廝殺吧？”
    “後生，這你就不懂了吧~”
    雪如詩哼哼兩聲，得意道：“挑戰不可能，也是一種可能！”
    “當初也無人認為我們能戰勝‘虛使’，可是最後......”
    雪如詩拍了拍胸口，一臉神氣：“我們不僅戰勝了虛使，還把它們殺了個片甲不留，便是那些叛徒，也被流放在外！”
    “今時不同往日。”
    顧君明扯扯嘴角，“你也不看看敵我差距，怎麽打？”
    “誰叫你們不好好修煉的！”
    雪如詩嗤之以鼻，“老身像你們這麽大的時候......你今年多大？”
    “八歲。”
    “算你牛逼。”
    雪如詩小手一揮，頗有上位者指點見山的風範，“兵來將擋水來土掩，隻要我們同心協力，眾誌成城，就沒有邁不過去的坎！”
    顧君明滿臉複雜。
    心想我跟你談正事，廢那麽多話幹什麽？
    說了那麽多，有哪句話是有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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