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君明沒有追問應玉成口中的“準備”。
    他隻求應玉成能幫忙替他將白玲瓏和奚昭昭送出去。
    而在聽完這個請求，應玉成也是欣然應下。
    但沒等顧君明來得及高興。
    應玉成忽然當著眾人麵，詢問顧君明他自己要怎麽辦。
    礙於兩位師妹還在現場。
    顧君明一時間支吾其詞，不知該說些什麽。
    與人族老祖宗出海逛了一圈。
    隻知所見到的一切都是假象，都是海妖故意做給他們看的。
    但除此之外，海妖到底抱有何種企圖。
    顧君明仍是毫無思緒，倒是方才那隻偷襲他們的海妖，給了顧君明一點提示，十年前那次......他們真的贏了嗎？
    “我可以將她們帶出去，你呢。”
    應玉成笑問：“你不打算與我們一起離開嗎？”
    顧君明猶豫著回道：“我留下來，還......還有未完成的使命。”
    “是嗎。”
    應玉成追問：“什麽使命？”
    “就是，給老祖宗出謀劃策之類的......”
    顧君明眼神略顯躲閃。
    他自己也不知道他留下能起到什麽作用。
    條件就擺在那。
    黑劍葉永真自己要用。
    貌似留下來......
    還真是一無是處呢......
    “雪如詩那家夥不用你出謀劃策。”
    “我知道，隻是......嗯？”
    顧君明愣了下，重新看向氣定悠閑的應玉成，訥訥的問道：
    “先生怎知老祖宗大名的？”
    “路上聽十三公主說的。”
    應玉成指了指後方，笑容不露絲毫破綻：“十三公主說，人族此次有一位名喚‘雪如詩’的老祖宗相助，還說，就是這位腦子有點毛病，動不動喜歡大呼小叫的老祖宗出手，斷了人族的後路。”
    “原來如此。”
    顧君明點點頭，旋即輕歎道：“先生，以我現在的身份，別人可能不知曉，你會不知情嗎？”
    “誰都可以放棄北玄，唯獨我不行！”
    “你之前也說了，我早晚有一天，會為昔日犯下的錯，承擔應承擔的後果。”
    “我隻是說你早晚會麵對後果。”
    應玉成失笑，“可沒說你犯了錯呀。”
    “不急，好戲才要剛剛開始。”
    應玉成示意顧君明跟上他。
    “那我師妹......”
    “一起吧，盡量離遠點，別髒了自己的鞋子。”
    顧君明原本是不願讓奚昭昭過早麵對這些的。
    但既然應玉成都這麽說了。
    他想了想，或許這次......
    也不失為一個機會。
    “昭昭，一會畫麵可能會有點血腥，要實在無法忍受，就閉上眼睛，別委屈了自己......老九，你也一樣。”
    “哦哦，好。”
    奚昭昭寸步不離的跟在顧君明身旁。
    方才被海妖突然襲擊那一幕，著實是給把小家夥給嚇一跳。
    良久都未能回過神來。
    不過在親眼見到海妖後。
    奚昭昭眼中非但沒有絲毫的恐懼。
    相反，臉上閃爍出濃濃的驚奇。
    因為在他們西天域，一直流傳“美人魚”的傳說。
    而傳說中的“美人魚”。
    是一種美麗的，上半身是人，下半身是魚的生靈。
    不過有時候奚昭昭也在奇怪。
    生在黃沙大漠，一生從未見過大海的沙漠子民......
    到底是怎麽發現美人魚的？
    “你瞅啥？！”
    盡管雪如詩小小一隻，麵對三位半仙，仍是敢指著其鼻子大罵：“就你，那個小白臉，有種單挑啊！”
    “再敢用那種色眯眯的眼神盯著老身，摳你眼珠子信不信！”
    被雪如詩稱作“小白臉”的。
    是三人組中，除仙翁外的另一位男性。
    此刻聽到雪如詩一番令人浮想聯翩的話語。
    小白臉也是滿臉無奈。
    心想他不就好奇多打量了兩眼嗎？
    什麽叫色眯眯的眼神......
    “有點慢了呢。”
    仙翁皺起須眉：“方才我以分身逾界，‘天’果然如計劃中那般出現了問題，若是安分守己的話，縱使遨遊此處，也不會遭受天譴。”
    “你放開魂念試試。”
    小白臉笑容邪魅，百無禁忌道：“如若可行，屆時首領要是成功降臨此方天地，這份大功，記你頭上。”
    聞言仙翁頓時露出苦笑，“唯一具分身已經被天道磨滅，若非我及時切斷與分身的聯係，隻怕這會已經被神雷製裁了。”
    “再敢挑釁‘天’的威嚴，唯恐小命不保呀！”
    “哼，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廢物。”
    小白臉才不會顧忌這些。
    並且在對待同伴方麵，嘴上也絲毫不留情麵。
    偏偏仙翁是一句話都不敢反駁。
    隻因小白臉，是現任鮫人首領唯一的獨子。
    “都別吵了。”
    女性鮫人淡淡開口：“想想該如何收拾殘局，盡快讓吾族降臨。”
    “海底陣法已經破解得差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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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麵對女性鮫人時，小白臉的態度則變得拘謹了不少。
    如此，三位半仙各自的地位已經一目了然。
    仙翁看著最為老成，實則地位最低。
    其次是鮫人首領之子。
    最後才是那位美若天仙的女性鮫人。
    “人族的主要戰力都在這裏了......”
    “隻要將這些阻礙全部清除。”
    小白臉似是成竹在胸，扯唇道：“再根據推演出的位置，傳令於‘投影’過來的族人去拆解陣法，即可一舉拔除結界！”
    三位半仙遲遲未露麵，是因為各自都有要務在身，又因害怕被“天”察覺，在不能保證絕對安全前，斷然是不敢現身的。
    但好在，經仙翁借分身的一番試探，小白臉和鮫人女性心中都有了底，這才敢以真實麵目，光明正大的出現在這裏。
    “光隻是這樣可不行。”
    鮫人女性抬頭望天，淡然道：“最重要的還是‘天’。”
    “海域已經不成問題，要是能通過獻祭讓‘天’放棄對此地域的約束，吾族的生存空間也能進一步得到擴張。”
    “屆時，吾族的延續也就有了保障。”
    “你們在嘰裏咕嚕說什麽呢！！！”
    雪如詩大喝：“一群叛徒，當老身不存在是吧？”
    “老身今就把話撂在這了，哪怕是你們當真衝破結界，降臨此處，結界在破除的那一刻，王佛也會在第一時間有所察覺！我就不信你們生活在那鳥不拉屎的地方，還能誕生出天仙來！”
    “就此離去，啥事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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