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妖蹤掠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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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地間最後一縷月光湮滅時,青銅狐棺的殘片突然懸浮成陣。郝峰抹去嘴角血漬,發現每塊棺木碎片都映出自己不同的死狀——被剜心的、遭分屍的、困在時空回環永世廝殺的...
"本座等你很久了。"虛空傳來鍾磬般的低吟。郝峰足下突然塌陷成血色漩渦,九根刻滿妖紋的青銅柱破土而出,柱身纏繞的鎖鏈竟是活著的太古虺蛇!
妖祖分身降臨的刹那,方圓百裏的空間法則開始崩壞。郝峰眼睜睜看著左臂化作琉璃狀星砂飄散,雷界尚未展開就被虺蛇吞噬。他引動朱雀離火,卻發現火焰凝成冰晶墜落——這尊分身竟能篡改天地法則!
"區區凡軀,也敢承本座因果。"妖祖屈指輕彈,郝峰周身三百六十五處星竅同時爆裂。噴湧的雷漿還未落地就凝固成血色琥珀,每顆琥珀裏都封印著段他的記憶碎片。
郝峰暴退時祭出輪回鏡,鏡光卻在觸及妖祖衣角時湮滅。那襲繡著洪荒萬族的玄袍微微鼓蕩,袖口滑落的不是手臂,而是條纏繞時空本源的混沌觸須!
"讓本座看看..."觸須刺入郝峰天靈,他看見自己前二十八世慘死的畫麵突然加速流轉。當最後一世記憶被讀取時,妖祖突然發出震怒的嘶吼:"竟敢竊取本座命格!"
九根青銅柱應聲炸裂。虺蛇鎖鏈化作囚籠將郝峰吊起,每條蛇吻都咬住他一段因果線。妖祖掌心浮現滅世黑蓮,蓮瓣開合間,郝峰右眼的雷紋開始剝離——那竟是妖祖當年被斬落的命格烙印!
"還來!"黑蓮綻放的瞬間,整片青丘地界開始坍縮。郝峰聽見雷嬰在丹田尖嘯,朱雀離火本源竟被煉化成蓮台燈油。生死關頭,他捏碎掌心血玉,那是阿蘅殘魂所化的涅盤火種。
"轟——"
血色火浪與黑蓮對撞,時空裂開蛛網狀縫隙。郝峰借著爆炸衝擊撲向最近的裂縫,卻被混沌觸須卷住腰身。妖祖分身的冷笑在耳畔炸響:"本座掌中,也想逃?"
千鈞一發之際,青銅鏡突然自行解體。九塊碎片化作流光刺入妖祖九大命門——那是慕容昭用三百世輪回測算出的破綻!趁妖祖分神鎮壓碎片,郝峰燃燒本命精血施展禁術:以周身星竅為祭,強開虛空星門。
"你逃不出因果..."妖祖的詛咒隨觸須斷裂傳來。郝峰跌入星門前,最後看見自己三魂七魄被斬落一魄,遺落在血色漩渦深處。
逃亡之路布滿殺機。郝峰在時空亂流中穿梭,身後始終縈繞著腐朽的桃花香。每次他試圖療傷,虛空就會裂開血色豎瞳;每當他引動靈力,周身便浮現虺蛇咬噬的幻痛。最凶險的一次,他剛在某個小世界藏身三日,整片大陸就被妖祖法相捏成齏粉。
七日後,當郝峰蜷縮在廢棄星艦殘骸裏舔舐傷口時,發現左胸浮現妖紋——那是妖祖在他神魂烙下的追魂印。更可怕的是,被斬落的命魄正在異化成獨立個體,通過因果線反向侵蝕本體。
絕境中,郝峰做了一件瘋狂的事。他用朱雀離火熔煉青銅鏡碎片,將追魂印轉移至鏡中幻影。當妖祖觸須再次破空襲來時,鏡光折射出萬千虛假命格,整個星域的追魂印同時閃動!
"就是現在!"郝峰引爆本命星竅,借著爆炸餘波遁入歸墟裂縫。這裏漂浮著被諸天遺棄的時空殘片,連天道都無法觸及。他蜷縮在某個末法時代的碎片裏,看著掌心緩緩旋轉的命格黑蓮——方才的混亂中,他竟從妖祖身上竊取了這縷本源。
歸墟深處傳來悠長歎息。郝峰驚覺手中黑蓮正在吸收歸墟死氣,蓮心漸漸浮現妖祖麵容。當他試圖丟棄時,蓮花根須已紮入經脈,與那縷遺失的命魄產生共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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