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門表麵的漣漪還未散去，郝峰的龍爪已插入最先躍出的"自己"胸膛。觸感卻如擊虛空，那具軀體突然坍縮成星蛭漩渦，裹著腥臭的歸墟死氣纏上右臂。
    "你的血很甜呢..."被貫穿的"郝峰"裂開鋸齒狀嘴，聲音混雜著慕容昭與阿蘅的聲線。星門彼端，數萬道被汙染的命星光柱正穿透時空壁壘。
    郝峰暴退時祭出混沌星髓，卻在觸及同類氣息時驟然潰散。鬼金羊石像突然睜開妖瞳，羊角暴漲刺穿他肩胛："主人...快走..."少女形態的殘魂在石像內掙紮，朱雀離火從她七竅噴湧而出。
    "原來你早就..."郝峰捏碎肩頭羊角，涅盤火順傷口灌入經脈。右眼重瞳突然分裂成二十八宿星陣，照出驚悚真相——每個汙染體心口都嵌著白虎聖尊的命星碎片！
    最先抵達的汙染體突然列陣。他們腳下的星艦龍骨相互拚接，在冥界上空組成遮天蔽日的弑神巨弩。弩箭尖端旋轉的星門核心裏，郝峰看見阿蘅的命魂正在被抽絲剝繭。
    "還給我！"郝峰撕裂胸膛，星門本體破體而出。門扉表麵的青龍浮雕突然活化，纏繞著涅盤火撞向弑神弩。撞擊的強光中，白虎聖尊的歎息響徹諸天："時候到了，孩子..."
    無數青銅鎖鏈從星門內射出。郝峰眼睜睜看著自己的龍爪被鎖鏈同化，右臂浮現的《洛書》卦象正被改寫。最近的汙染體突然伸手按在他天靈，掌心亮起的竟是完整星圖！
    記憶洪流衝破封印。郝峰看見白虎聖尊跪在歸墟祭壇，將命星撕成碎片灑向諸天；看見慕容家初代家主剜出雙眼，把青龍命格煉入青銅鏡；更看見自己從始至終都是星門容器，所謂斬我證道不過是喂養妖祖的儀式...
    "明白了嗎？"汙染體們齊聲獰笑，"我們皆是祭品！"弑神弩突然調轉方向，箭尖凝聚的歸墟死氣裏浮現聖尊法相。郝峰丹田的太極圖瘋狂震顫，鬼金羊石像在哀鳴中碎成星砂。
    生死刹那，郝峰握住心口命星烙印。阿蘅的涅盤火突然從星門核心迸發，火中浮現她最後的笑靨："傻子，要連我的份...活下去..."朱雀真靈自焚本源，將弑神弩熔成青銅雨。
    "不——！"郝峰七竅噴血。混沌星髓失控暴走，在周身凝成三百六十五道星環。最近的汙染體被星環絞碎，濺出的黑血竟讓冥界開滿彼岸花。鬼金羊殘魂趁機融入星門，少女虛影在門扉表麵重組陣紋："主人...斬斷所有..."
    星門突然反向運轉。所有汙染體不受控製地飛向門扉，他們的命星本源被剝離重組。郝峰右臂白虎紋寸寸碎裂，露出底下跳動的聖尊命星："原來你才是..."
    "最後的祭品。"聖尊法相從星門踏出，手中量天尺已沾滿阿蘅的涅盤灰燼。郝峰咆哮著撞向法相，卻在觸及尺鋒時看見終極真相——所有時空的輪回都是量天尺上的刻度，所謂妖祖不過是聖尊斬出的替罪傀儡！
    量天尺洞穿丹田的瞬間，星門核心突然爆發出不屬於此世的光芒。郝峰在絕對光明中下墜，看見自己的軀殼正在消散，每一粒星砂都映著個被淨化的時空。聖尊的怒吼逐漸遙遠："你怎麽敢..."
    當光芒散盡時，郝峰站在最初的白虎塚前。掌心旋轉的命星純淨無瑕，星門化作紋身烙在脊骨，鬼金羊的耳語在風中飄散："該書寫新的輪回了..."
    冥河對岸，青銅鏡的虛影突然凝實。鏡中映出的不再是過往，而是無數可能性的分支——某個時空裏，慕容昭正在幫阿蘅梳理朱雀翎；另一時空，鬼金羊仍是鎮守星門的石像；而最明亮的那個未來...沒有星門，沒有輪回，隻有個布衣青年在祠堂前逗弄雛雞。
    郝峰撫摸著心口熄滅的涅盤火種，將命星按入白虎塚碑文。碑底傳來鎖鏈崩斷的聲響，真正的初代妖祖——那隻被聖尊斬落的善屍，正緩緩睜開璀璨金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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