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青陽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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蜀道殘陽將千仞絕壁染成血色時,陸青陽正踩著鬆枝在峭壁間騰挪。身後十八尊鎏金羅漢像踏空追擊,降魔杵砸落的罡風將百年古鬆攔腰劈斷。他反手甩出三道雷火符,卻見符紙在半空自燃成灰。
"小施主何苦掙紮?"為首的伏虎羅漢雙目赤紅,紫檀佛珠已化作骨刺項圈,"待貧僧為你種下菩提種..."袈裟翻湧間露出森森白骨,漆黑指爪撕開暮色。
陸青陽急退三步,後背撞上冰冷岩壁。左臂突然灼痛難忍,衣袖碎裂處浮現青色狼形圖騰。奎木狼星紋在皮下流轉,山間驟然刮起腥風。
"奎宿?"魔化羅漢驚疑後退半步,隨即狂笑震落山石,"正好拿你祭旗!"
降魔杵裹挾黑霧當胸刺來,陸青陽本能抬手格擋。青芒自掌心迸射,竟凝成三尺木刀。刀身蟠螭紋與星圖呼應,劈開濁氣時帶起蒼狼嘯月之聲。
金鐵交鳴聲裏,陸青陽瞥見刀背映出的星圖——原本完整的奎宿星官竟缺失天溷星位。分神刹那,三枚骨釘穿透右肩,將他釘死在岩壁上。
"可惜了青龍七宿的苗子。"伏虎羅漢指尖探出骨刃,"待貧僧為你開天靈..."
霜氣驟臨。
月光在劍鋒上摔得粉碎,淩霜踏著冰棱從天而降。玄冰劍穗掃過陸青陽染血的衣襟,半塊陰陽魚玉佩從領口滑出。魔化羅漢的狂笑戛然而止,十八尊金身同時結印,卍字符卻在她劍下崩解成冰渣。
"參水猿?"伏虎羅漢盯著淩霜眉心冰紋,"當年你為護奎木狼魂飛魄散,如今又要重蹈覆轍?"
淩霜劍尖輕顫,寒潭虛影在身後浮現。冰層下隱約可見玄甲戰將,覆麵盔的縫隙間滴落猩紅血珠。陸青陽左臂圖騰突然灼亮,兩道星芒穿透寒潭冰麵,竟與戰甲額間的參宿星圖遙相輝映。
"抓緊!"淩霜突然拽住陸青陽的腰帶縱身躍下懸崖。魔化羅漢的咆哮聲裏,兩人墜入翻湧的雲海。陰陽魚玉佩在疾風中相撞,殘缺的北鬥紋路拚合成完整星匙,青光直衝翼宿方位。
陸青陽在失重中抓住淩霜的手腕,卻發現她指尖正在結霜。參水猿戰甲的悲鳴穿透輪回,前世記憶如雪片割裂識海——
暴雨傾盆的星宿台,銀甲女將跪倒在奎木狼星碑前。她的戰戟插在二十八宿陣眼,鮮血順著玄武岩溝壑流成星圖:"諸天星鬥為證,參水猿願以神魂俱滅換奎宿重生..."
"你看到了?"淩霜的聲音將陸青陽拉回現實。兩人正懸在冰藤編織的網中,下方是吞吐濁氣的無底深淵。她頸間玉佩沾著血漬,映出陸青陽背後時隱時現的星圖,"從你覺醒奎宿那刻起,就逃不開這盤棋局。"
崖頂傳來鎖鏈拖拽聲,魔化羅漢竟拽著青銅降魔杵沿絕壁攀爬。淩霜並指抹過劍鋒,冰蝶從傷口湧出:"抱元守一,奎宿之力在箕水豹位!"
陸青陽閉目凝神,左臂星圖突然延展至全身。當他再睜眼時,雲海間漂浮的塵埃都成了星鬥軌跡。木刀自行飛入掌心,刀柄處睜開蒼青色星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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