雞腿老頭停止咀嚼，想了下，又看看紅衣，最後說道：“你帶吧，你能打過他就帶走唄！”
    女人疑惑：“什麽意思？師叔不抓他？”
    “他是我新收的徒弟，我得罩著他。”
    “新收的徒弟？”女人越發疑惑。
    “沒錯。所以，我既不宜幫你抓他，也不宜讓他走脫了，你們就在這較量一番，你能贏他，就把人帶走吧！”
    紅衣聽著，又驚喜又疑惑，這老頭怎麽又變卦了？剛才不是還說非抓他不可嗎？
    女人卻是氣得跳腳：“師叔，他可是放火燒我們房子的小賊，你怎麽還收這樣一個徒弟？”
    “我想收就收，不想收就不收。比如你，打死我，我也不想收！”雞腿老頭口無遮攔。
    女人越發生氣：“你……我勸你最好分清是非，這小賊可是要毀我們禦海門的敵人，你怎麽可以收敵人為弟子？”
    “我不是說了嗎？我想收就收，是不是還要你批準？”
    女人惱怒，陰惻惻說道：“好啊，既然你鐵了心要維護他，那麽，我現在懷疑你倆原本就是一夥的，這縱火一事，師叔恐怕也難逃其咎。”
    雞腿老頭當即火冒三丈：“你別給我亂戴帽子，他縱火是一回事，我收他為徒弟是一回事，這是兩碼事，你在亂叫，小心我揍你！”
    女人立馬慫了，轉而又挺起胸膛，冷笑道：“你要麽製服他，讓我帶走，這樣就可以洗清自己的嫌疑。要麽，你就等著師尊震怒吧！”
    雞腿老頭不屑道：“我又沒阻止你抓他，有本事你就抓嘛，囉嗦什麽？”
    “你……”
    女人氣結，看了一眼紅衣，突然發難，鞭子一甩，往對方麵門打去。
    紅衣反應極快，矮身躲避，腳尖蹬牆，衝向女人。
    女人想要躲避，發現鞭子被雞腿老頭拽住了。她慢了半拍，被紅衣拍了出去，跌落在地。
    “你……”女人爬起來，氣急敗壞，“你們就是一夥的，狄耀祥，你火燒師門，我這就去告訴師尊！”
    狄耀祥，想必就是那雞腿老頭的名字了。
    卻聽他說道：“你才火燒師門，張嘴就來。”
    “若非如此，你拽我鞭子幹什麽？你分明就是在幫他。”
    “你的鞭子差點打到我了，我抓住你的鞭子，不是很正常的反應嗎？
    “我不管，反正你幫了他，你就是火燒師門的縱火犯！”
    啪的一聲，雞腿老頭淩空打了女人一巴掌，罵道：“你敢故意陷害我？也不看看自己幾斤幾兩？目無長輩的東西！”
    女人踉蹌兩步，摔倒在地，捂著臉，雙眸散發出怨恨的光芒。
    這時，一個聲音從屋頂傳來：“師叔息怒！”
    紅衣抬頭一看，正是一身浴衣打扮的黑牙，心涼了半截。
    黒牙跳下來，對雞腿老頭行了一禮：“師叔！”
    雞腿老頭說道：“你來得正好，快把你師妹帶走，吵死人了，打擾我吃雞腿。”
    黒牙看了一眼地上的女人，拿出令牌，一臉正色說道：“師叔還是把這小賊抓了吧，這樣對大家都好！”
    雞腿老頭瞥了一眼令牌，目露嫌棄之色：“反正人就被我堵在這裏，有本事你們就自己動手抓。”
    “師叔，你還是考慮好再做決定，你若親手抓了他，這縱火嫌疑可就洗清了！”黑牙說道。
    “怎麽，你也跟我來這套？”
    “師叔別誤會，我不過秉公辦事，為師尊分憂而已！”
    “放屁，我要是縱火犯，我還會幫你們堵住人？我還留在這裏等你們？我是傻子嗎？我不會跑嗎？”
    “那你為何維護這小賊？還收他為徒弟？”
    “我想收就收，我樂意，你管得著嗎？”
    黒牙目露凶光，一閃而逝。他轉向紅衣，問道：“我們還要再打一架嗎？”
    “打啊，幹嘛不打？”紅衣回道。
    “難道你覺得還有勝算？”
    “沒有。”
    “那你還打？”
    “說不定有奇跡呢！”
    “那請吧！”
    黒牙收好令牌，伸手做了個請的姿勢。紅衣便手握短刀，盯著對方。
    黒牙剛想拔刀，紅衣打斷了他：“先說好，你們是兩人一起上，還是你自己一人來？”
    女人喝道：“就憑你？我二師兄一個人綽綽有餘。”
    “那就是一個人囉！”
    “你還有什麽問題？”黑牙有些不耐煩。
    “沒有，你請吧！”
    話音剛落，銀光一閃，黒牙已經拔刀，而紅衣也早已躍上半空。
    一刀落空，黒牙旋轉身體，再發一招，刀意立馬淩空而去。紅衣跟著斜劈一刀，兩道刀意瞬間碰撞。
    紅衣借力後飛，上了屋頂，趕緊跑路。誰知，一根鞭子突然纏住他的腳踝，將他拉了下來。
    他跌倒在地，黑牙的倭刀立馬抵住了他的心口。
    “真不要臉！”雞腿老頭嘲諷道。
    “你說誰不要臉？”女人氣鼓鼓罵道。
    “你反應那麽大，自然就是說你囉！”
    “你才不要臉，與外人合謀縱火，簡直是欺師滅祖！”
    “你不要信口雌黃。剛才誰說單打獨鬥的？怎麽又出鞭纏住人家的腳踝呢？”
    女人的臉立即紅一陣白一陣，十分尷尬。
    “非常時期非常手段，師叔何必在意細節？”黑牙趕緊打圓場。
    雞腿老頭麵露不屑，卻也不再多說什麽。黑牙見他沒有意見，注意力回到紅衣的身上。
    他用刀尖挑下對方的麵罩，露出的卻是一張女人的臉。他有些驚訝：“是你？”
    “是不是很意外？”紅衣恢複女人的聲音。
    “柳非煙，你為什麽要放火？”黑牙問道。
    “等等。”
    雞腿老頭插嘴，立刻封了自己的聽覺神經，這才說道：“行了，你們繼續。”
    “為什麽要放火？”黑牙又問。
    柳非煙冷笑一聲，轉而目露悲傷，說道：“十年前，我家剛新建了房子，沒來得及搬進去，我爹就出海打魚去了。去了七天，一回來，發現你們已經霸占了我家的房子，說是什麽荒廢遺棄的房子。你說我不該燒了你們的房子嗎？”
    “你們就該立馬搬進去住，出門七天不回來，這怪不到我們身上！”女人回道。
    啪的一聲，張純風意念轉動，淩空打了她一巴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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