竇曼殊感到尊嚴受到極大的侮辱，吼道：“我們才是主子，你怎敢將一個賤人放在我們頭上？”
    “我看你才更像賤人！”張純風毫不客氣。
    竇曼殊暴跳如雷，一個瞬移，企圖與張純風擦肩而過，細刀割向他的脖子。
    奈何，乾元真氣擋住他。張純風一拳伸出，竇曼殊立馬被撞飛回去。
    他再次跌倒在地，滑行數米，後背撞在門檻上。張純風伸手一指，點了他的穴道。
    竇曼殊有些驚慌，問道：“你想幹什麽？你快放了我！”
    張純風才不理他，走到他跟前，蹲下來，取下他的納戒，查看一下，並無糧食的影子。
    “糧食呢？”張純風問道。
    竇曼殊沒有回答，眼珠子骨碌骨碌轉動。
    張純風伸手摸進他的懷裏，又取出一枚納戒，除了一些銀子和靈石，就一本《誅仙雷陣》稍稍能入他的法眼。
    “糧食哪去了？”張純風將對方的納戒扔回去。
    竇曼殊有些疑惑：“我那麽多錢在那裏，你不要？”
    “我現在要的是糧食。”
    “糧食不在我身邊。”
    “在哪裏？”
    “你答應我一個條件，我就告訴你。”
    “什麽條件？”
    “你去城頭細數蘇西湖的罪狀，我就給你糧食。”
    啪的一聲，又是一巴掌打在竇曼殊的臉上。張純風說道：“你若不想死，倒可以上城頭細數一下自己的罪狀。”
    “你……”竇曼殊氣結。
    “快點說，這裏輪不到你談條件。”
    “那你永遠找不到糧食。”
    “是嗎？你要麽現在說，要麽我折磨你一頓，你再說。”
    竇曼殊有些害怕，隨之冷笑道：“我還以為你有菩薩心腸呢！原來為了一個死人的名譽，而不顧那麽多饑民的死活，不過爾爾！”
    “為了饑民的死活，我需要犧牲蘇西湖的名譽嗎？你是不是想多了？”張純風反唇相譏。
    竇曼殊哼了一聲：“你以為我會怕你的折磨嗎？你盡管來，我叫一聲算我輸。”
    語罷，一個哨聲就鑽進他的耳朵。靈魂啃食的痛苦瞬間傳入他的大腦，他慘叫一聲，頭痛欲裂。
    片刻以後，竇曼殊才緩過來。他驚恐的神色還留在臉上。
    “你叫了。”張純風諷刺道。
    “你是什麽魔鬼？怎麽會這麽恐怖的手段？”竇曼殊給自己找台階下。
    “沒有點金剛手段，我豈敢動菩薩心腸。”
    “你這招叫什麽？”
    “這你就別管了，老實告訴我，糧食藏在哪裏即可。”
    “你怕我偷學？”
    “別囉嗦，再不說的話，我們再來一次！”
    恐懼再一次浮現在竇曼殊的臉上。他無奈，隻好說道：“在城裏。”
    “具體點。”
    “城隍廟城隍爺塑像前的蒲團下。”
    張純風將信將疑，拎著竇曼殊，躍上屋頂，飛下山去。
    城隍廟很顯眼，大門前有一大片空地。兩人片刻即到，進了大殿，城隍爺的塑像立馬映入眼簾。
    張純風環顧一周，殿內空無一人，一個圓形蒲團放在塑像前，特別明顯。
    張純風意念轉動，那蒲團便反轉過來，露出地上一枚納戒，銀光閃爍。
    張純風意念再轉，納戒飛到他手中。誰知，一陣麻痹的感覺瞬間傳遍他的全身。
    他大感不好，正想扔掉，那枚納戒已經繞著他旋轉一圈，化成鐵鏈，將他捆綁起來。麻痹感時刻傳入他的大腦。
    竇曼殊笑了起來：“你還是上當了！”
    張純風手腕用力一捏，竇曼殊的胳膊幾近斷裂，痛得他慘叫連連。
    “你別忘了，你還在我手裏！”張純風說道。
    “那又怎樣？我隨時衝破穴位，而你根本不可能掙脫我的捆仙鎖。”竇曼殊一邊疼痛一邊笑，表情格外奇怪。
    “但我隨時可以殺了你！”張純風放出飛刀，抵住竇曼殊的下巴。
    “但你不敢。”
    “我有什麽不敢的？”
    “因為糧食在我手裏。”
    “你講得有道理。”
    竇曼殊更加得意，又道：“隻要你去城頭細數蘇西湖的罪行，我可以放了你。”
    啪的一聲，竇曼殊的臉又被打了一巴掌。他怒氣衝衝，大罵道：“你現在在我手裏，少在這裏放肆！”
    啪的一聲，又是一巴掌。
    “你……你再打一巴掌試試？”
    啪的一聲，絲毫不差，竇曼殊的臉紅腫起來。他怒不可遏，終於衝破穴位，一拳捶向張純風的臉頰。
    毫無意外，他被一股力量撞了出去。他跌倒在地，臉上露出逃脫成功的笑容。
    “現在你就是我鍋裏煮熟的鴨子，你再打我也沒用。”他說道。
    “然後呢？殺了我？”張純風問道。
    “隻要你願意數落蘇西湖的罪狀，我可以考慮不殺你。”
    “你為何執著於這點？”
    “這不簡單嗎？隻要你照做，你就成了我這樣的人，你從此就和以前的自己切割。你終將活成我的樣子。”
    “你真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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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竇曼殊哈哈大笑起來，旋即又道：“活成我這樣沒什麽不好，我們都是有天賦的人，是天生的牧羊人，你何必要去和羊打成一片？”
    “你是牧羊人？普通人是羊？”
    “難道不是嗎？”
    “所以，你覺得自己有資格糟蹋他們？有資格拒絕救濟他們？”
    “不然呢？”
    啪的一聲，又是一巴掌，竇曼殊被拍倒在地。張純風冷冷道：“你還牧羊人？你連做牧羊犬的資格都沒有！”
    竇曼殊暴起，雙眼發紅，發瘋似的撲過來。當然，他毫無意外地再次被拍了回去。
    他落在地麵，想要再次撲過來，突然一陣劇痛，抱頭在地上打滾。
    張純風往外一看，門邊站著一個人，正是南宮珠。她皺眉看著張純風，說道：“你怎麽老被抓住？是不是有被捆綁的愛好？”
    “……”
    張純風念了句金蟬咒，鐵鏈登時恢複成一枚納戒，落在地上。
    他猶豫一下，還是將這枚奇怪的納戒收了起來。
    “被收走的糧食都還給饑民了嗎？”他問道，順手點了竇曼殊的穴道。
    南宮珠點點頭，但臉上現出一抹憂色：“分出去的就一點，杯水車薪。”
    張純風看向竇曼殊，人已經痛暈過去。南宮珠掏出一瓶解藥，灌進他的嘴裏，他轉眼便醒了過來。
    “糧食到底在哪裏？”南宮珠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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