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師妹感到手腕有些發麻，向後退了幾步。她看向突眼，罵道：“你就站在那裏看嗎？”
    突眼回道：“你自己想打，那就打唄！我沒想明白，等我想好了再說。”
    “等你想好，我都被人家打死了！”
    “那你就別打啊！”
    五師妹暴怒：“你再不出手，我向師父告狀，說你背叛師門，與敵人勾結。”
    突眼一聽，害怕起來，旋即瞬移過去，一掌將五師妹拍飛。
    尚未落地，突眼已貼近她，捏住她的脖子，狠道：“你敢胡說八道，我殺了你！”
    “你……”五師妹認慫，“大師兄，我胡說的，你快放了我，敵人逃跑了！”
    突眼扭頭一看，那漢子果然趁機跑了。他趕緊放下五師妹，向對方衣角飄動的方位追過去。
    “哪裏跑？”他大喝一聲，堵住漢子的去路。
    “你追我幹什麽？你不是沒想明白嗎？”漢子問道。
    “我是沒想明白，但你也不能走，等我想明白再決定。”
    “那行吧，你哪裏想不明白？或許我可以幫幫你！”
    突眼不以為然：“我自己都想不明白，你還能想明白？一邊去！”
    “那我走了，不打擾你了。”
    漢子轉身就要離開，突眼叫住了他：“叫你一邊去，沒叫你走，你怎麽那麽笨呢？這都聽不懂！”
    漢子轉過身來，剛要開口，五師妹追了過來，嘲諷道：“你不是很會跑嗎？你倒是跑啊！”
    漢子不理她，別過臉，看著遠方的風景。突眼坐在路邊的石頭上，繼續思考他的問題。
    五師妹又道：“既然你跑不掉，何不自殺？這樣，你還能保持一點體麵。”
    漢子冷冷道：“我沒有做錯什麽，憑什麽讓我自殺？”
    “如此說來，這最後的體麵你也不要嘍？”
    “你殺不了我，大家都是元嬰期，半斤八兩。”
    “那你太看得起自己了。”
    “你不妨試試。”
    五師妹一聽，殺機四起，立馬跳過去，斜劈一劍。漢子舉刀格擋，兩人又糾纏起來。
    過了幾十招，不分勝負。
    “我說了，你奈何不了我，現在信了吧！”漢子邊打邊說。
    五師妹有些泄氣，故意露出破綻，小腿被劃了一刀，流出血跡。
    她退回來，與漢子拉開距離，對突眼撒嬌道：“大師兄，你快幫幫我，他把我弄傷了！”
    張純風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突眼無動於衷，她繼續撒嬌：“大師兄，你看我都流血了，你就看著他欺負我嗎？”
    突眼沒辦法，抬頭看向漢子，說道：“你們消停一下吧！別打擾我思考問題。”
    五師妹一聽，帶著哭腔說道：“大師兄，你變了，以前誰敢欺負我，你都替我出頭，現在……”
    “你少來，幾十歲的人了，還哭唧唧，不怕別人笑話。”突眼回道。
    五師妹立馬變了臉，恢複她原來的那副臭臉。她瞪了突眼一眼，罵道：“就你這蠢驢一樣的腦袋，想破頭也想不明白。”
    說完她轉身就離去。突眼惱火了，竄過去，一掌將五師妹拍了出去，罵道：“說誰蠢驢呢？”
    “就說你，敵人又跑了，你還跟我沒完沒了？”五師妹爬起來，一臉怒氣。
    突眼回頭一看，果然，漢子又逃之夭夭。他火冒三丈，趕緊追過去，沒多久又堵住了他。
    “你追我幹什麽，我又沒說你是蠢驢。”漢子說道。
    “你才蠢驢，再敢說我蠢驢，我有你好看！”突眼喝道。
    漢子想了想，說道：“像你如此憨厚的人，如果一心問道，修心養性，減少殺戮，成仙也不是不可能。”
    “什麽意思？”突眼問道。
    “意思就是遠離紛爭，與人為善，理解他人的苦難，那離成仙也不遠了。”
    突眼疑惑：“什麽叫理解他人苦難？”
    “我的兒子做善事卻死了，這算不算苦難？你現在能理解我了嗎？”
    突眼若有所悟：“所以我該理解你的複仇？”
    “這就對了！你能理解他人的苦難，你就有了一顆慈悲心，這就是成仙的前提。”
    突眼的眼神柔和起來，卻聽五師妹諷刺道：“大師兄，你要著了他的道，你離死就不遠了。自古贏家通吃，你心一軟，別說成仙，活著都艱難。”
    突眼一聽，又陷入兩難中。漢子說道：“誰說慈悲心的人就不能贏呢？金剛手段，菩薩心腸，沒聽說過嗎？”
    五師妹不屑：“菩薩心腸，就算有金剛手段也贏不了，因為他的金剛手段退化了。大師兄，快殺了他，完成師父的任務，這你才有金剛手段！”
    突眼皺眉，一躍而起，在樹上連彈幾次，消失在兩人的視野裏。
    漢子笑了笑，對五師妹說道：“那頭蠢驢都想明白了，你這精明的狐狸還執著嗎？”
    五師妹大怒：“你敢蠱惑我大師兄，我跟你拚命！”
    說完又和漢子動起手來。漢子一邊打一邊說：“你奈何不了我，何必做無用功？”
    “我就要做，就算奈何不了你，我也能拖著你。”五師妹說道。
    “你拖著我幹什麽？”
    “你說呢？”
    “你在等後援？”
    五師妹沒回答，連刷幾劍，逼得漢子連連後退。
    “你為什麽那麽執著？我又跟你無冤無仇！”漢子問道。
    “什麽無冤無仇？你殺我三師姐和小師弟，怎麽就忘了？”
    “難道你三師姐和小師弟不該死嗎？”
    “該死。”
    “那你還沒完沒了？”
    “他們該死是一回事，你冒犯我河洛門是另一回事，兩者不矛盾！”
    “看來你真的執迷不悟，連頭蠢驢都不如！”
    五師妹怒喝一聲，長劍亂舞，劍意便毫無章法地傾瀉出來。
    漢子隻得左右躲閃，快速奔離。然而，五師妹不依不饒，連忙跟上去。
    漢子在鬆林裏快速躲藏，兜兜轉轉，終於甩掉了五師妹。
    他鬆了口氣，一個轉身，夏南海出現在他麵前，一拳就將他捶了回去。他尚未落地，夏南海已瞬移過來，點了他的穴道。
    “你的舌頭果真厲害，居然能將我大弟子說走，夏某人佩服！”夏南海說道。
    “哪有你厲害？你說謊的時候，臉不紅心不跳，還能紮自己一刀，我才佩服！”漢子躺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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