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看著衛隊長，期待他說下去。衛隊長也看著她，正色道：“我在他的眼睛裏看到你的身影。”
    丫鬟皺起眉頭，問道：“這說明什麽？”
    “說明你就是凶手。你是他看到的最後一個人，所以你就是凶手。”
    丫鬟一聽，霍地站起來，大聲嚷道：“我不是凶手，我不是凶手，你肯定看錯了。”
    “你覺得我會看錯嗎？”
    “你就是看錯了，助祭大人不是我殺的，看到的最後一個人肯定不是我。”
    “得了，事到如今，你就認了吧！”
    丫鬟顫抖著，連連搖頭，突然衝向門口，卻被鎖子甲抓住，扔在椅子上。
    衛隊長盯著她看了一會，突然笑道：“看來，你也不是凶手。”
    丫鬟錯愕，站了起來：“你說什麽？”
    “我說你不說凶手。”
    “你不是說，助祭大人的眼睛裏有我的影子嗎？”
    衛隊長搖頭：“騙你的，他的雙眼被劃破了，什麽都看不到。”
    丫鬟癱坐在椅子上，呼出一口氣。衛隊長正要叫她回去，兩個鎖子甲風風火火走了進來，將兩枚納戒遞給他。
    “這是什麽？”衛隊長疑問。
    其中一個鎖子甲看了丫鬟一眼，回道：“在她房間搜到的。”
    衛隊長當即查看兩枚納戒，從其中一枚拿出一個小瓶子，拔出瓶塞，嗅了嗅，露出一臉嫌棄。
    他將瓶塞蓋回去，放在桌子上，接著掏出一本書，打開一看，裏麵是密密麻麻的蝌蚪文。
    “這是助祭大人的納戒，怎麽會在你的房間裏？”衛隊長厲聲問道。
    丫鬟一臉不可思議，否認道：“我怎麽知道？”
    “你不知道？你的演技真好，差點就把我騙了。”
    “我真的不知道，到底是誰將納戒放在我房間裏？”丫鬟有些絕望。
    衛隊長沒有理她，查看另一枚納戒，從中抽出一封信，立馬打開來看。
    隻見上麵寫著幾個工整的漢字：“一切聽祭司阿布廷吩咐，必要時毀了神殿。”
    落款“張純風”。
    張純風大驚，卻見衛隊長勃然大怒，將信拍在桌上，喝道：“好一個暗樁，竟然敢打起神殿的主意了？”
    丫鬟一頭霧水，疑惑地看著對方。衛隊長將信舉起來，丫鬟看了看，問道：“上麵寫的什麽？”
    衛隊長收起信，怒道：“你還裝什麽裝，你和祭司大人都是我新月教的敵人。”
    丫鬟大吃一驚，嚷道：“你胡說八道什麽？我我我……我怎麽就成新月教的敵人了？”
    衛隊長哼了一聲：“你再裝也沒有用，現在證據確鑿，你和阿布廷都是中原人的臥底，你們的聯係人就是張純風。”
    丫鬟聽著一連串的名字，大腦有些轉不過來：“誰？”
    衛隊長沒理她，對外喝道：“來人，給她戴上鐵鏈，關押起來！”
    門外登時進來兩個鎖子甲，從腰間抽出一條鐵鏈，將丫鬟五花大綁。
    丫鬟大喊大叫：“綁我幹什麽？人不是我殺的，真不是我殺的。”
    鎖子甲哪管她，硬生生將她拖了出去。
    衛隊長收好納戒和信封，急忙走出審訊室，往張純風所在的大廳裏走來。
    張純風收了視線，在南宮珠耳邊嘀咕幾句，她立即露出驚訝的表情。
    很快，外麵就傳來嘈雜的腳步聲，一群鎖子甲威風凜凜地走進來，為首的正是衛隊長。
    光頭一看，不動聲色。小姑娘從小老頭背後偷偷探出頭來，好奇地張望。
    衛隊長將朱砂痣的納戒放在桌子上，說道：“這是助祭大人的納戒，在他的貼身丫鬟房間裏找到的。”
    小老頭問道：“凶手是他的貼身丫鬟？”
    衛隊長沒搭話，將那封信遞給光頭：“這是從那貼身丫鬟的納戒裏搜出來的，請過目。”
    光頭接過信，打開一看，先是露出震驚，接著便是憤怒。
    他舉起信給小老頭看，喝道：“阿布廷，你個叛徒，如今還有什麽話說？”
    小老頭看了看，眉頭緊皺，問道：“這是丫鬟房裏搜到的？”
    隊長凜然道：“正是。”
    小老頭冷笑：“就憑這幾個字，你們就想定我的罪？”
    光頭大喝道：“阿布廷，現在證據確鑿，你還要扯皮嗎？”
    “這算什麽證據確鑿？如果你是那丫鬟，你會留著這封信嗎？”
    “沒有如果，事實就是事實，你再抵賴也無濟於事。”
    小老頭一臉不屑：“什麽事實？這不過就是嫁禍於人的小把戲。”
    光頭猶豫片刻，說道：“是不是嫁禍雖然尚未確定，但你有嫌疑是確定的，我勸你配合調查。”
    小老頭鎮定自若：“你要關押我？”
    “還請師兄配合。”
    小老頭想了想，歎口氣：“既然如此，我就在廚房關禁閉，可否？”
    “不行，你若逃了呢？”光頭反對。
    “你要關我在牢房？”
    “請師兄成全。”
    小老頭怒火中燒，隨即熄滅。他看看小姑娘，抬腳就要往外走，張純風開口了：“祭司大人且慢！”
    眾人立馬將目光投到他身上。隻聽他說道：“既然信是在丫鬟房間裏搜到的，何不帶丫鬟來對質？”
    小老頭看著光頭，等待他的答案。光頭隻好答應：“把丫鬟帶過來。”
    不多久，鐵鏈聲響，丫鬟出現在大家麵前。她一見小老頭，立馬急呼：“祭司大人，我是無辜的。人不是我殺的。”
    小老頭見她一臉委屈，安慰道：“別著急，會還你清白的。你說說，那封信是怎麽回事？”
    他指著光頭手上的信。
    丫鬟搖頭：“我也不知道。”
    衛隊長立馬嗬斥：“你還裝什麽裝？在你房間搜到的，自然就是你的，快點老實交代。”
    丫鬟將頭搖得像撥浪鼓：“我真不知道怎麽回事。”
    張純風走出來，手裏拿著一本小冊子，翻開一頁，放在丫鬟麵前：“你念一念這裏的句子。”
    丫鬟看了看，又是搖頭：“我不識字。”
    眾人嘩然。
    張純風又將小冊子放在衛隊長麵前，說道：“還請衛隊長也念一句給我們聽聽。”
    衛隊長不解，看了看小冊子，也搖了搖頭：“我看不懂你們的漢字。”
    張純風收起小冊子，笑了：“衛隊長，一切都是你在作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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