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袍漢子的臉很紅，有些許醉意，掃了一眼門前的刀客，雙眼寒光閃爍。
    門口的刀客立馬肅立，低頭不語。那白袍醉漢說道：“屁大一點小事都搞不定，養你們來幹什麽？”
    刀客們哪敢頂嘴，隻能繼續低頭聽訓。
    “我正喝得開心，突然來這一出，還能再掃興嗎？”白袍醉漢又罵道。
    依舊沒人說話。
    他打了個嗝，酒氣噴了出來，隨即走到房門口，一腳踹開大門。
    “出來說兩句？”他沒有進去，隻在門口喊道。
    “有什麽好說的？”屋裏傳來鐵匠的聲音。
    “我叫人給你道個歉？”白袍醉漢又道。
    眾刀客一聽，麵麵相覷。卻聽鐵匠說道：“別煩我，有多遠滾多遠！”
    人群立馬躁動。尖下巴刀客登時跳出來，罵道：“老不死的，你敢這樣跟我們頭講話？”
    話音未落，白袍醉漢已竄過去，一掌將他拍倒在地。尖下巴一臉懵。
    白袍醉漢喝道：“快道歉！”
    尖下巴更加懵圈，一臉不可思議。白袍醉漢便抓住他的衣襟，將他扔進屋裏去。
    肉體砸在地板的聲音立馬傳來，接著便是道歉的可憐聲：“是小的有眼無珠，是小的有眼無珠，您大人有大量，原諒我吧！”
    說完，啪啪幾聲，似乎是打在臉上的聲音。
    “滾出去！”鐵匠說道。
    尖下巴便跑了出來，臉頰通紅。眾刀客一看，偷偷笑了起來。
    白袍醉漢靠近房門，問道：“氣消了嗎？”
    鐵匠回道：“我又沒打他，怎麽消氣？”
    白袍醉漢便又抓住尖下巴，再次將他扔進屋裏去，說道：“你隨意，別打死了就好。”
    話音未落，那刀客已被扔了出來。鐵匠說道：“有屁就放，我又不是睚眥必報的人。”
    白袍醉漢便道：“前線缺人，你就幫幫忙唄！”
    “滾！”鐵匠言簡意賅。
    白袍醉漢一點不在意，繼續說道：“我跟司鐸大人講過你的狀況，他說他也沒辦法，一切按指令行事。”
    鐵匠冷道：“那是你們的事，反正我不去。你們誰愛去誰去，別來煩我。”
    “別那麽強嘛！你跟你老丈人打了半輩子鐵，這次就當去旅遊嘍！”
    “旅遊能死人嗎？你怎麽不去？”
    “你慫一點，躲在人群後麵，屁事沒有。”
    “那你去唄！”
    “我想去，但關鍵那征兵令沒有我的名字啊！”
    “這種屁話你還跟我講？”
    一陣沉默。
    白袍醉漢歎口氣，將尖下巴叫過來，說道：“都是你之前惹惱了人家，現在你抽自己的嘴巴，直到人家答應了，你才能停。”
    尖下巴一聽，嚇得腿軟，撲通一聲，向白袍醉漢跪下，祈求道：“頭，我也是奉命辦事，您饒了我吧！”
    “你求我沒用，這事都怪你，所以你別有什麽怨言。”
    “頭，看在我忠心耿耿的份上，您網開一麵，我給您磕頭了！”
    “別整這些沒用的，該打還是要打。”
    尖下巴聞言，不再多說什麽，但也沒有動手抽自己。他有一種倔強。
    白袍醉漢冷笑：“你敢把我的話當耳邊風？”
    尖下巴依舊倔強地跪著，也不回話。
    啪的一聲，白袍醉漢便給了他一巴掌，罵道：“你算什麽東西？敢跟老子強？”
    尖下巴的一邊臉當即紅腫起來。但他依舊一聲不吭。
    白袍醉漢越發火大，連扇對方幾個巴掌，直到對方嘴角流血才停止。
    他朝屋裏說道：“嘴角都流血了，這下行了沒有？”
    鐵匠說道：“你打死他也沒用，我去不去跟他沒關係。”
    “沒關係？那就繼續打，一直打到有關係！”
    白袍醉漢說完，又接連扇了十多個巴掌，將尖下巴打成豬頭。
    “行了沒有？都打成豬頭嘍！”他又向屋裏說道。
    “我都說沒關係，你還打他幹什麽？”鐵匠問道。
    “你若心疼他，那就答應我，去前線走一趟唄！”
    “那你打死他吧！我沒眼看。”
    “好嘞，那我就打死他！”
    白袍醉漢說完，轉向尖下巴，說道：“聽見沒有，我要打死你，你準備好沒有？”
    尖下巴匍匐在地，連連磕頭，說道：“別打死我，我錯了，我錯了，求求您，別打死我，求求您啦！”
    啪的一聲，白袍醉漢又給了他一巴掌，將他掀翻，嘲笑道：“剛才不挺強的嗎？怎麽就軟了？繼續強嘛！”
    尖下巴趕緊爬起來，繼續磕頭，磕得額頭血跡斑斑。
    白袍醉漢搖頭：“有什麽用呢？人家不答應去前線，你再磕頭能軟化別人的心嗎？”
    尖下巴便停止磕頭，抬頭看了一眼白袍醉漢，站起來，說道：“難道您真的要殺我嗎？難道我奉命辦事也該死嗎？”
    白袍醉漢搖頭：“奉命辦事自然不該死，但沒把事情辦好就該死。這你不清楚？”
    “你……”尖下巴氣結。
    白袍醉漢又朝屋裏大聲喊道：“真要打死他嗎？你不怕種下心魔嗎？”
    鐵匠走出來，手裏依舊拿著燒紅的鐵器，對白袍醉漢說道：“你為難他幹什麽？有意思嗎？”
    白袍醉漢笑道：“你怕他死了？那就答應我，去前線旅遊一番唄！這對大家都好。”
    “這隻對你好吧！”
    “嗐，我也是要背良心債的，能好到哪裏去？我是真沒辦法，要是我有閑錢，倒可以幫你疏通一下，問題是我沒有嘛！”白袍醉漢表示無奈。
    “這些鬼話你留著自己聽吧！”
    “什麽鬼話？這是真心話！你是我表兄，我還能騙你？”
    “幾十年不往來的表兄，值幾個錢？”
    “別這麽說嘛！雖然沒往來，我還是會時常掛念你的。”
    “得，這肉麻的話我聽得起雞皮疙瘩，你還是走吧，我是不會去前線的，你為難屬下也沒用。”
    白袍醉漢當即板起了臉，說道：“你別為難我，真要動手的話，大家都難看。”
    “怎麽？要和我動手了？”
    “我不想，你別逼我！”
    “我怎麽就逼你了？你去問問路人，我死了三個兒子了，還不夠嗎？為什麽還要把我送去前線？你們為什麽不去？”
    白袍醉漢感覺頭痛，雙手捂著臉，抹了一下，轉身就離開。走了幾步，突然，他一個踉蹌，摔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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