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童養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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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為什麽你不肯救他?
    為什麽你不肯救他......為什麽你不肯救他......
    一路上,小韻的聲音不停地在落木腦海裏響起,震得他腦子嗡嗡作響。
    為什麽你不肯救他?因為我救不了他。
    為什麽救不了他?因為我在翼族麵前不堪一擊!
    青雲布衣口中一介凡人的鄙視並沒刺激到他,但小韻的責問卻真正刺痛了他。
    小韻是小夥伴圈子裏的小姐姐,平時文靜體貼。
    他從沒見過這樣的小韻,
    是我太弱了啊!
    這是落木自從穿越以來,第一次有了如此強烈的危機感。
    這種危機感,刺激了他想要變強的欲望。
    在那夜之前,他從沒覺得變強是一件多麽必要,多麽重要的事情。
    在月牙鎮,有幾位大人坐鎮。
    曾經,他以為,就這樣在塞外小鎮,野蠻生長,快樂生活,這輩子就這樣,挺好的。
    可經曆那夜之後,他才意識到,平靜快樂的生活,將要一去不返了。
    走在月牙鎮的街道上,時不時有人衝著落木熱情地打招呼。
    看著一張張熟悉的麵孔,落木強裝出笑容,笑眯眯地一一回應著,在內心深處卻掀起了一陣陣漣漪。
    我救不了流歸,他們呢?他們當中大多數是鎮上的平民百姓,如果夜月和月牙鎮陷入紛爭,這些普通的平民,又會有幾個能活下來?
    夜月七名練息境,月牙鎮練息境數量不限,這看似月牙鎮占了大便宜。
    可事實上,在月牙鎮,練息境的人數,數著手指都點不齊。
    相反,對夜月,宮青柳隨隨便便就能點出七名練息境巔峰中的高手。
    七名練息境巔峰,就境階而言,輕鬆碾壓月牙鎮所有練息境。
    坦白地說,翻遍月牙鎮,練息境中也找不出一名練息境巔峰。
    正如夜月蕭葉所言,練息境是月牙鎮中實力最弱一境。
    蛇打七寸,練息境就是月牙鎮的七寸。
    宮青柳的眼光很毒,出手很準!
    夜月與月牙鎮的約戰消息,很快向月牙鎮各位大人通報了過去。
    他去一趟了月牙西舍,老鎮長大人聽完情況,隻是輕描淡寫地哦了一聲,就低頭繼續讀他的書,似乎對此事並沒有怎麽在意。
    竹林小築,芒琴走進空落落的後院,輕輕推開雲小韻的房間。
    小韻隨母姓雲。
    經過幾天不眠不休的鬧騰,自從落木來過之後,雲小韻終於開始入睡。
    芒琴關上房門,走回到後院,從懷裏取出一份殘缺的琴譜放在焦尾琴旁。
    春風酒樓,見過落木之後的金玉笑眯眯地擬好來一份份帖子,信雀紛飛,一份份帖子朝四麵八方散發了出去。
    手中剩下最後一份帖,他沉默了一會,塞給信雀。
    看著空中遠去的信雀,他悠悠吸了口氣:“這是小木的安排,不關我的事。不過,出去浪了那麽久,是不是也該回家了呢。 ”
    劍廬,流劍默默關上門,走進街道,折著彎走進月牙鎮鎮衙。
    他在鎮衙大院的牆壁前站定,徐徐出劍,在牆壁上,舉重若輕地劃了一下後就一聲不吭地轉身離開了。
    骷顱坊的牌坊已經立好,牌子製作得十分簡易,就像春風樓的牌子一樣,隨隨意意地掛著。
    器坊開張了幾日,門庭稀稀落落,一個臨時雇的打雜夥計打著哈欠閑著,看似並沒有什麽生意。
    骷顱坊中土第一匠器坊的名頭,在月牙鎮的尋常百姓眼裏好像與尋常匠器坊並沒有多大差別,這和高大上的無尚皇城骷顱坊場麵大相徑庭。
    不過,莫鐵匠並不見得著急,他悠然地點著一杆旱煙,十分愜意地躺在一張躺椅上,時不時朝門外來來往往的行人看兩眼,好像在等什麽人。
    門口突然傳來青驢一聲低沉的叫聲,莫鐵匠聞聲,眉頭挑了挑。
    “莫老先生!”落木大踏步從骷顱坊門口走了進來,斬鐵把玩在手心,忽長忽短。
    莫鐵匠眯著眼睛笑了起來,道:“哎呦,落木小兄弟來了,上次給你打造的輪椅,可還滿意?”
    落木樂嗬嗬道:“滿意,滿意。”
    莫鐵匠道:“那,你這是......是還有什麽寶器需要打造的麽?”
    落木搖了搖頭,揮了揮手中的斬鐵,沒有回答,卻反問道:“我有一事一直困惑不已,斬鐵出自莫老先生這樣的大宗匠之手,為何卻是傳聞中的中土第一廢器?”
    “兵鋒與器藏,此強彼弱,斬鐵鋒利第一,以此推論,就被列為廢器第一唄。”說完之後,莫鐵匠卻搖了搖頭,一副不以為然的樣子。
    落木見莫鐵匠剛說完就搖頭否定,便又問道:“老先生為何搖頭,就常理而論,不正該如此嗎?”
    “不過是些膚淺的所謂常理之論罷了!”莫鐵匠徐徐抽了口煙,嘴裏吐出兩個煙圈,道:“常理難道就定是公理?”
    常理難道就定是公理?
    落木聞言心頭微微一震。
    “斬鐵在落木小兄弟手裏已經把玩數日,你以為,斬鐵可是尋常兵器?”莫鐵匠道帶著考量的口吻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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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老先生雲遊十餘年都隨身的攜帶斬鐵,自然不會是尋常之物。”落木笑了笑道:“隻是,斬鐵在我手裏除了隨心隨意,卻感悟不出哪裏有還有什麽不凡之處。”
    “小滑頭。”莫鐵匠哈哈大笑了兩聲道:“斬鐵是否尋常,與我帶不帶著它何幹。我問你,斬鐵若在金胖子手裏,如何?”
    落木低頭想了想,道:“是把切菜的好刀。”
    “說得好!”莫鐵匠哈哈大笑之後,又道:“在我手裏,如何?”
    落木猶豫著遲疑了下,調侃道:“嫁不出去的女兒?”
    莫鐵匠一愣,捉起煙杆,向落木腦頭上敲去。
    落木早料定他這一出,嬉笑著閃了閃,逃竄到一旁。
    莫鐵匠也不追趕,兀自吸了口煙,待吞吐幹淨,歎了一聲道:“你雖然小子嘴碎,但話說得卻也不無道理。斬鐵在外人看來,就是一個被我養在家裏嫁不出去的醜姑娘。哼,統統一群眼拙之輩,倒是便宜了你小子,我這好不容易養大的女兒,竟還要倒貼著陪嫁到你家去。”
    “不如,我還了給你。”落木也學著他歎氣一聲道:“免得你看到斬鐵,就輕噓短歎,讓我看著好生過意不去。”
    莫鐵匠哎喲一聲,從躺椅上一躍跳將起來,後退兩步,連連擺手道:“使不得,使不得,哪有剛剛嫁出去的女兒,就被退回來的道理,你讓我老兒的麵子往哪擱啊,小子,你缺德不?”
    落木道:“自己的姑娘醜,嫁不出去,硬塞到我手裏,我還反落埋怨,莫老先生,你缺德不?”
    “你怎麽能和那群俗人一般,還沒掀開蓋頭,就一口咬定自家娘子醜。”這小子是聰明蛋,在我這裏是什麽虧都不吃,莫鐵匠尷尬地笑了笑,轉回話題道:“你且也說說,斬鐵在你手中,如何?”
    “斬鐵在我,隨心隨意,如影隨形,好像我身上新長出的手臂胳膊一般。”落木道。
    “這就是了。”莫鐵匠幽幽歎氣一聲道:“有女在深閨,年長也沒嫁出去,一群外人便紛紛傳言是女子長得醜陋,卻不知道,不是嫁不出去,而是女子瞧不上他們。斬鐵不肯將就,卻肯隨你入器,小子,你就偷著樂吧!”
    “入器?”莫鐵匠的話說到了點子上,落木皺了皺眉頭道:“可我身上器藏未開,還沒練息,器者以器主器藏之息入器,斬鐵怎麽會隨我入器?莫老先生,你真的確定斬鐵已經入器?”
    “器者隨器主入器,入器之後與器主器藏相連,便成器主的一部分。斬鐵是重器,但在你手裏卻輕如鴻毛,隨心而動,不是入了器是什麽?隻是,你未曾練息,按說是不能成器主的,不是器主,斬鐵卻如何又隨你入了器?怪哉,怪哉!”莫鐵匠沉思了會,摸了摸雪白的胡子,調笑道:“這事我也想不明白,莫非你小子天生有童養媳的命,還未成年,就已經先預訂好了媳婦?”
    落木尬笑一聲道:“莫老先生真會說笑。”
    見落木尷尬模樣,莫鐵匠哈哈大笑起來,道:“我給你指個路,匠器問我,練息的事,卻該問你家鎮上的各位大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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