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6章 它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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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落木點了點頭道:“你至少到現在為止還沒有金錢雲豹自以為聰明的愚蠢,放心,隻要你別犯它的愚蠢,隻要我還活著,你就不會死!”
    短尾黑貂沉默了一會,憂心忡忡道:“但是,隻要你還有踏足西峰之巔的妄想,你就很難不死。”
    落木道:“我不需要你跟到西峰上,隻要我踏足西峰,就會按我們的約定放過你,至於我是否能,如何能踏足西峰之巔就是我自己的事了。”
    短尾黑貂用不安的口吻道:“你能說的這麽輕鬆,是因為你還不知道,過了黑風嶺之後,你將麵對的是什麽。”
    落木道:“你是說黑風嶺後盤踞在西峰腳下的最後一位大凶?”
    短尾黑貂嗯了一聲道:“西行西峰的路上,越靠近西峰的地盤凶獸越是凶悍。西峰腳下的這一位大凶,可是島中最凶悍的大凶。能穿越過它的地盤的,也隻有西峰之巔上的那人而已。”
    落木道:“依你這麽說來,島中最可怕的應該是西峰之巔上的那人。”
    短尾黑貂道:“那是當然,能踏足西峰之巔必須踏過大凶地盤。”
    落木道:“既然當年那人曾經踏足西峰腳下,又上了西峰之巔,為何這位西峰腳下的大凶還活著?”
    “這就是那位大凶的可怕之處了!”短尾黑貂道:“據說當年那人上島之後,一路西行,被挑了一處地盤之後,沿途地盤凶獸無人敢擋,直到西峰腳下,踏足那位大凶的地盤之時,才被阻擊。”
    落木沉吟著道:“可現在,那人已經踏足西峰之巔,而西峰腳下的那位大凶依然盤亙在自己的地盤上,那當初那一戰,究竟是誰勝了?”
    “島中的野獸,即使是剛才被你所殺的獨眼黑熊也不例外,無一人敢靠近西峰腳下那位大凶的地盤,那一戰,島中隻有傳聞,卻並無一人親眼見到。”短尾黑貂道:“我所能知的是,當年他們之間確有一戰,那一戰之後的大凶依然活著,至於誰勝誰負,就無人知曉了。但無論如何,能與那人一戰,而且還活下來,就已經足以證明那位大凶的可怕。”
    落木道:“可知這位大凶附身的是什麽野獸靈體?”
    短尾黑貂道:“不知,除了那人之外,沒有人見過它的真身。”
    落木道:“所以,不僅沒有野獸敢靠近它的地盤,而它,也從未出走過自己的地盤。”
    短尾黑貂道:“我隻聽說,它是除那人之外,最接近西峰之巔的人,闖巔淪落之後,就一直盤亙在西峰腳下不出。久而久之,就成了西峰的守門凶獸。 ”
    落木道:“獨眼黑熊與它比起來如何?”
    “不是我嚇你,獨眼黑熊與它相比,怕給它提鞋都不配。”短尾黑貂歎氣一聲道:“不是我看不起獨眼黑熊,它隻是被重獲人形的執念懵逼了自己的雙眼。其實,即使它得了你的器骸靈體,也沒有可能從這裏出去。”
    落木想起剛才與獨眼黑熊一戰,差點就命喪風穴,不由暗吸了一口冷氣。
    他下意識地抬頭仰望,西峰已經不遠,跨過黑風嶺,就在眼前。
    以剛才與獨眼黑熊一戰鬧出的巨大動靜,那位蟄伏在西峰腳下的大凶不可能沒有察覺。或許此刻它正等他羊入虎口。
    越是接近西峰的地盤凶獸對人身靈體的渴望越是強烈,這也應該是它們刻意將地盤壓在西峰下最重要的原因。
    “不過,你也不用太灰心。”短尾黑貂見落木沉默起來,轉而安慰他道:“畢竟,你也是這十五年來挑掉獨眼黑熊,進擊到西峰腳下的第一人。你在島中有這樣的戰績,已經十分了不起了。即使你隕落在這裏,隻要找機會附身野獸靈體,也絕對是當自無愧的地盤大凶。”
    落木皺眉搖了搖頭道:“可惜我對當一名地盤大凶並沒有什麽興趣。”
    短尾黑貂幽幽道:“你想逃出生天哪有這麽容易,就算你僥幸過了西峰腳下的大凶地盤,你也未必能踏足西峰之巔,就算你踏足西峰之巔,你也未必能出生天,十五年前的那位踏足西峰之巔之後,不也還是被困在西峰之巔上。”
    短尾黑貂的話說的都是實情,但落木並沒有被它的話打擊到。
    都走到了這一步,沒有什麽好退縮的了。
    他沒有再易形,隨手將荊棘小妖也收入龕影籃中。
    迤邐翻過黑風嶺,眼前豁然就是西峰。
    到了此時,總算能一見西峰真容。
    令落木吃驚的是,西峰居然聳立在一潭湖水中央。
    湖中荷葉田田,青翠欲滴,一直接連到西峰。
    不翻過黑風嶺,誰會知道有這樣的風景,誰會知道西峰居然是個島中之島。
    落木趕到湖邊的時候,空中沒來由的下起了一場蒙蒙細雨。
    湖中的景色漸漸迷蒙了起來。
    這就來了嗎?
    落木一揮斬鐵,地麵上升起一團火焰,火焰驅逐了四周的細雨,冒著白色的水汽。
    不知道為何,他在湖邊駐足時,沒有去看迷蒙的湖水,而是抬頭望向西峰之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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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隱隱有一種被俯視的感覺。
    此時,西峰之巔,是否有一雙眼睛,也正朝自己凝望?
    細雨迷蒙了湖光,也迷蒙了山色。
    隻有西峰之巔上的那盞燈,反而更加明亮了起來。
    在燈光投下一個孤零零的身影,那人正朝西峰下望了過來。
    他的目光穿過細雨,略過落木,微微停頓之後,最終落在西峰腳下的一個水亭裏,水亭建在水麵上,宛若一片巨大的荷葉漂浮在水麵上。
    水亭中本來空空蕩蕩,但那人的目光望去的時候,裏麵已經多了一人。
    一人?
    是的!一人!
    落木微微一怔,這是他進入此方世界以來,第一次見到人。
    一位娉婷女子,亭亭玉立,站在水亭中央。
    她的眼眸帶著淡淡的憂鬱。
    那人的目光落到水亭中的時候,她抬頭朝西峰凝望,漠視的目光中帶著淡淡的憂傷。
    落木站在湖邊,心情不知為何突然變得憂鬱,莫名地傷感起來。
    那人在西峰之巔歎息一聲,收回目光,也不知道是在對落木說還是在對那位水亭之中的女子說:“十五多年了,你終於出現了。”
    水亭之中的女子,撐開一把油紙傘,踏入湖中,在湖麵上的蓮葉上赤足而行。
    落木遙遙望見,一位美人在微雨中走來,頓時怔住了。
    “它,是人?”短尾黑貂在龕影籃中驚叫起來:“不,這不可能!西峰之巔下不可能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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