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5章 叫火舞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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芳菲道:“難道你們都以為,消失了十五年的陳一生可能就要回來了?”
那男子:“至少,有這個可能。”
芳菲:“那就是說,陳一生可能真的還活著。”
“這十五年來,沒人敢肯定他還活著,但更沒人敢肯定他已經死了,否則亡魂殿早已經不複存在了。”那男子轉開話題:“我聽說,落木來過你這裏?”
芳菲:“前幾日的事。“
那男子道:“他為什麽會來這裏?”
芳菲嫣然一笑:“一個青春懵懂的少年,來桃花庵,還需要別的理由嗎?”
那男子:“別人或許不需要,但他,應該還有更好的理由。”
芳菲道:“手持妙玉牌,以他這樣的年紀,可謂春風得意,這算不算是一個更好的理由?”
那男子:“他在你眼裏,難道就隻是一個恃牌而驕的紈絝子弟嗎?”
芳菲:“你覺得呢?”
那男子:“落木來你這裏,難道沒有問起過陳一生或者她?”
芳菲:“我也以為他可能會問起他們,但他卻沒有。”
那男子沉吟著道:“如此看來,他對陳一生的了解,並沒有我們預想的那麽多。但我相信,隻要他想找到陳一生,遲早他會查到你這裏來的。”
芳菲哦了一聲:“如果他真的查到我這裏,你是希望我告訴他點什麽,還是什麽都不要跟他說?”
那男子:“芳菲,我知道,不管你是怎麽決定的,我現在都影響不了你。”
芳菲冷冷一笑:“十五年的功夫,你已經沒有以前那麽自信了。”
那男子:“不是我沒有那麽自信了,是我在你麵前沒有以前那麽自信了。”
芳菲:“是啊,我已經過了會被花言巧語的男人哄騙的年紀。”
那男子皺了皺眉頭:“但是,如果你想要陳一生回來的話,就該把你知道的都告訴他。”
“你也想要陳一生回來?”芳菲道:“你不是很嫉妒他的嗎?”
那男子:“我是嫉妒他得要死,但亡魂殿沒有他,早晚會撐不下去。”
芳菲:“也是,你這樣的男人早就沒有了自我,隻有是非。”
那男人:“這麽多年了,你還在怪我!”
“怪你?”芳菲道:“你是高估了我,還是高估了你自己。”
那男人歎息一聲,轉身緩緩離去。
芳菲默默從鏡子裏看著他離開後,搖了搖頭,嘴裏呢喃:“你從來都沒有在我麵前露出過自己的真麵目,真不知道十五年前的我,怎麽會看上你的?”
說完,她陷入了沉思,良久,才自言自語道:“陳一生,你還準備要逃避多久?”
此時,外麵聽見有人喚她的名字,芳菲就起身離開了。
落木躲在鏡子後麵,偷聽芳菲與那男子說話,聽得半懂不懂。
他對短尾黑貂道:“十五年前,你已經在白頭城中,你可知道他們所說的那個她是誰?”
短尾黑貂沉默了一會:“火舞,那是一位十五年前驚豔全城的女子,你要早來個十五年,親眼一睹芳華,定會感歎隻有她那樣的女子才配得上傾國傾城的讚美。”
落木的腦海中浮現過妙玉海棠、嫵媚、芳菲的影子,感歎一聲:“桃花庵還真是從來不缺這樣的女子。”
短尾黑貂搖了搖頭:“她並不是桃花庵之人。”
落木一愣:“我聽說,陳一生平時都在亡魂殿深居不出,唯有來桃花庵欣賞一位女子歌舞之時,才會走出亡魂殿,難道陳一生所欣賞的那位女子並不是你所說的火舞?”
“陳一生所欣賞的女子除了火舞,怎麽可能還會有別的女子?”短尾黑貂道:“這事在當年的白頭城傳得沸沸揚揚,可是人盡皆知。”
落木不解:“可她既然不是桃花庵之人,又如何會在桃花庵中歌舞?”
“那就是芳菲的緣故了。”短尾黑貂道:“火舞雖然並不是桃花庵之人,但她自幼喜愛歌舞,歌舞之技即使在舞技殿堂桃花庵中也無人能出其右。”
“中土之中,舞台無出桃花庵,火舞那樣的舞者不上舞台,如明珠暗藏,聽聞芳菲與她是閨中好友,偶有邀她在桃花庵中一展歌舞。”
落木道:“原來如此。”
短尾黑貂歎息一聲:“可惜,這樣一位風華絕代的女子卻香消玉殞在了白頭城。”
落木:“陳一生當時還在亡魂殿,誰能誰敢在白頭城殺死她?”
短尾黑貂道:“正是因為陳一生,她才死在了白頭城。”
落木:“怎麽會?她是如何死的?”
短尾黑貂幽幽道:“除了陳一生,在白頭城還有誰能殺了她。”
它的答案,完全出乎落木的意料,不由啊了一聲。
短尾黑貂道:“傳聞火舞當年就是死在你眼前的這間房子裏,當時這間房裏除了火舞,隻有陳一生。”
落木:“那可有人看見陳一生殺了火舞?”
短尾黑貂道:“這倒沒人親眼所見。”
落木:“既然沒人親眼所見,怎麽就肯定是陳一生殺了火舞?”
“當時房間裏就他們兩人,凶手不是他還能是別人嗎?”短尾黑貂道:“白頭城中沒人能在陳一生眼前殺人,除非凶手就是他自己。”
“況且,此事出以後不久,陳一生就失蹤了。這就更加印證了,他就是殺死火舞之人的傳聞。”
“這個推論合理,卻並不合情。”落木道:“火舞與陳一生有仇?”
短尾黑貂搖了搖頭:“不曾聽說。”
落木:“那是有怨?”
短尾黑貂道:“也不曾聽說,倒是傳聞火舞死之前,兩人還是惺惺相惜。”
落木:“那陳一生為何還要殺了火舞,這明顯不合情。”
“起意殺人,隻在瞬間,哪裏需要什麽合情合理。”短尾黑貂道:“連陳一生都默認了,還需要什麽情理?”
落木:“陳一生自己默認了?”
短尾黑貂道:“火舞之死,當年在白頭城傳得沸沸揚揚,他不曾為自己澄清半句,而後直接消失,不是默認又是什麽?”
落木:“火舞已經死了,承不承認又有何用?”
短尾黑貂哼了一聲:“如果火舞死在他手裏,那他就是凶手。如果火舞是死在別人手裏,那他就該為火舞報仇,玩失蹤還算是個男人嗎?”
落木:“陳一生當年是欠你賬款了,還是賴你賬了?”
短尾黑貂一愣道:“都不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