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笑眯眯道：“這個秘密可值百金？”
    落木嗤之以鼻：“這也算秘密？我不過晚生幾年，不知道這個典故罷了。”
    少女：“不知為秘，你不知道的，當然就是個秘密。”
    落木：“就算你剛才所言，對我而言算是個秘密，也根本不值百金。你別以為的我鄉下來的就好忽悠啊。”
    少女：“我的秘密可多了，隻要你跟著我，你聽得多了，一個加一個自然就值百金了。你還有什麽想知道的秘密嗎？”
    落木想了想道：“眼下就有一個我很想知道的秘密。”
    少女一臉好奇：“你說來聽聽，你想知道的對我來說或許不是什麽秘密。”
    落木道：“這個秘密對你而言，當然算不上秘密。”
    少女：“你說來聽聽。”
    落木道：“我很好奇，你究竟是誰家的小姐，為何對剛到白頭城的那位落木那麽感興趣？”
    少女微皺眉頭：“你這問的不是一個秘密，而是兩個。”
    落木：“就算是兩個吧，這對你而言不算是秘密吧。”
    少女道：“蠢啊！這對我當然不是秘密，但對你卻是一個你不該知道的秘密。”
    落木：“為何？”
    少女道：“因為知道了，對你沒有好處。這是一個能害死好奇的貓的秘密，你要不想變成一隻死貓，別問。”
    落木：“這是你從不追問我的來曆和姓名的原因嗎？”
    少女歎氣一聲：“知道還問，真是蠢啊！”
    落木沉默了會道：“那我就換個問題，滄海閣的包間費之所以貴，是因為這裏是桃花庵一樓之中聽歌觀舞最好的位置，但據我所知，大陸之上所有的桃花庵最好的位置其實是在樓上的那間貴賓房......”
    還沒等落木說完，少女就搶過話題道：“這個我知道，桃花庵中樓上的貴賓房原來專為各路貴賓準備的，對貴賓的要求也並不是十分苛刻。不過，自從妙玉海棠執掌桃花庵之後，桃花庵樓上的貴賓房就隻接待持有妙玉牌的貴客了。”
    落木道：“這就是我想問的問題，除了持有妙玉牌的貴客，誰還能上桃花庵的二樓？”
    少女像看白癡一樣看了他一眼：“除了持有妙玉牌之人，自然隻有桃花庵的人能上二樓了。”
    落木道：“沒有特例？”
    “據我所知，能堂而皇之踏足桃花庵二樓貴賓房的，自從妙玉海棠發放妙玉牌之後就沒有過特例。至於偷雞摸狗溜上去的，那另當別論。”說著，少女嗤之以鼻道：“淩峰梅三渡，殘原葉沸雪都算是人物，月牙鎮的落木算是哪根蔥，妙玉海棠居然會給他發了最後一張妙玉牌，這妮子的眼光可真是越來越差了。”
    落木道：“看來能拿到妙玉海棠的妙玉牌也未必是好事，你看這個落木，被男人眼紅也就算了，連你這個女人都妒忌。”
    少女切了一聲道：“我妒忌他？他也要有那個資格。”
    落木道：“那你怎麽這麽不待見他。”
    “那是我的事，你別問。”少女歪頭看著落木道：“想想那個落木，年紀輕輕就能踏足這桃花庵的二樓貴賓房，你卻隻能欠著我的百金，勉強在滄海閣裏能窩上一個小時，難道你就不嫉妒他嗎？”
    落木歎氣一聲：“你還真看得起我，我倒想嫉妒他，隻是，我有資格嫉妒他嗎？”
    少女點頭道：“也是，你跟他差的可不隻是桃花庵的一層樓。”
    落木：“你可真能編排人。”
    少女：“又生氣？”
    落木：“不生氣，跟他差了這一層樓的人比比皆是，我生什麽氣。”
    “逗你玩的，其實你跟他差的並不遠。”少女道：“據我所知，那個落木不過練息境界，與你同境，你跟他其實是一層樓的。”
    落木轉頭看著她：“那你呢，你是幾層樓的？”
    少女剛要脫口而去，又止住，轉而道：“新來的，你不對勁啊。”
    落木以為被她看穿了什麽，心中一驚，表麵淡定：“我有什麽不對勁的？”
    少女道：“我怎麽覺得，你老是變著法子試探我的底細。”
    “有嗎？”落木道：“你不覺得，你老是多心了嗎，我隨便問什麽，說什麽，你總是疑神疑鬼的。”
    少女道：“有。”
    落木轉回頭，想了想，隨手從桌上的果盤裏抓了個水果，啃了一口道：“我明白了，不是你有問題，也不是我有問題，是我們一直在探討秘密，說到秘密，難免會疑神疑鬼的。不如，我們換個輕鬆點的話題。”
    少女道：“比如？”
    落木津津有味地嚼著嘴裏的水果道：“比如，盤子裏的水果很甜很新鮮。”
    “是嗎？”少女隨手也拿起一個水果，啃了一口，道：“嗯，真的很甜。可是，我們化去百金難道就是為了到桃花庵吃水果的嗎？”
    落木笑了笑道：“當然不是，我們是來聽歌賞舞，賞芳菲的。”
    少女拍手笑道：“要是這麽說，百金也值了。隻不過，你這麽調侃芳菲姐姐，真的好嗎？你就不怕她不給你好果子吃？”
    落木道：“不怕，好果子我已經吃了。”
    少女笑眯眯地搖了搖頭道：“我不信。”
    說著衝出去，趴到窗口，遠遠朝芳菲揮了揮手。
    芳菲瞧見她朝自己揮手，就往這邊走了過來，隔著窗口，道：“妹妹叫我？”
    少女指了指落木道：“不是我要叫你，是他。”
    芳菲轉眼朝落木望去，隻見落木臉色煞白，便柔聲道：“這位小兄弟可是哪裏有不舒服，院裏有專設的醫護，我喚她們過來給你瞧瞧。”
    少女見落木模樣，掩嘴笑道：“不用勞煩姐姐，他這是吃果子吃的。”
    芳菲眉頭微顰道：“不應該啊，我們院裏的果子都是新鮮特供，上到滄海閣中難道果子更是精挑細選的，不應該有問題啊。”
    落木道：“芳菲姐姐，不是你的果子有問題，是你的果子實在太好吃了，我們就想問問，這果子是哪裏采買的，日後也好給主子去采辦一些。”
    芳菲鬆下眉頭道：“原來是這事，我們桃花庵的水果都是由總庵從各地統一采辦，再分發各庵的，你們自己去采買不方便，妹妹要是以後想吃，隻管差人過來問我要就是，我派人送到府上去。”
    少女道：“如此多謝姐姐了！”
    見落木無事，芳菲與少女閑聊兩句，就轉身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