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我們的副船長也有不得不為現實低頭的一天。”羅賓忍不住調笑道。
    由於經驗和閱曆的緣故，她可以說是船上最了解卡爾的人了。
    如果非要讓她用一句話總結的話...
    一個竭力偽裝成大人的孩子。
    這個描述不說絕對準確，也起碼能說個大差不差。
    在羅賓看來，卡爾其實和路飛很像，他們兩個算是同齡人，而路飛是在同齡的前提下，又偏幼稚了一些，而卡爾則是有點小聰明，偏成熟一些，這一來二去，才讓兩人之間顯得差距頗大。
    所以從本質上來說，卡爾其實也是一個孩子，隻不過在這艘略有些奇葩的船上，他必須把自己偽裝成一個大人，撐起整個海賊團，要不然以路飛的性子，鬼知道會把大家帶到哪個溝裏麵去。
    而在羅賓上船之後，幫他分擔了不少壓力，所以也讓卡爾多少暴露了些許本性。
    這其實也就是羅賓所說的婦人之仁。
    有時候她也覺得卡爾很奇怪。
    比如對方能麵不改色地想出人體電池這種說出去絕對被人罵到狗血淋頭的主意，也能理所當然地拿死刑犯給喬巴當解剖材料，美其名曰為醫學做貢獻。
    光是這種行為，放到任何一個海賊頭上，都能為他贏來至少五億貝利的懸賞。
    所以船上的人總是或認真、或打趣地稱呼他為變態。
    還是那句話，隻有起錯的名字，沒有叫錯的外號。
    但同時，他又對另外一群人網開一麵，充滿仁慈。
    如果沒有他提出的勞改製度，四海戰略的推進絕對不會那麽順利，因此而殞命的海賊的鮮血，估計能將一片海域都徹底染紅。
    在他的認知裏，好像小錯就該給對方改過的機會，大錯就不應該把對方當成人。
    他有時狠辣到超乎想象，有時候又會因為一點小事猶猶豫豫，婦人之仁，甚至不得不向現實低頭。
    一個很矛盾的人。
    對方似乎有一套屬於自己評判標準，與這個時代顯得格格不入。
    甚至說羅賓有時候都懷疑對方是所謂的穿越者。
    嗯，這個概念還是在她知曉了光月桃之助的事跡之後才總結出來的。
    因為桃之助他們穿越二十年而來，所以稱之為穿越者。
    那卡爾有沒有可能也是從某個時間點穿越而來？
    不然的話，無法解釋為什麽對方目前所展現出來的觀念，不符合這個世界已知的任何一個國家。
    以羅賓的閱讀量，她說沒有一個符合，就是沒有一個。
    “唉，沒辦法。”卡爾一臉苦澀，隨後卻又咧開笑容，“不過，為了最後的勝利，一時的困頓並非是不能接受的。”
    “我從一開始就沒覺得此行會是一路坦途，雖然一路跌跌撞撞，但總歸還是走到了這裏，如今勝利的曙光就在眼前了。”
    “不能因為個人的好惡耽誤大局。”
    對卡爾來說，目前的局麵就是，那些海賊該死，但他們卻又有用，如果他們死了，或許會導致更多無辜的人身死。
    類似的問題，對於不同的人有不同的答案，對薩卡斯基來說，一發大噴火，全都弄死，管你這那的。
    但對卡爾來說就是他做不到這一點。
    “婦人之仁。”
    “在外麵多少給我留點麵子吧？”卡爾無奈。
    “某人不是說不在乎麵子嗎？”
    “這是兩碼事好吧。”
    “是嗎？我倒是覺得差不多。這樣吧，回頭我好好翻翻那些資料，把那些人處理了就行了。畢竟，萬一我們的副船長晚上睡不著覺，某人怕是該又哭又鬧的擔心了。”羅賓打趣道。
    “喂喂，羅賓，你別搞事啊！”
    “放心吧，我心裏有數。對於這種事兒，我比你有經驗多了，像是這種勢力和組織，不殺幾個人，不流點血，是成不了事兒的。既然你把事情交給我，那你就別管了。”
    說完羅賓便徑自走開。
    “害！我真蠢。”
    卡爾見狀忍不住懊悔地拍了一下腦門。
    他本來是想讓羅賓去和佩羅斯佩羅學習一下經驗，結果萬萬沒想到送了個殺神過去。
    我估計以羅賓的效率，大概率明天就會有幾個罪大惡極的海賊一不小心因為喝醉酒溺死在馬桶裏了。
    “唉~~”
    卡爾歎了口氣，卻也有些無可奈何。
    這方麵羅賓的確比他有經驗，現在也隻能選擇相信了。
    不過...
    多少出了口惡氣。
    又深吸了幾口氣，卡爾將這件事拋在腦後，決定不再去想，然後左右瞅了瞅，盯上了另外一夥人。
    “兩位，認識一下？”
    卡爾主動過去打招呼。
    “草帽海賊團，卡爾。”
    “我知道你，傳教士嘛，有事嗎？”
    福茲·弗倒是沒展現出太大的惡意，還算禮貌地回應了一下。
    “有些事情想詢問一下，關於.....”
    “光月桃之助的事情。”
    當然，卡爾對那小子不感興趣，主要是路飛很擔心錦衛門的安危，從當初佐烏島得到的情報來看，當時隻有桃之助一人出現在佐烏島，並且被傑克抓獲，而和他同行的錦衛門卻不知所蹤。
    烏索普甚至猜測錦衛門已經亡故，但路飛說什麽也不敢相信這一點。
    明明他們才分開幾天的時間。
    而眼下百獸海賊團的代表剛好也來到萬國，卡爾便抱著打探消息的想法過去問問情況。
    反正草帽海賊團未來肯定是要去和之國走一趟的，就算沒有錦衛門，那兩塊紅色路標他們也勢在必得。
    “嗯？你怎麽知道少主的名字？”
    “哦，也對，差點忘了，草帽海賊團對吧。”
    福茲·弗突然想起了什麽，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少主？”
    卡爾一愣。
    心想桃之助怎麽成少主了？他不是光月禦田的兒子嗎？難不成眼前這位凱多手下的大將，其真實目的也是光月禦田的家臣之一？也是那所謂的赤霄九俠中的一人？
    “咳咳，這個....不太好說。”
    福茲·弗有些為難，光月桃之助這事說大也大，說小也小。
    “我們也不能說嗎？畢竟當初我們可是桃子的救命恩人。他沒和你們說嗎？當初在龐克哈薩德，是我們把他從凱撒的毒手裏解救出來的。”卡爾趕緊套近乎。
    “也是。”福茲·弗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告訴對方好像也沒什麽問題。
    不過他對龐克哈薩德的事情知曉不多，也就是聽桃之助在酒席上自己說的，說他經曆那場德雷斯羅薩的大戰，還和草帽海賊團打了交道，但沒有說太多細節。
    “你們真是他的救命恩人？”福茲·弗有些懷疑。
    “這還能有假嗎？”
    “總得拿出點證據吧？口說無憑可不好。”
    “這哪來的證據？”
    “那你說說，桃之助的有沒有吃下惡魔果實？”
    “吃了啊，貝加龐克的人造惡魔果實唄。”
    “看樣子你沒說謊。”
    “廢話，這件事當初還是我告訴他的呢，要不然你以為他會懂這些？”
    “咳咳，其實也沒什麽好說的。”福茲·弗輕咳兩聲，繼續說道，“既然你知道那顆人造惡魔果實，就應該知道，那顆果實的來源於我家凱多老大，也正因如此，桃之助...目前已經被老大收為義子了。
    “啥玩意兒？”
    卡爾直接傻了。
    “噓，小聲點，這個消息別亂往外說，也就是看你們是少主的救命恩人，我這才告訴你的。”
    “他不是光月禦田的兒子嗎？”
    “看來你知道的還挺多。”
    “不然呢？當初他還嚷嚷著要打敗凱多複國來著。”
    “是有這回事，不過他要是能打得過老大就邪門了。當時慶功宴會上，老大一下就給他按地上了，然後他就老實了，第二天，老大就宣布了這個消息。”
    “不是，凱多和禦田不是仇人嗎？”卡爾有些難以接受。
    “對啊，我也覺得離譜啊！老大可是那小子的殺父仇人啊，誰知道老大怎麽想的。”
    “那錦衛門呢？”
    “誰？”
    “錦衛門，就是桃之助的家臣，當初錦衛門護送他前往一起前往和之國來著，他們沒在一起嗎？”
    “唔，你說那個啊，我聽傑克說，被桃之助給弄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