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陷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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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遠良將幾個疑點羅列在一起。 vw一個死刑犯認為自己不會死,還惦記著明年的春茶;某一時間段內惡性案件的數量陡增,此時某官員恰巧提議在京畿府旁邊建設囚營將死刑案犯都集到該囚營;周遠良快速地瞥了楚安萍一眼,繼續說:刑部侍郎到多個府縣核實死刑案的情況,結果剛一回到京畿府滿門遇害;囚營毫無征兆地發生瘟疫,全部囚徒喪命。周遠良停頓了一下,說:包括那個惦記著明年春茶的死刑犯。
楚安萍已經大致明白周遠良想說什麽了。公子,你認為這些事是互相關聯隱含因果關係楚安萍向周遠良的跟前靠了靠,壓低聲音說:那個意圖謀反的人故意買通了那些死刑犯將死刑犯都集到京畿府附近,是想利用這些凶徒做謀逆之事
周遠良點頭。所以,關於騙子為什麽要騙乞丐帶著兩個女兒去罵溫阿五,第二個猜想,騙子和溫阿五是一夥的,他們騙乞丐罵人隻是想要給溫阿五一個理由,一個動手殺人的理由。
楚安萍恨得直咬牙。
京畿府旁新囚營的死刑犯應該不全是事先被招攬的,但很顯然,溫阿五是。為了能順利入住囚營,溫阿五需要被判處死刑,而且這個死刑還必須判得合情合理不能被人輕易看出破綻,不能給他的主子帶來麻煩。
於是他們找了個倒黴的乞丐,騙乞丐當街謾罵溫阿五,溫阿五作出惱羞成怒狀暴起殺人,一樁殺人償命案這樣被製造了出來。
令楚安萍更為憎恨的是,為了保證自己能被判死刑溫阿五居然還殺了乞丐的兩個年幼的女兒。混蛋
說實在的,楚安萍聽說自己父母遇害時都沒這般憤怒。公子,溫阿五已經伏法,呃,病死也算是伏法吧,反正都是死了。那那個騙子呢有什麽辦法能查到那混蛋是誰嗎那騙子是殺害乞丐家三口人的幫凶,不能輕縱。
周遠良很遺憾地搖搖頭。小程提供的線索太少了,無從查起。而且時間已經過去十九年了,算那個騙子現在站在小程麵前,隻怕他也認不出來。十九年,算那個騙子還活著,體貌聲音等隻怕已經改變了許多。
楚安萍忽然一陣沮喪,鬥誌瞬間傾瀉了一空。時間久遠的舊案,很多線索證據都已經湮滅了。當事人死的死走的走,即使還能找到的人隻怕也記不太清當年的事情了,尤其是一些至關重要的細節。
難道殺害父母的不共戴天之仇隻能這樣算了嗎
真是不甘心呀。
平安,在愁楚叔叔和嬸娘的案子周遠良一看楚安萍的表情猜到她在想什麽愁什麽了。
嗯。時間太久了,線索都湮沒了。
周遠良寬慰楚安萍說:案子時間久遠,查起來確實很困難,但也不是沒有好處。你想想,案發時間已經這麽久了。那些密謀殺害楚叔叔的人不可能裝十八年,他們也沒必要隱藏十八年,在他們看來早已經是鏟草除根了。所以,在十八年後的今天,這些人該露的馬腳肯定已經露出來了,隻待咱們去查了。
楚安萍一想還真是這樣。凶手們可以隱藏或偽裝一天一個月,甚至一年,但沒理由偽裝十八年,真心的沒必要。在他們自以為楚家已經滅門先帝已經定案沒人再會想起這件事後,自然是該請功的請功該論功行賞的論功行賞,開始了他們美好的新生活。
他們對楚家這事沒了警惕,那狐狸的尾巴自然露出來了。
一定要揪住那些凶手的尾巴楚安萍握拳。
周遠良見楚安萍已經走出了沮喪的心情,說:咱們明天回福陽縣。
這走了不試著去查查那個騙子我知道查起來肯定困難,可是,本地口音的人,也許他現在還待在玉碗縣也未可知呀。雖然楚安萍也傾向於查不到那個騙子是誰了,但若因此連查也不查一下的話總覺得不甘心呢。
小程是唯一一個見過那個騙子的人,他一直生活在玉碗縣,近幾年更是當了捕快,而且他一直都有留意查找那個騙子。如果那人真的還在玉碗縣的話,小程應該應該能遇到。不管因為什麽原因吧,小程至今沒有收獲。或者騙子已經不在玉碗縣了,或者小程遇到過那人但沒能認出來。總之,小程已經無法指認那人了,咱們再在這耗下去也不會有收獲的。
好吧,你是縣令你說了算。
楚安萍順從地跟著周遠良回到福陽縣,但站在縣衙大堂的她有些不確定自己的決定是否正確了。公子,這是怎麽個意思
站在楚安萍身邊的周遠良冷冷一笑。平安,還沒看出來呢有人想對咱倆下手了。
啪一聲驚堂木響起。周遠良,你不要一副遭人陷害的樣子,本府可是有真憑實據的。玄諾府呂司馬揚了揚一本賬冊。這是你福陽縣縣衙倉庫的賬冊,記載了庫所存今歲稅銀的總數量,經本府核對少了一萬兩。而在本府搜查縣衙時,卻在你周縣令的臥房搜出了那一萬兩銀子,你怎麽解釋
楚安萍想說什麽,但被周遠良用眼神製止了。
下官冤枉,有人陷害下官。請問呂大人,哪個貪官會把貪汙的現銀放在自己的房間裏這不是等著被人抓嗎雖說官大一級壓死人,頂頭司更是把人壓得死了再死一次,但周遠良也沒怵他,直接指出他的錯漏之處。
啪又是一聲驚堂木響起。周遠良,看在你有新科探花的身份,本府已經給足了你臉麵,你別敬酒不吃吃罰酒。好,你說把貪汙的現銀放在自己的房間這事不合理,有人冤枉你。那我問你,想陷害你的人為何會用這樣容易被看出破綻的局陷害你
周遠良早想到了這個問題,於是回答得迅速且確定。因為我提前回到了福陽縣,他們沒時間準備更合理的局。周遠良本來想說你們沒時間準備更合理的局來著,但話到嘴邊時他又改口了。在情況不明時,他不想主動把呂司馬推動敵人的陣營。哪怕他真的已經站在敵人了呢,周遠良也不想在此刻揭穿。
啪還是一聲驚堂木響起。但許是因為呂司馬被氣急了吧,拍完驚堂木後他張了張嘴,想說點什麽但一時間沒找到合理的說辭。
啪把他壓下去。呂司馬終於惱羞成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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