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大茂正蹲在自來水池前洗涮搪瓷缸子，聞言手一抖，剛打的肥皂泡全漾進下水溝。他甩著滿手肥皂沫轉過臉，看見劉海中家二小子劉光福杵在影壁牆根兒，紅撲撲的臉蛋上掛著得意。
    &34；小兔崽子少嚇唬人！&34；許大茂拿肩膀上的確良襯衫蹭了蹭手，&34；去年街道辦還評我院兒模範呢。&34；
    &34；然後呢？&34；
    &34；然後帶二大爺去亞運村遛彎，買倆吉祥物。&34；何雨琮忽然湊近，壓低聲音，&34；再教您個乖，跟街道辦說要在院兒裏辦免費早點攤。&34；
    &34；我瘋了？&34；許大茂嗓門拔高，&34；施粥賑濟難民呢？&34；
    &34；當家的！&34；婁曉娥端著鋁飯盒進來，發梢還沾著雪粒子，&34；真請那老東西啊？&34；
    &34；二大爺請上座。&34；許大茂親自拉開藤椅，袖口露出半截上海牌手表，&34；知道您好口醬香，特意托人從茅台鎮捎的。&34；他說著端起搪瓷缸子，琥珀色的酒液在缸子裏晃蕩。
    劉海中老伴兒抻著脖子看酒瓶子：&34；許大茂你誆誰呢？茅台能裝搪瓷缸子裏？&34；
    &34；二大媽有所不知。&34；許大茂從桌下摸出個紮著紅綢的竹籃，&34；這是何師傅特製的&39；亞運紀念酒&39；，用搪瓷缸子裝才顯情懷。&34；他掀開籃蓋，露出整套亞運會吉祥物熊貓盼盼的布偶。
    劉光福眼睛直了，伸手要拿。劉海中一巴掌拍在他手背上：&34；沒規矩！&34；
    &34；讓孩子玩兒。&34；許大茂把布偶塞給劉光福，&34；何師傅說這叫&39；用戶體驗&39；。&34；他轉頭對劉海中笑道：&34；二大爺，街道辦王主任昨兒還念叨，說您當年在鋼廠是先進生產者……&34；
    劉海中夾菜的筷子頓了頓。他想起去年下崗時，許大茂是院裏唯一沒笑話他的。
    酒過三巡，許大茂突然起身，從櫃子裏捧出個鐵皮盒。盒蓋掀開，整整齊齊碼著二十個竹簽，每個簽頭都刻著紅字：炸醬麵、鹵煮火燒、驢打滾……
    &34；這是何師傅教的&39；美食盲盒&39；。&34；許大茂抽出一根竹簽，&34；憑簽子就能去我新支的早點攤領吃食，頭個月免費。&34；
    劉海中盯著竹簽上的&34；亞運特供&34；字樣，忽然想起今早路過東直門，真見著個飄著&34；許記&34；黃幌子的攤位。他老伴兒悄悄捅他：&34；昨兒王主任媳婦在攤兒前排老長隊呢。&34；
    &34；二大爺。&34；許大茂忽然正色，&34；街道辦要選區政協代表，您當年是區勞模……&34；他話沒說完，劉海中&34；哼&34；了聲，可端酒杯的手卻抖了抖。
    接下來我們將重點描寫這場飯局的細節衝突，以及何雨琮如何通過商業謀略改變時代風向
    &34；二大爺請看。&34；許大茂突然起身，從五鬥櫥底層抽出個油紙包。紙包展開，竟是疊得四四方方的《個體工商戶申請登記表》。他指尖劃過&34；經營場所&34；一欄：&34；何師傅建議把早點攤升級成茶樓，後廚用您當年鋼廠的廢料改造成……&34；
    劉海中終於放下筷子，渾濁的老眼眯成縫：&34；許大茂，你葫蘆裏賣的什麽藥？&34；
    &34；藥？&34；許大茂大笑，&34；二大爺真會說笑。&34；他忽然壓低聲音，&34；您還記得鋼廠工會那台報廢的揉麵機嗎？何師傅教我用它改造自動和麵裝置，效率提升三倍！&34；
    &34；二大爺！&34；許大茂突然起身，從立櫃頂棚摸出個紅布包，&34；這是何師傅讓我轉交您的。&34；布包展開，竟是個簇新的亞運會紀念徽章，背麵刻著&34；先進工作者劉海中&34；。
    &34；二大爺。&34；許大茂突然單膝跪下，這個動作讓在場所有人都驚住了，&34；我許大茂對天發誓，若掙了黑心錢……&34；他舉起搪瓷缸子，&34；就罰我下輩子還用這破缸子裝茅台！&34；
    &34；何師傅教的待客之道。&34；他幫老人拂去肩頭的雪粒，&34；說這叫&39；細節決定成敗&39；。&34；
    &34；許老板。&34；他拈起個包子，&34；該去工商局談連鎖加盟了。&34；
    許大茂正在核對賬本，聞言抬頭：&34；何師傅，這月流水夠買三台揉麵機了。&34；
    &34；三台？&34；何雨琮搖頭，&34；我要你買三十台。&34；他忽然湊近，壓低聲音：&34；婁曉娥聯係的港商，下周就到。&34；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精彩內容！
    許大茂瞳孔收縮。他想起何雨琮三天前給他的圖紙——用食品廠廢料改造的自動化生產線，每小時能產兩千個包子。如果真能拿下港商投資……
    &34；謔！這木頭會發光啊！&34；傻柱圍著八仙桌轉圈，手裏的搪瓷缸子哐當掉在地上。茶湯在青磚地上蜿蜒成一條褐河，映著桌上流轉的金絲，像撒了把碎金子。
    &34；行了行了！&34；許大茂從人堆裏擠進來，油頭粉麵還沾著幾根鋸末，&34；何師傅又在編故事呢？要我說啊，這木頭指不定是拿鞋油泡過的。&34；他伸手要摸櫃門，被何雨琮用雞毛撣子攔住。
    &34；鞋油可染不出這種水波紋。&34；秦淮茹抱著槐花湊過來，指尖在櫃門上一劃，金絲順著指紋蕩漾開，&34；跟咱胡同口炸油餅時泛的油花兒似的，可真好看。&34；
    婁曉娥扶著腰站到陰影裏，緞麵旗袍蹭過櫃角。她盯著那些金絲在陰影裏忽明忽暗，突然開口：&34；這櫃子，我要了。&34；
    &34；多少錢？&34；婁曉娥問得幹脆。
    &34；不要錢。&34；何雨琮從兜裏掏出雕花木盒，&34；這是給婁姐的新婚禮物。&34；
    &34；瘋了吧！這櫃子少說得值兩千！&34；三大爺推著眼鏡湊近，鏡片上蒙著水霧，&34；快趕上我三年工資了！&34；
    &34；何師傅真舍得啊。&34；一大爺攥著煙袋鍋子直歎氣，&34；當年我結婚那會兒……&34；
    許大茂突然冷笑：&34；這麽大方？該不會是偷來的吧？&34；他轉身對婁曉娥提高嗓門，&34；您可別被蒙了，前些日子派出所……&34；
    &34；這是金絲楠拆房料。&34；何雨琮從懷裏掏出個油紙包，&34；老木頭帶著拆房契，還有林業局的證明。&34；他抖開泛黃的文書，朱砂印泥在1990年的陽光下鮮豔如初。
    &34；咣當&34；一聲，前院傳來板車倒地聲。何雨琮抬頭，看見兩個穿花襯衫的港客跌進院門，手裏舉著《收藏家》雜誌：&34；請問何雨琮師傅在嗎？我們是香港永昌行的……&34；
    中秋前夜，何雨琮在院子裏支起竹匾。傻柱叼著牙簽探頭：&34；又搗鼓什麽呢？這銅絲銅管的……&34；
    &34；做煙花。&34；何雨琮往竹筒裏填火藥，&34；能放出藍火的那種。&34；
    &34；藍火？&34；棒梗從房簷上倒掛下來，&34；我爹說天上的仙女衣裳就是藍的，何叔是要把仙女射下來？&34；
    滿院哄笑中，許大茂從廁所探出頭：&34；別是又想騙婁曉娥的錢吧？上次的夜明珠……&34；
    &34；這是硝酸銅染色劑。&34；何雨琮舉起玻璃瓶，液體在月光下泛著幽藍，&34；初中化學課本第三十八頁的原理。&34；
    &34；老天爺！&34；三大爺的眼鏡滑到鼻尖，&34；這藍得跟於謙他爺爺的長袍似的！&34；
    許大茂在人群裏踮腳：&34；這藍煙花得用多少硫酸銅？何師傅怕是把化工廠搬家裏了吧？&34；他故意提高嗓門，&34；這顏色這麽妖，別是加了什麽……&34；
    何雨琮把紫外燈往許大茂臉上照：&34；許師傅要不要也照照？說不定能照出點人心鬼蜮。&34；
    滿屋子的街坊哄笑。二大爺舉著煙袋鍋子直咳嗽：&34；大茂啊，人家永昌行的專家都說了，這木頭在暗倉裏存了百年，熒光是當年的桐油配方……&34；
    &34；那他那些藍煙花呢？&34；許大茂脖子上的青筋突突直跳，&34；派出所同誌可說了，私自製作……&34；
    &34；這是文化局批的民間工藝展示。&34；何雨琮從兜裏掏出紅頭文件，&34；許師傅要不要看看公章？&34；
    婁曉娥突然推門進來，懷裏抱著藍釉花瓶：&34；何師傅，能幫我看看這個嗎？從當鋪……&34；她看見屋裏的劍拔弩張，話音戛然而止。
    何雨琮接過花瓶，指尖在瓶底款識上摩挲：&34；道光官窯，許師傅好眼力啊。&34；他似笑非笑地看著許大茂，&34；不過……&34；
    &34；不過什麽？&34；許大茂湊上來，鼻尖幾乎碰到花瓶。
    &34；管怎麽讓十個蒸籠省出一筐煤。&34；何雨琮彎腰撿起油條，掰成兩半塞進秦立業手裏，&34；從今天開始，食堂鍋爐房要實行三班倒，每班省下的煤按市場價提成。&34；
    秦立業油光光的嘴角抽搐：&34；這……這能行？&34；
    小主，這個章節後麵還有哦，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更精彩！
    &34；行不行要看你怎麽燒。&34；何雨琮突然壓低聲音，&34；知道湘城粽子為什麽用柘枝葉嗎？因為柘木炭火力穩，同樣的蒸量能省三成柴火。&34；
    許大茂突然湊過來：&34；雨琮，你要真能弄來柘枝粽的配方……&34；
    聾老太太在葡萄架下納鞋底，針尖在白發間閃動：&34；大茂啊，困難補助是給你家買蜂窩煤的，粽葉錢得另算。&34；
    &34；就是！&34；三大爺從賬本裏抬頭，玳瑁眼鏡滑到鼻尖，&34；全院二十三口人，端午節領的粽葉全讓你家拿走了，這賬得……&34；
    &34；得得得！&34；許大茂突然抄起人造革包，&34；老子去湘城掙大錢，不跟你們這些窮鬼計較！&34；
    前院木門摔得山響，驚得槐樹上知了都閉了嘴。何雨琮蹲在聾老太太腳邊，把新刷的搪瓷缸塞進老人懷裏：&34；您放心，秦立業在食堂掙的提成，全給您買麥乳精。&34；
    &34；麥乳精沒有粽子實在。&34；聾老太太突然戳了戳何雨琮額頭，&34；你剛才是故意激許大茂？&34；
    李廠長摘下老花鏡：&34；你的意思是……&34；
    &34；粽葉錢。&34；何雨琮突然打斷，&34；今年端午節廠裏發的粽葉，采購價比市場價高兩成。&34；
    秦立業猛地站起來，椅子腿在水泥地上劃出刺耳聲響：&34；哥！&34；
    &34；坐下！&34；何雨琮頭也不回，&34；李廠長，采購科吃回扣不是秘密。但用計劃經濟的思維做市場經濟的買賣，遲早……&34；
    &34；放肆！&34；李廠長拍案而起，茶缸裏的龍井濺在報表上，&34；何雨琮，你以為食堂承包給你就能……&34；
    &34；就這麽定了。&34；李廠長突然在報表上簽字，&34；秦立業任食堂設備科副科長，主管采購審計。&34；
    回四合院的路上，秦立業蹬著二八自行車，何雨琮側坐在後座：&34；知道為什麽讓你查粽葉嗎？&34；
    &34；因為許大茂想倒賣？&34；
    &34；你要是敢動那批氯酸鉀，信不信我明兒就帶著孩子回香港！&34；婁曉娥把搪瓷缸子摜在桌上，糖水濺了半張月份牌。月份牌上穿泳衣的女郎正對著許大茂拋媚眼，氣得她伸手撕了半邊。
    許大茂脖子梗得老長：&34；氯酸鉀便宜一半價錢！秦立業他們機械廠進的貨，怎麽我就使不得？&34；他手指頭戳著賬本，&34；瞧見沒？南城王老板訂了五千響大地紅，用氯酸鉀能多賺八百塊！&34；
    &34；賺八百？你前兒才從派出所撈出來！&34；婁曉娥扯住他中山裝領子，&34；上回鞭炮作坊炸了，死了三個工人，那血糊糊的場麵……&34；她突然捂住嘴，懷孕五個月的肚子頂得衣裳發緊。
    何雨琮聽見動靜踱進來，手裏轉著支鋼筆：&34；許哥，氯酸鉀做炮仗芯兒，跟玩俄羅斯輪盤賭似的。要不這樣，我拿個新配方跟你換幹股？&34；
    屋裏瞬間安靜了。許大茂眯起眼睛：&34；粽子何，你上次教傻柱做鹵味，害得我烤鴨方子都賣不出去……&34；
    &34；這次不同。&34；何雨琮摘下鴨舌帽，從夾層抽出發黃的紙頁，&34；這是我爺爺留下的秘方——竹纖維煙花配方。不用火藥，拿竹子榨漿，配上硝酸鉀和硫磺，安全又響亮。&34；
    秦立業突然從門外探進頭，鏡片蒙著層灰：&34；何師傅，機械廠化驗室說您給的金屬拋光配方……&34；話沒說完就被許大茂拽住胳膊：&34；老秦！你來的正好！咱們合夥辦煙花廠，你技術入股！&34；
    四合院石榴樹篩下細碎陽光，照得東廂房門檻發亮。三大爺捧著紫砂壺踱過來，壺嘴兒冒著熱氣：&34；要我說，這廠子該叫&39；藍色火焰&39；，聽著就洋氣！&34；
    婁曉娥&34；嗤&34；地笑出聲，卻也沒反駁。她最懂許大茂那點虛榮，名字取得越花哨，他越覺得有麵子。
    說幹就幹的許大茂當天就租了西郊廢棄倉庫。秦立業帶著機械廠下崗的青工擦洗機床，何雨琮指揮人用竹篾編織煙花外殼。傻柱係著油漬麻花的圍裙送來三十斤鹵肉，順便揩油半筐竹蓀：&34；我妹雨水說了，這竹子菌子熬湯最養胎。&34；
    婁曉娥在窗邊登記賬本，鋼筆水洇透了三頁紙。她抬頭看何雨琮蹲在硫酸池邊調比例，陽光給他側臉鍍了層金邊：&34；何師傅，這煙花真能行？&34；
    &34；行，也不行。&34；何雨琮突然起身，工作服下擺甩出水花，&34；得加道保險——把煙花芯兒用石蠟密封，再裹層濕潤黏土。&34；他轉頭對秦立業喊，&34；秦工，勞駕把壓力測試機推到三號車間！&34；
    小主，這個章節後麵還有哦，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更精彩！
    許大茂叼著煙湊近來：&34；何大師，您這又是唱哪出戲？&34；
    &34；唱保命的大戲。&34；何雨琮彈掉煙灰，&34；上周通州煙花廠爆炸，知道為什麽嗎？他們往引線裏摻了鎂粉，受潮就自燃。&34；
    &34；認證個屁！&34；許大茂突然暴起，踢翻腳邊竹筐，&34；機械廠那幫孫子卡著安全檢測報告！說咱們是小作坊，不給蓋章！&34；
    何雨琮從烘幹室鑽出來，工作服上沾著竹屑：&34；許哥，要我說，直接找輕工局。&34；他摘下口罩，露出八顆白牙，&34；上禮拜我請他們主任吃東來順，涮羊肉的工夫就把檢測報告的事兒辦了。&34；
    婁曉娥抱著賬本過來，耳垂上的翡翠墜子晃得人眼暈：&34；何師傅，您這公關費……&34；
    &34；走公賬。&34；何雨琮摸出鋼筆簽字，&34；不過得留神，許哥這批貨得按歐盟標準來。&34；他突然掀開一個紙箱，抓起把煙花筒，&34；怎麽混進氯酸鉀了？&34；
    倉庫瞬間死寂。
    許大茂後退半步：&34；不可能！我親眼看著裝車的……&34；
    &34；裝車的是王老板的人。&34；秦立業突然開口，&34；今早他帶人來幫忙，說是趕工期。&34；
    婁曉娥臉色煞白：&34；王老板？那個南城倒爺？&34；她轉身抓住許大茂衣領，&34；你收了他多少好處？&34；
    &34；就……就兩箱茅台！&34；許大茂甩開她手，&34；再說氯酸鉀又不一定會炸……&34；
    &34；一定會炸。&34；何雨琮突然抄起鐵錘，砸向那箱問題煙花。火星迸濺的瞬間，他拽著婁曉娥撲倒在地。震耳欲聾的爆炸聲裏，秦立業衝過去用滅火器撲火，傻柱拎著水桶從後院殺進來。
    硝煙散盡後，許大茂盯著滿地碎竹屑，突然抓起那瓶氯酸鉀就要往嘴裏灌。何雨琮一記手刀劈在他腕子上，玻璃瓶摔在水泥地上，濺起的碎碴劃破了婁曉娥的絲襪。
    &34；許大茂你瘋了！&34；婁曉娥尖叫著踢他小腿，&34；孩子還在我肚子裏！&34；
    &34；瘋的是你！&34；許大茂紅著眼掐她肩膀，&34；當初說好了單幹發財，現在被你們搞得連褲衩都要賠進去！&34；
    秦立業突然拽開兩人：&34；都別吵了！王老板剛才是故意使壞，他想低價收購咱們廠子。&34；他鏡片上沾著火藥灰，&34；我在機械廠化驗過那批氯酸鉀，含水量超標三倍，根本不能當原料用。&34；
    何雨琮撿起半截煙花筒：&34；看見沒？內層已經受潮結塊。要是這批貨上了貨輪，整個集裝箱都得炸成煙花。&34；他轉頭看許大茂，&34；許哥，你要當第二個王老板嗎？&34；
    喜歡四合院：我何雨柱弟弟請大家收藏：()四合院：我何雨柱弟弟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