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玥姐，你的意思是……”
    中原中也僵在了原地，他愣愣的看著歆玥，心中有些不知所措。
    事情不會是他想的那樣吧。
    “沒什麽，中也。”歆玥下意識的轉移了話題，“我們到了。”
    抬起頭，上方就是一道橫濱有名的飯館。
    當然，這是在港口黑手黨名下的餐廳，沒人敢來冒犯。
    但這不妨礙他們歡迎有錢人前來品嚐。
    “進去吧。”
    說完，歆玥就率先走進了門。
    而中原中也雖然有些呆滯，但還是很快的跟了上去。
    在這期間，他張了張口，卻發現自己不知道說些什麽。
    似乎……現在說什麽都不合適。
    ...
    一餐飯的時間需要多久呢？
    如果你問歆玥，她可能會回答十五分鍾吧。
    自從菜上來，到現在，恰好過去了十五分鍾。
    在其他人吃的歡快的時候，她已經準備起身離去了。
    “嘎——”椅子和地板摩擦的聲音很明顯，幾乎吸引了包間所有人的注意力。
    “玥醬，怎麽了？”太宰治率先發問。
    “我吃飽了。”歆玥回，似乎就打算這麽出去。
    “等等。”沒來得及多想，離得最近的中原中也就起身把人攔住了。
    麵對著歆玥疑惑的目光，他的手似乎不知道該放在哪裏，上下飛舞，氣氛也變得尷尬。
    囁嚅良久，中也詢問，“吃這麽點就夠了嗎？如果是我之前的問題……”
    “沒有哦，不會是中也的原因。”歆玥露出一個微笑。
    看起來似乎和平常沒有不同。
    但中原中也卻覺得麵前的少女很傷心。
    周身不但縈繞著悲傷的氛圍，他似乎也嚐到了苦澀的意味。
    之前的問題，什麽問題？太宰治露出的那隻鳶色眼眸暗沉。
    他在思索，但因為得到的線索不多，並不能思考出來。
    但他想，一定是之前他不在的時候發生了什麽事情，不然玥醬的心情不可能就這麽無緣無故的低落下去。
    看來，他似乎要找小矮子談談了。
    “再吃一點吧。”織田作之助溫聲勸道。
    雖然這餐不是他喜歡吃的辣咖喱，但對於吃這一事織田作之助並沒有那麽的執著。
    隻要能填飽肚子，他覺得吃什麽都可以接受。
    以前資金不夠的時候，他不也不是每餐都是辣咖喱嘛。
    但也許是工作，也許是他眼中的孩子需要他照顧，莫名的，織田作之助總是想要讓歆玥多吃些。
    她太容易被情緒影響也太容易不被情緒影響了。
    “不用了，織田，我已經吃飽了。”
    歆玥揮揮手，並沒有再給其他人發揮的餘地。
    她繞過中原中也，打開了門，就這麽走了出去。
    來到外麵，她沒有目的地的就這麽走著，走著走著，就來到了一處偏僻的暗巷。
    “你說，我的行為是對還是錯呢？”
    「隻要你認為是正確就可以了。」
    書知道，她或許不要回答，她隻需要自己一個人靜一靜，然後向以往的每一次一樣通過自己想通。
    但它還是出現了。
    或許，隻是不想要麵前的這個身影一直縈繞在悲傷之中吧。
    “但是有人因此受害了，如果我一開始沒有做這個多餘的行為，那麽……”她們是不是也不會受到傷害。
    此時歆玥的表情是什麽樣的呢？
    自責？傷心？難受？不，或許都沒有。
    她此時的表情很平靜，比以往的每一次都要平靜。
    如果你沒有認真看過她的眼眸，或許會這麽忽視她心裏泛起的漣漪。
    為了保護自己不受到傷害，歆玥慣常把自己心中的情緒掩藏。
    如今，自然也是一樣。
    但是情緒可以表麵隱藏，甚至為此不為所知，但心中產生的波動是不會消失的。
    她或許會被困在這個話題很久很久，直到時光流逝，情感平複，才能像個沒事人一樣把這件事當做一個小話題，就這麽苦澀的講出來。
    「有人因此受傷，但也有人因此得以存活，你不就看到了兩個活生生的例子嗎？」
    還沒等歆玥思索書說的是什麽意思，她就看到半空中產生了隻有她能看到的畫麵。
    破爛，廢墟的擂缽街，許多孩子正在角落尋找著什麽。
    歆玥看著，看著畫麵中的孩子找到了一個看起來幹淨的包裝袋，歡喜的拆開，就這麽吃起了裏麵的麵包。
    一眨眼，畫麵又換了個樣子。
    裏麵出現的正是歆玥眼熟的芥川兄妹。
    在芥川龍之介還沒有覺醒異能的時候，他們就是憑借著這個饋贈，小心，謹慎的存活在危險的擂缽界之中。
    或許，這對他們來說，也是個令人喜悅的事情。
    他們太小了，根本沒有在擂缽界活下去的資本，而身為哥哥的芥川龍之介因為體弱，總是不慎的生病。
    要是沒有這個向陽花的饋贈，他說不定活不過每一個冬天。
    這是書展現給歆玥看的內容。
    但此時的歆玥就像是突然想通了一般，指出了畫麵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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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隻給我播報了好的畫麵，那些投毒之後發生的，因為見到這種隨處可見的麵包吃下去後導致的後果，你都沒有播放。”
    她很冷靜，就像她說的那樣，她一直都很冷靜。
    所以，她冷靜的指出了畫麵的問題，冷靜的思索自己行為的對錯。
    冷靜的思考那些孩子要是沒有得到這種意外的饋贈，會不會就沒有失去對於麵包的警惕心。
    或許，被投毒的不是她讓人放置的麵包，也可能是那些惡人照著樣子買的。
    可能，就是看準了這件事，所以因此有了切實的機會可以實施。
    總之——可能性太多了。
    唯一解決的辦法或許就隻是這種可能從一開始就不要出現吧。
    「你說的沒錯，事物都有兩麵。」
    書承認了歆玥指出的行為。
    它的書頁一翻，如歆玥所願的播放起了她想要看到的畫麵。
    那些惡人的麵孔，那些惡人的行為，還有——那些惡人最後的結局。
    火紅的火光中，歆玥記住了那對鈷藍色的眼瞳。
    紅色的背景下，那雙像是藍寶石的眼睛，閃爍著熠熠生輝的光芒。
    裏麵似乎帶著力量，讓她的手腳不再這麽冰涼。
    “我知道你想要表達什麽了。”
    歆玥突然笑了，和之前的禮貌微笑不同，她這次笑的很溫柔。
    “所以，我不會收回這份看起來似乎有些危險的幫助。”
    “隻希望，那些真的活不下去的孩子，能得到陌生人的援助。”
    黑發少女站在混蛋的暗巷裏如此說道。
    而她上方的神奇存在閃了閃，就這麽消失不見了。
    「如此...便好。」願你不要遺忘，你本就是自由的存在，所行所為皆出自本心。
    不管結果如何，你的出發點是好的，盡管會有有些人借此畸變。
    但請不要過於自責。
    萬事萬物在得到的時候都會擁有代價。
    無私的饋贈亦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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