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再怎麽看，她完全就是一個小孩子嘛，這樣真的能工作嗎？”
    按照外麵的說法來講。
    泉鏡花不管是年齡還是身形，都稱得上是一句幼女。
    就這樣的存在，可憐巴巴的在那裏給你工作，真的不會有人良心痛嗎？
    “嗬嗬~”尾崎紅葉輕笑，她眉眼溫和，“港口黑手黨是不講年齡的工作，這一點，你不是早有體會嗎？”
    “太宰君和中也君可都沒有成年呢。”
    “也是。”歆玥往後一靠，整個人都放鬆了下來。
    服務員按照尾崎紅葉的點單開始上甜點，小蛋糕、大福、和菓子很快就堆滿了桌麵。
    “工作什麽的，都是些浪費精力的事情，太麻煩了。”
    所以說，她絕對不要去給一個人或者一個勢力賣命。
    她又不缺錢，安安靜靜的待在自己的小房子裏不好嗎？
    有時候無聊了就出去走走，或者去其他的國家逛一逛，遠比忠於一個勢力要來的輕鬆、愜意吧。
    看著半倚靠在凳子上的歆玥，尾崎紅葉似乎褪去了黑手黨的身份，整個人也跟著柔和了下來。
    她先是把麵前的一份甜點推到了泉鏡花的麵前，“鏡花，嚐嚐吧，港口黑手黨內可不會有這些東西。”
    自從泉鏡花被她帶入港黑以後，尾崎紅葉沒有關注這一點。
    如今想來，或許是她在黑暗中待的久了，忘記普通的家庭該怎麽相處了。
    不過沒關係，今天過後，鏡花是白還是黑，就由對方自主選擇了。
    “謝謝紅葉姐。”
    泉鏡花小聲的道謝，然後乖巧的拿起店員小姐送過來的小勺子，一口一口挖著吃了起來。
    “喏，歆玥也嚐嚐。”
    尾崎紅葉動手再次推了一份差不多的蛋糕到歆玥的麵前。
    但她完全沒有食欲。
    “不了。”歆玥推拒道，“我這幾天吃的有點多了，現在並不是很想吃點心，紅葉姐你自己吃吧。”
    之前魏爾倫做的大部分甜食還在她的空間裏放著呢。
    特別是一開始做的那些，齁甜齁甜，她都不忍下口，真的是讓人難以理解，為什麽會存在那麽甜的蛋糕，還沒有人覺得不對。
    當然，這些她也隻是在心中想想罷了，每個人的喜好不同，口味也都不盡相同。
    人流多的店鋪或者攤位，大多都是符合大部分人口味的吃食。
    不能說不好吃，隻是遠遠達不到她預期的符合口味而已。
    “那鏡花就多吃一點吧。”尾崎紅葉也不在意歆玥的推拒。
    她把麵前的大部分盤子都推到了泉鏡花的手邊，她自己麵前也留了少量的幾個。
    但她並沒有開動，似乎隻是放著當做擺設。
    她的目的，從看到歆玥的第一眼就達成了。
    隻要她對鏡花有著不錯的印象，多見幾麵，到時候鏡花碰到危險被她看到總是會出手幫助一二的。
    這已經夠了。
    兩人的交談了了，泉鏡花鼓著腮幫子，咀嚼著嘴裏的蛋糕，兩隻小耳朵豎起光明正大的偷聽。
    但聽來聽去，她也沒有聽出什麽有用的消息。
    紅葉姐今天帶她過來真的是單純的出來玩一玩，見一個人嗎？
    總感覺不是很符合港口黑手黨的身份呢？
    鏡花疑惑。
    “很好奇嗎？”
    尾崎紅葉突然出聲。
    她凝眸看著泉鏡花問道。
    “有點。”鏡花嘴巴鼓鼓的回答。
    聲音黏黏糊糊的，帶著未脫的稚氣，就像是撒嬌一般讓尾崎紅葉的心軟了幾分。
    “那麽就過去吧。”她開口道。
    “過去？”鏡花疑惑的眨眨眼。
    “是哦，主動去和她認識認識吧，那是個和你一樣的好孩子。”
    好孩子？
    聽到這個詞的歆玥挑挑眉，不予置評。
    她可算不上什麽好人，不過……歆玥看了眼泉鏡花，凝眉不語。
    算了，還是個孩子……
    說到底，歆玥還是對著泉鏡花心軟了。
    尾崎紅葉有自己的目的又如何？隻要她不上當，那麽對方就不可能逼迫她。
    她永遠都能置身事外，當個局外人。
    但是……
    歆玥想到了那棟洋房，和洋房內的四個小鬼外加時不時串門的天然呆成年人。
    她現在或許做不到完全的置身事外了呢。
    “我，不能，拖她下水。”
    出乎意料的，泉鏡花拒絕了。
    尚且年幼的她五官精致，臉上的嬰兒肥肉肉的，足以見得長大之後會是何模樣。
    此時，她蹙著眉灰色偏藍的眼睛內充滿了認真。
    她還記得，紅葉姐之前和她說過，對方不是黑手黨的人。
    那麽她就不能隨意的靠近對方，會給她帶來危險的。
    她不能這麽自私……盡管、盡管——泉鏡花抬頭，悄悄的看了眼歆玥。
    盡管她真得很想靠近。
    但是不行，她不能這麽自私，不行的。
    歆玥的存在，就像一張透明的薄紙，能印出白色，也能印出黑色，更能染上灰色。
    她是什麽顏色，全看她想要成為什麽顏色，或者說，她身邊的人會給她帶來一定的影響。
    歆玥從一開始就知道，她沒有那麽的堅強，會傷心、會痛苦、會難過……
    但她也很堅強，難捱的情緒浪潮過後，她隻會像是平常那樣生活，除了難受點，生活並不會因此改變。
    她不存在什麽報複社會的想法，也不喜歡無端的傷害其他人。
    但她也不是軟柿子，可以任人拿捏。
    想要拋棄她的必定會被她率先拋棄。
    對她存在壞心思的必定會被她先一步收拾。
    第一選擇不是她的，必定也不會是她的第一選擇。
    人都是相對的。
    歆玥就像是一麵鏡子，映襯著他人對待她的想法，然後在回報回去。
    尾崎紅葉送了她一套喜歡的和服，那麽她便如她所說的出來和她見麵。
    除此之外，她想要達成什麽目的？想要得到什麽幫助？歆玥一概不問。
    如果需要她的幫助，那麽就說出來吧。
    進行等價的代換……或是情誼、或是友誼、或是一點點的喜歡，在她這裏都可以被當做條件。
    一麵倒的示好，並非平等，而是施舍。
    搖尾乞憐，不過喪家之犬。
    她不想成為那樣，所以，想要靠近她的話，先拿出自己的一小部分真心吧。
    她所求的並不多，一點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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