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呼！"
    程凡劇烈喘息著，舌尖的疼痛混合著血腥味在口腔蔓延，他死死盯著近在咫尺的女鬼，那張慘白的臉距離自己不到二十公分，凝固胸前的手指如尖刀般鋒利。
    “這，這是怎麽回事？”
    趙琳萱顫抖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她怎麽不動了？”
    程凡沒有立即回答，而是迅速後退幾步拉開距離，並掏出手機看了眼時間：零點04分。
    “血液能定住她。”程凡抹去嘴角血跡，“但不知道能維持多久。”
    趙琳萱驚魂未定地打量著懸浮半空的女鬼。
    紅衣如血，長發垂落，最駭人的是那張臉，完全赤紅的眼睛，等同白紙的膚色，以及皮膚下若隱若現的青色血管。
    "你怎麽知道用血能對付她？"趙琳萱突然反應過來，“還有剛才在樓上，你又為何阻止大家坐電梯？”
    程凡的大腦飛速運轉，天賦能力是他最大的底牌，絕不能輕易暴露。
    “我覺醒了B級天賦【線索探查】。”程凡撒謊道，“能通過觀察從而獲取某些物品的部分信息。”
    “之前在20樓時，我無意中看到一副油畫，然後腦海就莫名冒出了線索。”
    聽著程凡的解釋，趙琳萱試探道：“是血能克製女鬼的線索嗎？”
    程凡搖了搖頭：“不，其實一開始我也不知道血能克製女鬼，隻是得到了一個血液關鍵詞，剛剛之所以成功用血定住女鬼，實際隻是死到臨頭的嚐試罷了，幸虧賭贏了，否則我可就死定了。”
    “僅僅隻有關鍵詞提示嗎？若真是這樣，那你看向電梯的提示是……”
    “危險。”程凡毫不猶豫繼續扯謊。
    趙琳萱終於懂了，之前的所有疑問統統獲得了答案，難怪當初程軒會放棄乘坐電梯，期間還提醒旁人電梯危險，原來是這麽回事。
    想到這裏，趙琳萱又下意識回頭看向油畫，見狀，聰明的程凡瞬間明悟，繼而馬不停蹄在旁補充：“額，我是這樣想的，既然20樓有暗示克製女鬼的油畫，那樓下說不定也有其他和生路有關的油畫。”
    “所以你才第一時間來19樓查看，是這樣吧？”
    見趙琳萱問個不停，頓覺編不下去的程凡有些發慌，忙轉移話題道：“對了，我叫程凡，20歲，今年的大一新生。”
    “我叫趙琳萱，25歲。”
    “那琳萱姐你的天賦技能又是什麽？”
    出於好奇，程凡立刻詢問對方天賦，
    隻是……
    話音剛落，還不等趙琳萱作答，一陣哢哢聲突然響起。
    循著響動側頭看去，兩人驚恐地發現，女鬼的手指開始微微顫動！
    “她要醒了！”趙琳萱失聲叫道。
    程凡當機立斷：“快跑！”
    如上所言，見女鬼即將恢複動作，也顧不得交談了，二人拔腿就跑。
    與此同時，某個困擾程凡已久的問題亦徹底有了答案，那就是……
    女鬼是無敵的！
    就算血能克製女鬼，甚至能將女鬼完全禁錮，但卻無法禁錮太久，事實上程凡之所以在女鬼禁錮後留在原地沒有跑路，除回答趙琳萱問題外，主要原因便是測試，想確認血液到底能禁錮女鬼多久。
    這是個瘋狂的測試，更是個等同玩命的大膽行為。
    可程凡卻硬是這麽做了，最後得出的結論是：兩分鍾。
    從被血噴中身體凝固，到此刻女鬼有了動靜，時間剛好過去兩分鍾。
    驚懼間，兩人脫離樓層，衝向樓梯，沿著樓道不斷往下。
    一層、兩層、三層……
    程凡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同樣不清楚具體途徑了多少樓層，但很快，隨著體能消耗近半，加之腳下一直都是樓梯台階，程凡的臉色逐漸難看。
    可惡啊，和推演裏的一模一樣！
    程凡和趙琳萱先後停下腳步。
    “呼，呼……怎麽回事？”氣喘籲籲間，趙琳萱發現了異常，“跑了這麽久，為何一直到不了1樓？”
    麵對女人的驚疑質問，抹了把額頭汗珠，程凡沒有廢話，直接了當回應道：“鬼打牆，十有八九是女鬼弄出的鬼打牆，隻要有鬼打牆在，咱們就永遠無法到達1樓。”
    “鬼，鬼打牆！？”
    不出所料，因很多人打小都聽過鬼故事，所以在聽完程凡的猜測後，趙琳萱表情變了。
    變的煞白，變的難看，以至於連身體都微微顫抖。
    維持著身體顫栗，趙琳萱提出不解：“可是，這不合理啊？不是說鬼靈空間從不發布完全無解的靈異副本嗎？若整棟大廈的樓梯都被鬼打牆籠罩，那這豈不是說咱們將一直循環？這還怎麽逃？又該如何脫離大廈？”
    不同於早先幾次的有問必答，女人的問題固然合理，可這次程凡卻沒有說話，而是在掃了眼樓道後陷入沉思。
    其實趙琳萱說的並沒錯，在明確鬼靈空間不會發布無解副本的前提下，這場副本是有生路的，大廈理論上也是能離開的，但問題是……
    我他媽找不到離開大廈的辦法啊！
    電梯進去就別想出來，樓梯則被鬼打牆弄成了無限循環，僅有的兩條路都被堵死了。
    看來還是要著重分析油畫啊。
    提到油畫，如果說第一幅油畫屬於暗示了女鬼弱點，算是給了探險者一個在遭遇女鬼時勉強保命的手段，那麽第二幅油畫就極有可能關乎生路了，也就是離開大廈的辦法。
    對，是這樣，肯定是這樣，隻要我能參悟出畫中暗寓，屆時定能逃離大廈！
    砰咚！
    正當程凡沉浸思考的時候，一聲悶響從樓下傳來。
    冷不丁聽到動靜，無論是程凡還是趙琳萱，兩人皆被嚇了一跳。
    聽聲音像是有什麽重物墜地。
    互相對視一眼，二人同時探頭看向下方。
    此刻，在下麵樓梯的轉角處，一具扭曲的男人屍體正靜靜躺著，脖子呈詭異角度彎曲，瞪大的眼睛裏還凝固著驚恐，那是花臂男，赫然是乘坐電梯的4人之一！
    "怎麽會？"
    目睹此景，程凡隻覺背脊發涼，這人明明應該死在電梯裏了，可為何如今會出現在樓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