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如雪聽到“青蓮”兩個字，眼眶先紅了幾分。
    伸手擦了擦眼角，才慢慢開口：“莫笑，你別急，青蓮她……不是出事了。”
    她拉著君莫笑坐到庭院的石凳上，君逍遙也乖巧地趴在君莫笑腿邊，豎著耳朵聽。
    姬如雪望著遠處的仙霧，聲音帶著回憶：“你還記得嗎？她是用你送的混沌青蓮種子化形成功的。”
    “後來我才知道，那混沌青蓮可不是普通神物——它誕生在混沌初開之前，比仙界的天道規則出現得都早，藏著的秘密多到數不清。”
    君莫笑眉頭皺了皺：“我知道她來曆不一般，可這跟她失蹤有什麽關係？”
    “是她的傳承記憶。”姬如雪歎了口氣。
    “你走後沒多久，青蓮就像變了個人似的，天天躲在她那片蓮池裏修煉，連我找她說話都少見。”
    “她修為漲得嚇人，沒幾個月就摸到了至尊大帝境的門檻。可越往上修煉，她話越少，眼神也越來越冷，跟以前那個愛撒嬌的‘騷蓮花’完全不見了。”
    君莫笑心裏一沉：“是傳承記憶影響了她？”
    “應該是。”姬如雪點頭。
    “有次她跟我喝酒，說腦子裏總冒出來一些陌生的畫麵，都是混沌時期的事，還說她得‘回去’完成什麽使命。
    我當時沒懂，直到她突破虛仙境那天，整個擎蒼界的蓮花都開了，如同花海，她站在蓮池中央，身上裹著青色的混沌氣，跟我說她要去仙界，去更高的地方。
    我拉著她問什麽時候回來，她隻笑了笑，說若是有緣，還會再見的！”
    姬如雪聲音低了些：“然後她就化作一道青光，衝破天際飛了。
    從那以後，我就再也沒感應到她的氣息，現在想想，她去的恐怕不是咱們這蘇瀾仙域，說不定是中三千世界，或者更高位麵——
    畢竟她是混沌青蓮的傳承者，隻有那種地方才配得上她的身份。”
    君莫笑聽完姬如雪的講述，沉默了，手指無意識地摸著君逍遙的頭。
    他想起以前青蓮穿著青裙，晃著腰肢跟他拌嘴的模樣，又想起姬如雪說的“眼神越來越冷”，心頭微酸。
    至少青蓮不是出事了，而是去了她該去的地方。
    “上三千世界嗎？”君莫笑低聲重複了一遍，抬頭看天，“不管你這朵‘騷蓮花’變成什麽樣子，你是我的女人，永遠都是，我一定會再次找到你！”
    君莫笑望著天際的雲，好半天才收回目光。
    他轉頭看向身旁的姬如雪，想起分別這些年還有個人一直記掛在心，喉結動了動：“師妹，雅歌呢？我怎麽也沒有看見她?”
    一提龍雅歌，姬如雪臉上的愁緒又多了幾分，她抬手攏了攏耳邊的碎發，聲音低沉。
    “雅歌她……情況比青蓮還要複雜！
    你也知道，她擁有太古天龍的肉身，在下界的時候，那可是實打實的第一人，就算是仙界來的真仙、玄仙，想傷她一根頭發都難。”
    君莫笑眉頭挑了挑，心裏卻沒鬆氣。
    太古天龍的肉身聽著是天大的福氣，可在這弱肉強食的修仙界，太紮眼的寶貝往往會引來麻煩。
    他追問：“這肉身是福是禍？她後來出什麽事了？”
    “還真讓你猜著了。”姬如雪歎了口氣。
    “你走後，雅歌天天憋著勁修煉，一是想變強，二是實在太想你了。
    後來她實在壓製不住思念，還是突破了十二品至尊大帝，跨入了虛仙境。
    本來這是天大的好事，仙界的接引之光都已經亮了，可誰知道……”
    姬如雪頓了頓，語氣裏滿是惋惜：“她剛突破，身上的太古天龍氣息就藏不住了，直接被龍界感應到了。
    那龍界也是霸道，居然直接切斷了仙界的接引之光，把雅歌硬生生吸到龍界去了。”
    “龍界？”君莫笑聽到這兩個字，眼睛一下子瞪圓了，語氣裏滿是驚訝。
    他怎麽也沒想到，龍雅歌居然會被弄到那個地方去。
    姬如雪見他這反應，也點了點頭：“在仙界那麽久，你也清楚一些龍界的情況吧？
    龍族本來是仙界最強大的種族，可就因為太強了，仙界的那些大能都忌憚得很，居然聯合起來搞了好幾次滅龍行動。
    現在仙界裏的純血龍族幾乎都死絕了，隻剩下一些帶著點龍族血脈的異種。”
    “後來還是龍族的始祖龍皇厲害，用通天手段在仙界外麵開辟了一個獨立的世界，就是現在的龍界。
    雖說還歸天道管，但跟仙界完全是兩回事，雙方井水不犯河水。”
    姬如雪接著說道：“雅歌擁有純正的太古天龍血脈，在龍界裏也是高貴品質，肯定是寶貝疙瘩，地位應該不會低。”
    君莫笑聽著，心裏卻一點都沒踏實下來。
    他的臉上露出了幾分擔憂：“地位高有什麽用啊……龍雅歌長得那麽漂亮，又是純血天龍，龍界裏的那些公龍能放過她嗎？要是有哪個不開眼的家夥想霸王硬上弓，我這頭頂不就綠成青青草原了？”
    這話一出，姬如雪忍不住“噗嗤”笑了出來，伸手拍了他一下：“你都什麽時候了，還想這些有的沒的。不過……”
    她話鋒一轉，眼神也嚴肅起來：“雅歌肚子裏還懷著你的孩子，這倒是真的不能不管。”
    君莫笑一聽“孩子”兩個字，臉色瞬間沉了下來，拳頭也緊緊攥了起來。
    “沒錯，不管是雅歌，還是我的孩子，我都必須找回來。龍界又怎麽樣？就算是龍潭虎穴，我也得闖一闖！”
    兩人又聊了片刻，天色暗了下來，庭院裏的仙燈也漸漸亮了起來。
    姬如雪看著君莫笑，眼神裏滿是不舍，嘴唇動了動，想說讓他留下來住上幾天，可一想到青蓮和龍雅歌還等著他去找，又把話咽了回去。
    她知道，現在不是兒女情長的時候。
    君莫笑很精明，姬如雪這點小心思他一眼就看出來了。
    他伸手摟住姬如雪的纖腰，聲音放柔了些：“我知道你舍不得，但你放心，等我把雅歌和青蓮找回來，咱們有的是時間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