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粒在絕對零度中凝固成水晶匕首，蘇九黎握著冰刃的手在顫抖。鏽蝕林夜青銅化的麵容正在龜裂，露出內部流動的二進製膿液："你以為覺醒冰魄就能對抗時鏽？"他的聲音帶著電子合成般的雜音，"這是刻在維度晶壁上的癌症......"
    莫高窟遺址突然升起七十二道青銅光柱，在空中交織成渾天儀。偷天道人的保溫杯滾落沙地，枸杞茶在零度下凝成血色琥珀："終於開始了......"他掐訣點燃符紙，火焰卻是冰冷的幽藍色。
    蘇九黎的冰晶蘭胎記突然刺破蒼穹，在雲端投射出月見璃的虛影。冰魄劍自虛空浮現，劍刃卻布滿鏽跡："斬！"虛影揮劍的刹那，現代武器與修真法則轟然對撞——
    敦煌軍用衛星的激光製導導彈，與新天道的混沌劍氣，在時鏽領域中融合成青銅洪流！
    ......
    新天道核心，林夜凝視著掌心蠕動的鏽斑。這些來自時鏽紀元的汙染，正將他吞噬過的命格碎片轉化成二進製病毒。澹台鏡的紅蓮業火突然暴漲，將整條右臂焚成焦炭："截肢比感染快。"
    "沒用的。"青雲子舉起量子化的左臂，機械義肢表麵同樣爬滿鏽跡，"時鏽能轉化任何形式的能量。"他的電子眼投射出全息影像——地球修真聯盟的修士們正在鏽化，飛劍與血肉都變成流動的青銅。
    林夜突然抓住青雲子的機械臂，混沌之氣順著電路逆流而上："找到你了。"他在數據洪流中揪出一串偽裝成殺毒程序的時鏽代碼，"原來汙染源是修真功法本身！"
    虛空裂開縫隙，顯露出驚悚的真相：所有修煉《混沌道經》的修士體內，命宮都生長著青銅樹狀圖。當青雲子運轉周天時，這些青銅根係正將修為轉化成時鏽養分！
    "不可能......"澹台鏡的業火掃過幾名入定修士，果然在他們元嬰深處發現微型渾天儀，"難道我們才是時鏽的......"
    爆炸聲打斷了她。星域外圍的青銅衛星群突然解體，露出內部跳動的血肉器官。那些融合了量子芯片與靈石的裝置，正在孕育某種超越認知的生命體。
    "歡迎見證修真文明的終極形態。"鏽蝕林夜的身影從衛星群中浮現，他的青銅身軀已進化出矽基神經網絡，"當碳基與矽基的界限消失，當靈氣與代碼達成共識......"
    月見璃的冰魄劍突然自爆，絕對零度凍結了半個星域。蘇九黎的虛影在冰晶中顯現，現代防沙服上沾滿青銅血漬："林夜！時鏽的源頭在莫高窟壁畫......"
    她舉起考古探照燈，光束穿透維度照在青銅渾天儀上。眾人這才看清，渾天儀中央的星圖根本不是宇宙投影，而是用青銅鏽跡複刻的人類神經網絡！
    "原來如此。"林夜混沌玄甲盡碎，露出心口跳動的星核，"時鏽紀元是個騙局，你們真正要侵蝕的是......"
    "認知本身。"鏽蝕林夜的身軀突然坍縮成青銅沙漏，"當修真文明相信時鏽不可戰勝，當科技文明認為玄學終將取代科學——"沙漏中的鏽砂開始逆流，"因果律就會把猜想變成現實。"
    澹台鏡突然將紅蓮業火按進自己心口，九世積累的罪孽熊熊燃燒："那就讓現實歸於灰燼！"業火沿著量子修真者的靈力網絡逆流而上，瞬間點燃整個青銅衛星群。
    "你瘋了？！"青雲子的機械道體開始融化，"這樣會燒毀所有修士的靈根！"
    "靈根？"澹台鏡在火中大笑，霓裳化作涅盤的鳳凰，"不過是偷天道人種下的時鏽種子！"
    爆炸的強光中，林夜看見震撼的真相——每個修士的丹田深處，都藏著一枚青銅羅盤碎片。這些碎片拚接起來，正是蘇九黎在莫高窟拚合的那塊！
    "認知...羅盤..."他抓住即將消散的蘇九黎虛影，"你是月見璃留下的......"
    "抗體。"蘇九黎的防沙服在火中化為冰魄戰甲，"三百世輪回，隻為此刻。"她吻住林夜，將冰晶蘭胎記烙在他眉心。
    絕對零度與紅蓮業火交融的刹那，時鏽沙漏轟然炸裂。鏽蝕林夜發出不甘的嘶吼："你們殺不死我！隻要還有一個修士相信......"
    "那就改寫認知。"林夜拽出胸口的星核，將其捏碎成無數光點。每個光點都是一段記憶碎片，展示著時鏽紀元虛構的假象，"看清楚了！所謂時鏽，不過是青銅羅盤的鐵鏽！"
    所有修士的靈台同時清明，丹田內的青銅羅盤碎片盡數鏽解。澹台鏡趁機將業火注入維度晶壁，把時鏽汙染燒成宇宙背景輻射。
    ......
    地球，敦煌沙暴核心。
    蘇九黎握著完整的青銅羅盤，看著鏽蝕林夜在絕對零度中崩解。偷天道人撿起保溫杯，枸杞茶不知何時變成了星砂："幹得漂亮，第一千二百九十六號抗體。"
    "你究竟是誰？"蘇九黎的冰魄劍指向他咽喉。
    "認知的園丁。"偷天道人吹散杯中的星砂，砂礫在空中組成莫比烏斯環，"月見璃種下抗體，我負責修剪錯誤的認知枝杈。"他忽然扯開道袍，胸口赫然是塊跳動的星核，"而林夜，是我最成功的嫁接實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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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沙暴外傳來考古隊的呼喊，蘇九黎轉身的瞬間，偷天道人已消失不見。隻有沙地上的刻痕組成新的預言："當抗體成為病毒，嫁接者終將綻放......"
    ......
    新天道廢墟中，林夜抱著油盡燈枯的澹台鏡。修士們的青銅化正在逆轉，但鏽蝕林夜最後的詛咒仍在回蕩："記住，時鏽永遠在認知的陰影裏......"
    "該結束了。"澹台鏡用最後的業火點燃星核，"用混沌創生......"
    "不！"林夜抓住她的手，"還有辦法......"
    他看向維度裂縫外的地球，蘇九黎正將青銅羅盤放回莫高窟遺址。當羅盤接觸壁畫的刹那，月見璃的殘魂終於完整覺醒。
    "三位一體......"林夜、澹台鏡、蘇九黎的聲音在時空中共鳴，"歸位！"
    新天道核心綻放出冰火交融的星雲，所有時鏽汙染被吸入其中，煉成枚青銅道種。當光芒散盡，星空中浮現出三尊王座：
    霜雪王座上，月見璃的殘魂重凝真身；
    業火王座中，澹台鏡在灰燼裏涅盤重生；
    而混沌王座之上，林夜胸口的星核已化作跳動的心髒。
    "這才是真正的三聖盟約。"月見璃指尖凝結出青銅羅盤，"過去、現在、未來......"
    澹台鏡接道："罪孽、秩序、混沌......"
    林夜最後按在羅盤中心："在此歸零。"
    ......
    然而在所有人看不見的維度夾縫，偷天道人正把時鏽道種植入某個嬰兒體內。那孩子胸前浮現冰晶蘭胎記，瞳孔中流轉著青銅代碼。
    "第一千二百九十七次輪回開始。"他對著虛空舉杯，"敬認知永存。"
    保溫杯中的液體，赫然是凝固的時鏽膿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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