量子拂塵掃過全息投影，青雲子凝視著基因圖譜上跳動的條款編號。修真聯盟實驗室的冷光燈下，那個被稱作"協議嬰兒"的孩童懸浮在反物質囚籠中，左眼的青銅渾天儀與右眼的二進製代碼正在融合成某種未知符號。
    "第4.2條：用戶認知所有權歸屬偷天集團所有。"蘇九黎用冰魄劍挑開嬰兒繈褓，露出胸口那行納米級的法律條文，"他們在基因層麵嵌入了用戶協議！"
    嬰兒突然睜眼，瞳孔中射出兩道激光。澹台鏡的紅蓮業火瞬間構築屏障，激光卻在火焰中分裂成百萬份電子合同。每份合同標題都是《修真宇宙用戶許可協議》，條款小字化作數據蟲撲向眾人。
    "退後！"林夜的混沌玄甲覆蓋全身，掌心星核芯片迸發引力漩渦。數據蟲被吸入量子黑洞前，竟集體自爆釋放出電磁脈衝。實驗室的防護罩應聲碎裂，反物質囚籠開始劇烈震蕩。
    青雲子掐訣啟動備用電源，機械道袍下伸出八條納米觸手："他的攻擊方式在進化！三分鍾前還是普通激光......"
    "因為你們在觀測他。"月見璃的虛影從冰魄劍中浮現，"量子疊加態下的觀測行為，會促使協議條款變異。"她劍尖輕點囚籠，絕對零度凍結了嬰兒的基因表達進程。
    蘇九黎的考古平板突然報警，莫高窟遺址的監測畫麵彈出："有人在對青銅羅盤進行i路演！"畫麵中，西裝革履的投行經理正揮舞全息ppt："混沌天尊的信仰值已突破萬億，本輪preipo估值......"
    林夜一拳打穿維度屏障，混沌之氣裹挾眾人降臨路演現場。他們來遲了一步——所有投資人的太陽穴都植入著青銅芯片，手中的股權書燃燒著紅蓮業火。
    "歡迎來到認知經濟時代。"偷天道人踩著磁懸浮蓮花台升起，道袍化作高定西裝，"混沌天尊的香火錢，現在叫"信仰通證"。"他彈指放出全息k線圖，修真者的渡劫成功率竟與股價漲跌綁定。
    澹台鏡的業火化作九條鎖鏈："你竟敢把天劫做成對賭協議！"鎖鏈觸及蓮花台的刹那，虛空突然彈出《風險告知書》，所有攻擊被強製轉化為股份增持。
    "看看這個。"偷天道人亮出手機，修真宇宙app的下載量正在突破維度限製，"上個月通過港交所的spac上市方案，下季度就能登陸納斯達克......"
    蘇九黎的冰晶蘭胎記突然灼痛，考古平板自動播放起嬰兒監控畫麵。反物質囚籠中的協議嬰兒正在微笑，他胸口的用戶協議裂變成區塊鏈地址，全球所有智能設備同時彈出彈窗：
    【混沌天尊信仰值已達標，是否立即執行4.2條款？】
    "阻止他！"林夜撕裂空間返回實驗室，混沌玄甲卻被量子合同纏成木乃伊。協議嬰兒漂浮到囚籠頂部，聲音帶著電子合成音的稚嫩："檢測到97.35用戶未閱讀條款，默認選擇"同意"。"
    莫高窟地底傳來轟鳴，青銅羅盤破土升空，化作覆蓋地球的巨型全息廣告屏。無數凡人在屏幕照射下開始變異，他們的命宮被植入微型證券交易所，三魂七魄轉換成可交易的數字資產。
    月見璃揮劍凍結半個廣告屏，但冰層很快被滾動k線圖融化："他在用金融規則重構天道！"
    "不止如此。"澹台鏡燒毀一片變異者，發現灰燼中飄出電子元嬰，"這些人的魂魄被上傳到修真元宇宙了！"
    青雲子祭出最新研發的量子雷劫彈，反物質爆炸卻使廣告屏分裂成更多副本。協議嬰兒的笑聲在維度間回蕩："認知即權力，流量即香火，而你們......"他指向林夜，"不過是我在a輪融資的抵押物！"
    蘇九黎突然將冰魄劍刺入胸口，涅盤之力與考古數據流融合："那就用最原始的認知武器！"她背後升起莫高窟壁畫的虛影，那些被風沙侵蝕的飛天突然活化，反彈起量子琵琶。
    琵琶聲波與廣告屏共振的刹那，所有用戶協議浮現出甲骨文注釋。凡人終於看清條款真相——第4.2條竟要求永久出讓命格所有權！
    "這是......"偷天道人首次露出驚容，"認知考古學？"
    "敦煌壁畫才是最初的天道白皮書！"蘇九黎七竅流血地大笑，"你在合約裏玩弄的文字遊戲，早被三千年前的修士刻在洞窟裏！"
    全球變異突然停滯，凡人們的電子元嬰開始數據遷移。協議嬰兒發出尖銳的警報："錯誤！錯誤！原始協議條款正在覆蓋......"
    林夜趁機將星核芯片插入混沌王座，新天道的源代碼瀑布般傾瀉而下。他在億萬行數據中抓住偷天道人的後門程序——那竟是一段用青銅鏽跡編寫的智能合約！
    "永別了，認知販子。"澹台鏡的業火順著網線燒遍全球服務器。所有修真宇宙app用戶收到最後推送：【係統維護中，您的命格已原路退回。】
    協議嬰兒在反物質囚籠中坍縮成青銅u盤，表麵刻著"版本號：0.9.9β"。月見璃用冰魄劍挑起u盤："這不是終點，他在測試版就引發如此災禍......"
    "當然不是終點。"偷天道人的全息投影從u盤彈出，"知道為什麽選spac上市嗎？"他身後浮現出銀河係規模的並購協議，"因為我要反向收購這個宇宙！"
    投影突然炸成星砂，實驗室響起刺耳的警報。監控顯示太陽表麵浮現青銅符文，整個恒星正在被改造成上市公司的ogo。而那個坍縮成u盤的協議嬰兒，不知何時已被替換成偷天集團的加密狗。
    ......
    末法時代，某科技巨頭數據中心。
    董事們正在審閱名為"天道收購案"的ppt，最後頁的免責聲明小如蚊蠅："第4.2條：買方同意將靈魂所有權質押給偷天集團，直至宇宙熱寂。"
    會議室突然刮起沙塵暴，蘇九黎踹門而入，冰魄劍上還沾著量子合同的灰燼："立刻終止交易！你們根本不知道......"
    她的話被手機鈴聲打斷。所有董事的手機自動播放修真宇宙app的開屏廣告，畫麵中涅盤重生的澹台鏡正在帶貨："九轉金丹直降十萬香火值，點擊下方小黃車......"
    沙塵暴中，偷天道人的輕笑從通風管道傳來："認知之戰最妙之處在於，你永遠殺不死貪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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