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歸真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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藥王穀的晨霧裹著草木灰的氣息,林夜跪在焦土中,指尖拂過新生嫩芽。修羅真身消散後的經脈如幹涸的河床,連握緊饕餮刀都顯得吃力。月見璃拆下染血的藥紗,第三隻眼已成灰白疤痕:"你的力量不是消失,是回到了種子狀態。"
根基重塑
青冥的殘魂從藥王鈴碎片中飄出,化作光點沒入林夜眉心:"修羅血脈太過霸道,需以《歸真訣》從頭修煉。"她殘存的記憶在識海中展開古卷,首句就讓林夜渾身劇震——"萬法始於息,一粟藏乾坤"。
詹台鏡將冰魄劍插入焦土,劍氣催生出一丈見方的冰台:"我護你三日。"她割破手腕以血畫陣,寒氣凝結的冰蓮在三人周圍綻放。月見璃從廢墟中扒出半截藥鼎,殘片上的銘文竟與《歸真訣》產生共鳴。
林夜盤坐冰台,吐納間發現體內多出三百處隱穴。曾經洶湧的修羅血化作涓涓細流,在新生經脈中緩慢遊走。第一縷晨曦照在眉心時,他聽到種子破土的輕響。
初戰山魈
第七日,穀外傳來妖獸嘶吼。月見璃攀在古樹上遠眺:"是飲血山魈,至少三百年道行!"她話音未落,詹台鏡的冰魄劍已斬斷最先撲來的利爪。
林夜握緊新削的木刀,刀刃刻著《歸真訣》首章。山魈的毒爪劈來時,他本能地側步避讓,木刀順勢挑向妖獸腋下死穴。脆響聲中,山魈臂骨應聲而斷——這招正是《歸真訣》最基礎的"挑燈式"。
"震位七寸!"月見璃撒出麻痹粉。林夜旋身劈砍,木刀精準刺入山魈右眼。妖獸哀嚎著爆成毒霧,卻在觸及他皮膚時被歸真真氣化解。
詹台鏡收劍入鞘:"兩息破綻。"她指尖凝出冰針刺向林夜肩井穴,"《歸真訣》不是讓你拋棄戰鬥本能。"
丹火淬體
月見璃在廢墟中找到半卷《藥王本經》,殘頁記載著淬體古法。她將林夜埋入混有獸血的藥泥,鼎下燃燒的竟是詹台鏡的冰魄劍氣。
"冷熱交替才能激發隱穴。"詹台鏡維持著冰火平衡,額頭滲出細密汗珠。藥泥中的林夜感覺千萬根銀針在經脈遊走,每處隱穴開啟都帶來撕裂般的劇痛。
第三日破曉,他破鼎而出時,皮膚浮現出淡金紋路。隨手揮出的木刀竟斬斷三丈外的古樹,斷口平滑如鏡。月見璃的第三隻眼突然流下清淚:"這才是真正的修羅道基..."
劍塚試煉
詹台鏡帶他來到東荒劍塚,此地劍氣對修煉者壓製極大。林夜赤腳踏上劍林,鋒刃在足底留下血痕。每步踏出,歸真真氣便凝實一分。
"接住!"詹台鏡突然擲出冰魄劍。林夜旋身接劍的刹那,劍塚萬千殘劍齊鳴。他本能地使出最樸素的劈砍,劍氣卻掀起三丈高的土浪。冰魄劍承受不住歸真真氣,在第九式時碎成冰晶。
"夠了。"詹台鏡按住他顫抖的手,"記住此刻的感覺。"
因果終局
當林夜能徒手捏碎玄鐵時,藥王穀迎來了最後訪客。焦土上站著的黑袍人摘下兜帽,露出與青銅碑預言中相同的麵容——正是林夜的父親林天河。
"你以為重修道基就能改變命運?"林天河掌心浮現焚天爐虛影,"修羅血脈注定要..."
木刀刺穿虛影的刹那,林夜出現在父親身後。歸真真氣凝成絲線纏住焚天爐核心:"我不需要改變命運。"他捏碎核心的瞬間,林天河的身影如煙消散——這隻是道殘念。
月見璃從灰燼中拾起半塊玉玨,內側刻著林天河最後的懺悔。詹台鏡的冰魄劍忽然發出清吟,劍塚方向升起通天光柱——那才是焚天爐真正的本體。
返璞歸真
三人站在光柱前時,林夜手中的木刀突然開花。歸真真氣與焚天爐共鳴,竟讓凶器化作了生機勃勃的桃木。月見璃的第三隻眼疤痕脫落,重瞳中流轉著萬物生長的軌跡。
"該結束了。"林夜將木刀插入陣眼。焚天爐的火焰逆轉為甘霖,焦土上瞬間開滿藥王花。青冥的殘魂從花蕊中飄出,最後的光點沒入月見璃重瞳。
詹台鏡的冰魄劍自動歸鞘,劍身裂紋被新生藤蔓纏繞成紋飾:"這才是修煉的盡頭。"
林夜望著複蘇的藥王穀,掌心飄落的桃花瓣上浮現《歸真訣》終章——"巔峰處,見本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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