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命燈照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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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銅巨門在血浪中發出沉悶的轟鳴,門縫中溢出的金輝凝成階梯,每一階都刻著林夜經曆過的劫難。當月見璃踏上刻有"蒼龍泣血"的台階時,燭龍冠上的玄凰紋突然燃燒,映出門內十二盞青銅命燈的虛影。
    "這些燈..."詹台鏡的銀發被罡風吹散,洛書殘頁在掌心顫動,"是我們的命魂燈。"
    話音未落,門內傳來鎖鏈掙動的聲響。林夜右臂的星紋突然刺痛,量天尺不受控製地劈向虛空。尺鋒斬碎的空間裂隙中,浮現出初代量天人在青銅燈前刻字的畫麵——他每刻下一筆,燈焰中就多出一道林夜的殘影。
    "原來如此。"月見璃指尖拂過門扉上的燭龍圖騰,"他把我們的輪回刻成了燈芯。"
    青銅巨門轟然洞開,罡風裹挾著星砂撲麵而來。門內是座倒懸的青銅塔,塔身纏繞著九條玄鐵鎖鏈,每條鎖鏈末端都拴著具金烏屍骸。塔底血池沸騰,池中沉浮的正是他們在北冥海見過的玄凰晶核。
    "小心腳下!"詹台鏡突然扯住林夜衣袖。他們方才立足的青銅磚突然翻轉,露出下方翻湧的噬魂霧。七具身披星紋甲的傀儡破霧而出,手中長戈刻著"量天"古篆。
    林夜揮尺蕩開襲來的戈鋒,星紋與傀儡甲胄碰撞出刺目火花。月見璃的燭龍冠映出傀儡胸腔內的血色晶石:"攻其膻中三寸!"
    量天尺貫穿傀儡的刹那,晶石中傳出初代量天人的歎息。傀儡殘軀化作流光沒入青銅塔,塔身某處突然亮起星紋。詹台鏡的洛書自動翻頁:"這是解封星樞的陣眼!"
    當他們擊潰第七具傀儡時,整座青銅塔開始旋轉。鎖鏈崩斷聲此起彼伏,金烏屍骸墜入血池,激起萬丈血浪。玄凰晶核在血浪中升騰,凝成身披霓裳的女子虛影。
    "玄凰聖靈!"月見璃的冠冕騰起青光。女子虛影卻突然睜眼,瞳孔中跳動著幽泉老祖的魂火:"等你們好久了。"
    血池中升起十二麵劫碑,碑文流淌著漆黑如墨的劫氣。林夜揮尺斬向最近的劫碑,碑麵竟浮現他前世持劍自刎的畫麵。量天尺被反震脫手,星紋順著手臂逆流而上。
    "用這個!"詹台鏡拋出洛書殘頁。月見璃咬破舌尖,將燭龍精血噴在殘頁上。血染的洛書突然展開成陣,將玄凰虛影定在陣眼。
    林夜趁機召回量天尺,星紋中遊出蒼龍虛影。當尺鋒刺入玄凰心口時,晶核迸發的真火卻順著星紋灼燒經脈。幽泉老祖的嗤笑從四麵八方傳來:"聖靈相克,滋味如何?"
    青銅塔頂突然降下星輝,十二盞命燈同時亮起。月見璃在強光中看到驚人真相——每盞燈芯都是段被篡改的輪回,而他們此刻正站在所有因果的起點。
    "破局在燈!"她扯下冠冕擲向高空。燭龍九子虛影齊出,將命燈撞得東倒西歪。林夜的量天尺感應到時空波動,突然分化出九百道虛影,每道虛影都刺向一盞命燈。
    詹台鏡的銀發突然恢複烏黑,洛書在虛空畫出完整的河圖:"乾坤歸位!"被擊中的命燈接連炸裂,燃燒的燈油竟是初代量天人的金血。
    玄凰晶核突然淨化,霓裳女子真正蘇醒。她指尖輕點,血池化作甘露淋在青銅塔上:"量天劫起於貪嗔,諸位可願隨我補天?"
    塔身剝落的青銅碎屑中,浮現出白虎聖靈的蹤跡。林夜右臂的星紋蔓延成地圖,指向西極雷澤。幽泉老祖的殘魂在塔頂凝聚:"沒用的...你們收集的聖靈越多..."
    玄凰突然化作真火沒入量天尺,尺鋒燃起涅盤之火。月見璃的冠冕補全第二道聖紋,詹台鏡的洛書記載出新的卦象。當青銅塔徹底崩塌時,他們看見西極天際亮起庚金煞氣——那是白虎聖靈在示警。
    雷霆劃破長空,雨水中夾雜著鋒銳的庚金之氣。林夜拭去尺鋒上的劫灰,望向雷雲深處若隱若現的青銅巨門。這一次,門縫中滲出的是帶著鐵鏽味的血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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