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劍淵葬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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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淵罡風如萬劍加身,林夜將蘇清雨護在懷中,後背被肆虐的劍氣割出森森白骨。墜落的誅魔劍突然調轉方向,劍柄豎瞳迸發血光,竟在淵壁映出月見璃舞劍的殘影——那劍招軌跡與蘇清雨昏迷中無意識劃動的手指完美重合!
"抓緊!"林夜揮戟刺入岩壁,火星四濺中滑落三十丈。下方百萬殘劍感應到誅魔劍氣息,突然震顫著組成劍陣漩渦,森冷劍意凝成實質化的銀鱗巨蟒盤踞陣眼。蘇清雨眉心的星核自動離體,裹著月見璃那縷霜白情絲墜向劍陣中心。
"吼——"
巨蟒張開血盆大口,毒牙噴出粘稠劍液。林夜翻身踏著飛濺的毒液借力,霜天寒月戟擲出半月弧光。戟刃斬中蟒身卻隻留下白痕,反被彈飛的兵器插入百丈外的劍丘,驚起萬千劍魂厲嘯。誅魔劍突然掙脫掌控,劍柄豎瞳流出血淚,自主貫入巨蟒七寸逆鱗!
劍陣漩渦驟然停滯,百萬殘劍如朝聖般倒懸。巨蟒痛苦翻滾時,淵底升起青銅祭壇,壇上插著的正是月見璃斬情證道時留下的"葬心劍"。蘇清雨突然睜眼,瞳孔化作金銀雙色,淩空踏步走向祭壇的姿態與當年月見璃渡劫時如出一轍。
"清雨!"林夜嘶吼著追去,卻被無形劍域阻擋。葬心劍感應到星核氣息,劍身浮現三百六十道情劫刻痕。當蘇清雨握住劍柄的刹那,整座劍淵響起纏綿悱惻的簫聲——那竟是月見璃塵封的情欲記憶!
無數幻象在淵底鋪展:蒼梧山桃花樹下月見璃與青年劍修對弈,誅魔劍初成時兩人十指交握共舞劍訣,天劫降臨時劍修替她擋下九道滅世雷光...林夜怔然發現那劍修容貌竟與自己有七分相似,而青年消散前最後的眼神,與蘇清雨在輪回盤前訣別時一模一樣。
"原來如此..."葬心劍突然悲鳴,劍身浮現裂痕。蘇清雨周身爆發璀璨星輝,三千青絲寸寸成雪。百萬殘劍組成的劍陣突然調轉方向,劍氣洪流直指她眉心星核。林夜目眥欲裂,徒手抓住飛射的劍雨,血肉飛濺中撲向祭壇。
誅魔劍與葬心劍相撞的刹那,時空仿佛靜止。兩柄神兵同時炸裂,碎片中浮出糾纏的光影——月見璃的斬情劍意與青年劍修的癡情執念,竟化作陰陽雙魚在淵底遊走。蘇清雨渾身經脈暴起,星核承受不住兩股相斥的力量,表麵裂紋滲出暗金血霧。
"以我劍骨,鑄爾新生!"林夜突然震碎右臂,森白劍骨破體而出。這是他三百年前輪回時埋下的後手,劍骨上密布的情劫道紋與陰陽雙魚產生共鳴。破碎的誅魔劍與葬心劍碎片開始重組,在劍骨牽引下凝成全新的無鞘長劍,劍脊浮現"問情"二字。
劍淵突然地動山搖,北荒方向傳來震天轟鳴。蘇清雨握住問情劍的瞬間,星核徹底破碎,暗金血液在劍身繪出星隕陣圖。她回眸望向林夜的眼神,三分像清雨的清澈,七分似月見璃的滄桑:"該去結束三百年前的因果了..."
穹頂降下血雨,劍淵四壁浮現密密麻麻的魔紋。那些紋路與林夜右臂殘留的劍骨產生感應,竟在虛空凝成星魔真身投影。魔影抬手喚出十萬魔劍,劍尖直指問情劍:"叛徒!當年你為情棄道,今日..."
問情劍突然自主飛旋,劍光過處魔劍盡數崩碎。蘇清雨踏著星隕陣圖淩空而起,白發在劍氣中狂舞:"當年你誘師尊入魔,今日該還債了!"問情劍刺入魔影心口的刹那,北荒大地裂開萬丈溝壑,滔天魔氣中升起被青銅鎖鏈纏繞的星魔本體。
林夜撿起霜天寒月戟,殘缺的右臂被劍骨替代。問情劍感應到主人戰意,分化出萬千劍影組成周天星鬥大陣。蘇清雨劍指劃破長空,北荒血月突然炸裂,墜落的碎片化作流星火雨。星魔本體撕開胸膛,露出跳動的命核——那竟是放大百倍的誅魔劍柄豎瞳!
"就是現在!"月見璃的殘魂突然從問情劍中浮現。林夜與蘇清雨雙劍合璧,劍氣貫穿命核的瞬間,豎瞳流出血淚凝成情絲,將星魔本體纏繞成繭。百萬劍魂自淵底衝天而起,如銀河倒灌注入劍繭,淒厲的魔嘯逐漸化作嗚咽。
當最後一縷魔氣消散時,問情劍突然斷成兩截。蘇清雨跌落林夜懷中,白發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轉黑,眉心新生出並蒂蓮印記。北荒焦土綻放出血色曼陀羅,花海中升起七十二座劍碑,碑文記載的竟是月見璃與劍修未能寫完的雙修功法。
殘陽如血時,誅魔劍碎片在花海中重聚。新生的劍身纏繞著情絲,劍格處睜開的不再是冰冷豎瞳,而是並蒂蓮形狀的星紋。蘇清雨拾起一朵曼陀羅別在鬢角,遠處傳來悠揚鍾聲——那是天機閣在召喚幸存的弟子。
"該回去了。"她將問情劍碎片係在林夜腰間,"有些賬,總要當麵清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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