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歸墟寂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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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海風暴未歇,歸墟方向升起的黑雲已遮蔽半壁蒼穹。林夜禦劍穿過雷鳴電閃的雲層,誅魔劍穗纏繞的曼陀羅在狂風中片片凋零,花瓣墜入下方沸騰的海水立刻被魔氣腐蝕成黑煙。蘇清雨緊握完整的《諸星曆》,書頁間滲出的星砂在她腕間凝成鐐銬狀紋路——這是月見璃當年封印星魔時留下的禁製反噬。前方海天相接處裂開萬丈溝壑,歸墟入口的青銅巨門半掩著,門縫中探出的鎖鏈纏滿修士屍骸,每具屍骸眉心都嵌著星魔鱗片。
"小心蝕骨風!"蘇清雨突然拽住林夜衣袖。歸墟外圍盤旋的灰霧突然凝成實體,竟是三百年前隕落的各派長老殘魂。這些被魔氣侵蝕的魂魄雙目赤紅,手中幻化的兵器裹挾著時空裂隙的罡風。林夜揮劍斬碎兩道殘魂,劍氣觸及灰霧卻激起漩渦,更多殘魂從時空裂隙中湧出。蘇清雨咬破指尖在《諸星曆》上畫出星軌,書頁間突然飛出七十二道金光,化作月見璃當年布下的誅魔劍陣將殘魂暫時困住。
青銅巨門突然發出刺耳摩擦聲,門內伸出覆蓋鱗片的巨掌。那手掌足有百丈寬,掌心豎瞳滴落的粘液腐蝕得海水沸騰。林夜右臂魔紋不受控製地蔓延,誅魔劍竟脫手飛向巨掌。危急時刻,蘇清雨鬢間曼陀羅徹底綻放,花蕊中月見璃的殘念化作流光纏繞劍身:"癡兒,斬情絲!"劍光貫穿豎瞳的刹那,歸墟深處傳來震天咆哮,整片海域突然倒懸,海水裹著二人墜入時空亂流。
亂流中漂浮著支離破碎的記憶殘片:蒼梧山巔月見璃自刎的劍光、輪回井前蘇清雨消散的身影、誅魔劍初次飲血的震顫......林夜抓住一塊殘片,竟看見自己前世抱著瀕死的月見璃跳入歸墟。蘇清雨突然嘔出星砂,腕間禁製紋路蔓延至脖頸:"這是時空回溯的代價,我們必須找到錨點!"
前方浮現青銅宮殿的虛影,殿前跪著三千劍傀。這些傀儡額間嵌著星核碎片,手中所持竟是各派失傳的鎮派神器。林夜雙指並劍劃破掌心,血珠灑在誅魔劍上喚醒劍靈。劍身浮現的並蒂蓮紋與蘇清雨眉心印記共鳴,三千劍傀突然調轉劍鋒,將神器插入地麵組成周天星鬥陣。陣眼處升起冰棺,棺中月見璃的真身緩緩睜眼:"時機到了......"
歸墟核心突然炸開黑洞,星魔本體攜著滅世威壓降臨。那是由無數修士殘軀拚合的怪物,胸口跳動的命核正是放大千倍的誅魔劍柄豎瞳。林夜右臂魔紋徹底暴走,森白劍骨破體而出。蘇清雨將《諸星曆》按在冰棺上,月見璃真身化作星芒融入她體內:"以我殘魂,補你道缺!"
雙劍合璧引動九天十地的靈氣,歸墟上空浮現覆蓋整個修真界的星隕大陣。星魔揮爪撕碎陣紋,卻見陣眼處站著三百個不同時空的月見璃虛影。當誅魔劍貫穿命核時,星魔體內爆出被吞噬的萬千生靈,蘇清雨七竅流血維持陣法不散。林夜燃燒精血催動劍骨,森森白骨上浮現的情劫道紋化作鎖鏈捆住星魔。
"就是現在!"月見璃的聲音在歸墟回蕩。蘇清雨以身化劍融入誅魔劍,劍光如銀河倒灌淨化魔氣。星魔本體寸寸崩解時,歸墟開始坍塌,時空亂流將林夜卷入漩渦。最後一刻他抓住蘇清雨消散的殘魂,卻見那縷星芒中浮現月見璃的微笑:"活下去......"
當林夜在東海礁石上蘇醒時,懷中隻剩半截纏著曼陀羅的劍穗。海麵漂來青銅碎片,上麵刻著未完成的星軌圖。北方天際亮起陌生的星辰,隱約傳來縹緲劍鳴——那氣息竟與誅魔劍同宗同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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